阳水村的村民，今夜过得提心吊胆，炮击声让他们惊恐不已，不知所措。
先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将沉睡中的村民们从梦乡中惊醒。
那声响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他们心惊肉跳，起初还以为是天上的雷直接劈到了身边。
很快，村民们得知，是一伙马匪暗中潜入围堡中，好在自卫队反应迅速，以雷霆之势将其歼灭。
不少人透过门缝，目睹了那些黑衣人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横飞的惨状，这一幕让他们惊恐万分。
平日里，村民们虽偶尔见过打架斗殴致人死亡的场景，但像今夜这般一下子死了几十个人的惨烈景象，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原以为这已经是自己平生所见最残酷的杀人现场，却没想到，更恐怖的还在后头。
楼顶上猛烈的炮击声，远处剧烈的爆炸以及疯狂的人嚎马嘶，引得村民们纷纷趴在窗户上，朝着石拱桥的远处桥头张望。
窗户上安装着大拇指粗的钢筋，所以开得比较大，尤其是二楼，墙壁厚实，窗户与现代的飘窗相差无几，人甚至可以坐在上面眺望风景。
一楼的村民只能看到石拱桥，而二楼的村民则能看到石拱桥另一端的桥头。
尽管距离遥远，但那惨烈的场景，仿佛人间炼狱，村民们却依然能听得真切、看得清楚。
特别是那些被自卫队打死在石拱桥上的人，就连住在一楼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他们很快就看到，自卫队以绝对的实力，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恶名昭着的牛头山马匪，不仅斩杀了无数敌人，还俘虏了不少，同时缴获了大量马匹。
他们还看到，堆积如山的尸首，有人和马，被随意地扔在柴火堆上，随后被淋上油，点起熊熊大火。
望着石拱桥桥头那在黑夜中也清晰可见的滚滚黑烟，趴在窗户上的村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同时也为宗族拥有如此强大的自卫队而感到无比庆幸。
尤其是族长陈柏轩、里正陈柏霖以及宗族里的重要人士，目睹这一切，更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与此同时，合水镇的居民和租住在码头周围的客商们，今夜同样过得胆战心惊。
从牛头山马匪的马队在石拱桥桥头集结的那一刻起，居住在码头附近的人们就开始陷入了恐惧之中。
外面毫无掩饰的人喊马嘶声，以及将天空都照亮的火把光亮，让那些被吵醒的人意识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很快，就有几个人在大街小巷里奔跑呼喊，称牛头山马匪夜袭合水镇。
这一消息，让众人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要知道，牛头山马匪的凶残是出了名的，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地方，几乎很难有幸存者。
如今马匪夜袭合水镇，肯定是觊觎码头上的财物，而居民们恐怕也将遭受连累。
其他住得离码头较远的人，被吵醒后也吓得不轻。
好在合水镇有能够清剿五峰山海盗的“果敢自卫队”守卫，一些原本打算连夜出逃的人，最终选择躲在家里。
毕竟“果敢自卫队”的士兵大多来自合水镇的各个村落，也有一些是镇上居民家的孩子，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马匪在合水镇烧杀抢掠，伤害自己的亲人。
就在所有人提心吊胆之时，码头那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附近人家的瓦片都被震得“咔咔”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屋顶上的灰尘也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巨响过后，紧接着是人的惨嚎和马匹的悲鸣，仿佛有无数生命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巨响又接连响了两次，其间还夹杂着如爆豆般密集的声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直到一个洪亮如神明的声音在整个合水镇上空响起，命令投降，所有巨大的声响才渐渐平息，只剩下一些痛苦的呻吟声。
过了许久，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在四处宣告：“马匪已经被自卫队剿灭，警报解除！”
所有居民听后，满心狐疑，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牛头山马匪攻破了“果敢自卫队”的防线后，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目的是让合水镇的居民放松警惕，好方便他们大肆抢劫。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毕竟牛头山马匪人数众多，而自卫队只有几百人。
在他们看来，就算双方站着对杀，自卫队想要消灭所有马匪，也绝非短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相反，马匪却可以轻易地将自卫队全部杀光。
无数居民不禁悲从中来，开始寻思着要不要趁着黑夜的掩护，偷偷带着全家人逃离合水镇。
那些家中有孩子在自卫队当兵的人家，更是惊慌失措。
孩子当兵，本就有牺牲的风险，但如果孩子就死在自己附近，他们实在无法接受。
有几个情绪崩溃的人，手持菜刀夺门而出，朝着军营的方向跑去，他们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哪怕是死，也要和孩子死在一起。
反正遇到牛头山马匪也是死，不如在死前杀个马匪，既能报仇，还能拉个垫背的。
然而，当他们跑到码头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一个火光冲天的巨大火堆映入眼帘，滚滚浓烟被江风吹得四处飘散，空气中弥漫着东西被烧焦的臭味。
火堆将整个桥头照得如同白昼，那些身穿迷彩军装、手持步枪的人，不正是自卫队的士兵吗？
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不是马匪打败了自卫队，而是自卫队真的剿灭了夜袭合水镇的牛头山马匪！
看着那宏大的焚化现场和堆积如山的马匪尸首，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和震惊之情。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跑到火堆旁，帮忙往火堆里扔木材。
那些原本准备逃离合水镇躲避的人，一出门就看到码头那边冲天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又听到合水镇这边熟悉的欢快口音，却没有听到任何烧杀抢掠的声音，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于是，他们派了一个手脚麻利的人，偷偷靠近去查看情况。
反正夜色正浓，只要小心一点，不被马匪发现，随时都可以往回跑。
很快，那人回来报告说，马匪都死了，自卫队正在焚烧马匪的尸体，已经有百姓在帮忙添柴火。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激动不已，之前的担心和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欣喜。
男人们让家中的老少妇孺返回家中，自己则抱了一些柴火，跑到码头这边，准备为烧马匪的尸体出一份力。
虽然他们无法亲自上阵打马匪，但能为烧马匪尸体添些柴火，他们就有一种强烈的参与感和荣誉感。
消息很快在整个合水镇传开，许多居民纷纷从家中抱出一捆柴火来到桥头，为烧马匪贡献自己的一份心意。
这让自卫队的士兵们喜出望外，他们正为尸体太多、木材不够用而发愁，如今有了这么多人送来柴火，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陈玉华站在围堡的第三层上，看着眼前这幅军民鱼水情的画面，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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