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九点钟，姜素恩迫不及待和姜秋尧回到宿舍。
谁知姜秋尧啥话也不说，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就进浴室。
姜素恩在外头等的抓心挠肺，内心煎熬地来回踱步，直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让姜素恩停止了动作。
姜素恩看着姜秋尧穿着清凉的睡衣睡裤，擦着湿发走了出来。
姜秋尧抬起眼皮，看了姜素恩一眼。
这一眼让姜素恩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立马心生警惕，等着姜秋尧说话。
谁知姜秋尧只淡淡来了句：“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姜素恩：“......”
姜素恩受不了这大半天的煎熬了，她当即拉住从她身边经过的姜秋尧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姐姐，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姜素恩有些生气她装傻。
“姐姐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姜秋尧似笑非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看姜秋尧的表情，她开始有些怀疑姜秋尧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姜素恩有些厌烦，语气不复往常的绵软：“姐姐，不要装傻。”
“你想知道什么呢？”
姜秋尧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姜素恩吓得后退了一步。
“是想知道关于我的事，还是你的事？又或者，是你和宋予贤的事？”
她果然知道！！！
姜素恩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她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撼，瞳孔都在颤抖。
“你——”
姜秋尧步步紧逼，将对方一点点困在床下的书桌前。
“你想知道哪一件？嗯？”
姜素恩的后腰抵在桌沿，手死死抓着一旁楼梯的栏杆，骨节发白手脚冰凉。
姜素恩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姜秋尧比姜素恩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她。
姜素恩脑子里仿佛有根弦断了。
姜秋尧她是真的知道！
她知道宋予贤才是她亲生母亲！
巨大的恐慌降临在姜素恩的头顶，仿佛一把无形的斧头，只要对方一声令下，就能砍断她的脑袋。
姜素恩强装镇定：“你有证据吗？”
“你现在的反应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姜秋尧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姜素恩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惊慌的自己。
“你的心跳很快。”姜秋尧说：“你在紧张什么？是被我说中了吗？”
姜素恩背后的汗浸湿了校服。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从前的种种，姜秋尧都在看戏一样看她吗？
姜秋尧勾唇一笑：“你猜啊。”
姜素恩无法想象，她有些崩溃：“你想要做什么？”
明明知道，却不拆穿，看她像跳梁小丑那般张牙舞爪，心里一定很好笑很得意吧！？
姜秋尧歪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小三的女儿还这么嚣张，堂而皇之鸠占鹊巢，你说......如果我把这事捅出来，会怎么样？”
姜素恩死死看着姜秋尧。
姜秋尧慢悠悠道：“素恩你只比我小了几个月，说明我爸十几年前就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恬不知耻在公司里一待就是十几年......甚至策划这么一出好戏。”
“我若不配合，这戏台子岂不是搭建不起来？”
“哎呀，我就是好奇，人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事实上果然没让我失望，的确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姜素恩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只是投了好胎！明明我也是爸爸的女儿！”
“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是你从出生起就没办法抹掉的污点。”
姜秋尧语气玩味：“你说，如果我把你私生子的身份曝光......你和宋予贤还有立足之地吗？”
姜辉曾经在邬千秀的父亲面前签署过协议，主动放弃了公司的继承权。
邬老先生死后，大头股份都落到了邬千秀的手中，邬千秀也和姜辉明确说明，这些股份只会给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姜秋尧。
姜辉原本也同意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野心也在一点点增长。
直到宋予贤带着姜素恩找上姜辉，姜辉才明白宋予贤辞职后的那几年干什么去了。
宋予贤为了上位，姜辉为了夺权，两人一拍即合，联手策划了这样一场真假千金一事。
只要姜素恩的身份一直隐瞒下去，邬千秀迟早会把股份转移到姜素恩名下。
...
姜素恩将手背在身后，用力擦去手心的汗。
“爸爸不会让你得逞的。”
拿姜辉来压她？
姜秋尧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展示一份刚刚新鲜出炉的文件给姜素恩看。
“我刚得到一封有趣的文件，拿给你瞧瞧。你应该看得懂中文吧？”
姜素恩狐疑地看向姜秋尧手中的屏幕。
姜秋尧直接放大重点：“看到这行字了吗？”
“——最后一句，‘不支持姜辉是姜素恩的生物学父亲’。”
姜秋尧翘着唇角偏头看着姜素恩，语气玩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你不是姜辉的种。”
姜素恩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素恩原来还是个父不详的孩子呢。”
姜素恩手脚变得僵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冰。
“......不......不可能......你、这，这是假的！”姜素恩推开姜秋尧：“别想拿个假的来欺骗我！”
姜秋尧耸耸肩，从身后的凳子上拿出自己的背包，将一份透明文件袋丢到姜素恩脚下。
“这里面是姜辉的头发，不信，你就自己拿去鉴定。”
姜素恩没有动，只垂着眼睛看着脚下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几根黑色的头发。
姜秋尧环抱胳膊靠在栏杆上，看好戏一般上下打量着姜素恩。
“宋予贤不愧是姜辉的老相好，她随随便便拿出一份假的鉴定书就能让姜辉相信你是他亲女儿。”
“可你自己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你身上哪一点像姜辉了？”
姜素恩看向姜秋尧。
的确，两人站在一起，脸都不像姜辉。可身高腿长的姜秋尧显然更像是姜辉的种。
说姜素恩像邬千秀的那些话，不过也是姜辉用来催眠邬千秀的。
事实上姜素恩显然更像宋予贤，没有半点像姜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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