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溶解在胎海水中，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回到席位后，芙宁娜显得有些焦急，她不明白为什么希格雯会来。明明她已经通过了胎海水的实验，为什么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观众沉默不语，场中一时间无人回应于她。
这时，指控台上的娜维娅站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胎海水的实验是她做的，当然也要由她来解答刚刚的问题。
娜维娅抱着手神色无比认真，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起初他们是准备直接用白淞镇附近的高浓度海水，因为他们认为芙宁娜一定会一如既往的选择逃避。
但最终在大家的商量之下，还是换成了低浓度不会使人溶解的海水。
毕竟考虑到如果芙宁娜不是真正的神明，那结果可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娜维娅曾无数次梦见自己的亲人被溶解的画面，所以她不愿再看到有任何人一个人溶解在胎海水中了。
“这就是我们采用的办法。”
“低浓度的海水接触，和护士长希格雯检查身体的形式来应证猜想。”
“所以，你输了，芙宁娜。”
娜维娅沉声说着，这场审判从开始时就注定了对方的败局，因为他们所收集到的证据无比充分，足以撼动枫丹百年来民众们的认知和常识了。
“居然...居然会是这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芙宁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毫无疑问她输了，输的彻底。
舞台下变得寂静无声，没人为再她争辩。
往日的光辉退去，民众们对芙宁娜眼中的滤镜彻底碎裂，都在用看待凡人的目光重新审视着高台之上的神明。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瞬间席卷全身，芙宁娜只觉的遍体生寒。
此刻芙宁娜才明白艾黎先前和她说的，这场审判她注定会败北，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而歌剧院的审判台就是她最后的谢幕演出。
芙宁娜眼眸低垂一言不发，她眼底浮现出释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就算会输，她也一定要扮演到最后，因为这就是她和那位神的约定，拯救所有人的约定。
想到此，她重新提起精神喊道：“不，刚刚那个不算！”
“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啊，别再用冷漠的眼神看我了。”
芙宁娜开始了最后的据理力争，她不甘的说道：
“你看，你们也没办法证明神明就不会受到胎海水的影响吧？”
“对，还有，如果我真的是人类，我又怎么敢把手伸进那种海水中呢？”
“你们听我说话啊，拜托了，我真的是神明...”
少女眼角氤氲，语气颤抖，像极了一个极力想要证明的自己没犯错的孩子。
但在观众看来，那只是罪犯在被审判前最后的挣扎罢了。
歌剧院内变得更加沉默阴郁了起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回避了芙宁娜祈求的视线。
没人再愿意相信她，包括那维莱特。
这一刻场中再没了偏袒，只有无奈和哀叹的声音。
“再诡辩下去也没有人会听了，已经有这么多证据了。”
“唉....可惜啊，都是假的，我以前还怎么信任她。”
观众各种无情的言语让芙宁娜眼中的世界色彩开始逐渐变得灰暗...
那种最初的演绎神明时焦虑恐惧和压力再次袭上心头。
果然她还是不能一下接受这种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觉。
从万人敬仰到跌落泥潭，从繁花锦簇到荒烟蔓草，巨大的落差感在这一刻占据她的内心。
然而就在芙宁娜心灰意冷，准备接受结局之时，这片灰暗的舞台中忽地闪烁出一道耀眼白光。
她垂眸望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对她招着手，是...艾黎？
刚刚是他用神之眼捏了一个冰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芙宁娜这时才发现，艾黎身上的颜色并没有被周围的灰暗侵染同化，还保留着他原本的色彩。
艾黎的眼中也没有任何失望与淡漠，从始至终都是初见时的那般温柔。
不对，是温柔中带着...认可？
对，她想起来了，那时候艾黎眼中的情绪就是认可！满满的，从未改变过的认可！
“砰砰砰砰——”
芙宁娜死死捂着跳动胸腔，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回荡在耳边，彻底掩盖住了那些嘈杂的议论。
她的脸颊开始升温，内心的喜悦如泉水喷涌，根本抑制不住。
见她看来，艾黎也停下招手，对着她说了些什么。
芙宁娜看懂了他的口型。
“等结束了一起去吃蛋糕啊？”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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