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的手机里，能找到之前青木社给他发送的程文俊与张琳的婚纱照照片，当时是准备当证据留存的。
因为随身的U盘太小了，青木社才给他发到了网盘里。
他登录进网盘，嫌下载速度太慢随手开了个SVIp会员。
这破网盘没有会员的时候被限速的厉害，上传下载速度慢的跟2G网络一样。
不一会，几十张婚纱照被下载到了网盘里。
苏野点开一张，将手机屏幕调转给程家夫妇。
程母看着海边牵手踏浪漫步的两人，眼眶泛红，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程文俊的脸。
她颤声说道：“这是文俊和张琳拍的婚纱照？”
“他们竟然连婚纱照都已经拍了……”
“他爸，你快看，文俊笑的多开心啊。”
“张琳这姑娘长的真漂亮，我儿子眼光真好……”
看见儿子的照片，程父也是眼眶发酸心中憋闷。
作为失独父母，他们在老来丧子中承受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苦楚。
程父轻轻叹口气，说道：“当时你给文俊安排相亲，他总是推三阻四的，后来干脆躲在城里不回去了。”
“原来他是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了。”
“哎，他俩真傻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让咱们也高兴高兴。”
两人翻看着照片，眼中氤氲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中的年轻情侣。
苏野适时地说道：“叔叔，阿姨。”
“文俊和张琳的事我也大体知道一些。”
“张琳是孤儿，出生的时候被遗弃在了福利院门口，她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
“他们也怕告诉你们的话，你们一时难以接受。”
“所以想晚点再慢慢告诉你们……”
程母早已经泣不成声。
原本自己会有这样好的儿媳妇。
原本自己儿子现在应该已经组建了幸福的家庭的……
这一切全被那辆要命的二手车给毁了。
苏野说道：“我想张琳也是太思念文俊了，才会去老家偷偷将他的骨灰取出来。”
“文俊的骨灰就被安葬在海边的墓地里。”
“他们俩也是因为赶海相识的，海边对他们来说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张琳买的那块墓地，是双穴墓。”
“或许她从报仇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要陪文俊一起永远埋在那里。”
苏野没有再多说，眼前的两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程母，不亚于刚得知程文俊的死讯时，伤心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程家夫妇才缓过神来。
程母看着程父，说道：“这么好的孩子，我们应该成全他们。”
几十年的夫妻，早就达成了某种默契。
程父点点头，说道：“咱们把张琳和文俊就葬在这处看海的墓地里！”
“嗯！”程母擦擦眼泪点点头。
她把手机递还给苏野，温声道谢：“小伙子，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让我知道文俊这几年过的并不孤单。”
“谢谢！”
说着，程母和程父对视一眼，拿出死亡证明和尸体保管卡走入了太平间。
儿媳妇的身后事，还需要他们主持料理。
后续的事情，苏野没有继续参与下去，相信两位老人能够安排妥当。
他重新来到电梯门口，按下了上行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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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楼9楼，产科病房。
周惠已经被林涛送回了病房里，而他则是急匆匆的向着警队赶去。
为了确保无误，他除了做笔录之外，还要跟两个孩子做dNA比对。
而市里医院是不具备亲子鉴定资格的，只能去警队做司法鉴定。
病房外的走廊上，被刚才的抓捕行动一刺激，显得有些兵荒马乱。
嘈杂声就没断过，很多人都抗议着要提前出院。
而无一例外，孩子都被紧紧的看管起来，生怕一不留神这医院里就有个医护人员把孩子偷走。
产妇和家属，对这家医院的产科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此前，曾经跟苟白衣一起接生过的其他两名护士，也被迅速带回了警局。
看着又有人被警方带走，家属们的抗议声达到了顶点。
其他的护士和医生忙的焦头烂额的解释着，安抚着产妇和家属的情绪。
甚至这事已经传到了医院高层的耳朵里。
几位院领导正在急吼吼的赶来，准备封锁消息，稳住局面。
走廊上混乱的场面，与新生儿观察室外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惠和胖子齐齐趴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两张小床上的粉嫩小婴儿。
虽说是新出生的孩子，五官皱巴巴的还没有长开，并不能看出来眉眼间像谁。
但是母女连心，周惠知道这俩就是自己的孩子。
胖子时不时的给江队发条信息：“咋样了，苟白衣还不招供吗？”
“这俩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中午从周惠的产房里抱出去的？”
江队郁闷的叹口气，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苟白衣简直是源自骨子里的恶魔，天生的坏种。
难以想象，这种人竟然也能当上医生，甚至是产科医生。
刚才回到警队之后，他们就立刻对苟白衣展开了审讯。
但是，她不仅拒不交代汽车后备箱里两个孩子的来源。
甚至，关于跟她交易的人贩子信息，以及之前被拐的孩子下落，她也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过跟苟白衣一起接生的涉案护士倒是吐口的很快。
提到当时周惠生下的两名女婴，是被苟白衣喂了药偷偷抱走了。
他火急火燎的给林涛做了dNA比对。
加急，必须给他们安排加急。
江队无奈的跟胖子说道：“苟白衣没吐口，不过林涛已经来做dNA化验了。”
“再等等，肯定会有好消息。”
闻言，胖子差点骂出口。
这个苟白衣是真的不想活了，竟然死咬着不招供。
就在这时，苏野从混乱的走廊里走了过来。
周惠一直不错眼的看着病房里的孩子们，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看来，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周惠并不能把孩子带在身边。
虽然残酷，但是也可以理解。
不能出错，万一闹了乌龙，周惠患得患失的怕是要遭不住精神崩溃。
苏野把胖子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孩子醒了没？”
胖子摇摇头，说道：“我问过护士了。”
“说是刚出生的小孩子本来就特别能睡。”
“这又吃了一些安眠药，估计醒过来还得一段时间。”
说着说着，胖子想起刚才江队发来的消息。
他愤愤不平的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我问江队来着，苟白衣那个畜生到现在也没招供。”
“说是到了警队就一直不说话。”
“几个被她收买的护士倒是招供的很快，但是没啥用啊。”
“她们只能证明苟白衣的确偷走了新生儿。”
“但是苟白衣不开口，就查不到人贩子的下落。”
“找不到人贩子找不到买家，被拐卖的孩子们就找不回来啊！”
闻言，苏野眉头一皱，没想到苟白衣竟然嘴这么硬。
胖子还在念念叨叨：“这要是在古代就好了，早特么上刑了……”
胖子心里着急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才会在这里过嘴瘾。
上刑是不可能上刑的，江队这身衣服还没穿够呢。
但是，苟白衣一直不吐口的话……
苏野跟着焦急的同时，突然心中一动。
他竟然有些希望苟白衣能咬紧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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