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炎心感受到袖中伙伴的颤抖,眼神愈发幽暗:
“这‘不死界’……名头听起来乃是无上福地——一定程度上,可肆意尝试突破境界壁垒,那些在外界足以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禁忌法门。
失败了?无妨,据说都能从头再来,仿佛时间倒流,生命无限。”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刻骨的讥讽,
“但花狗的血……流在地上,消散的魂魄,再没回来!这‘免死之能’……对于我等而言,是真也不真,是假也不假,却是悬在我们头顶,随时会落下的铡刀!”
一股强烈的不甘如同岩浆在他心底翻涌。
他想起那至关重要的阳火——或者说,那蕴藏着怪异力量的灵火,以及禁锢它的灵火罐。
本以为那是农掌门特意给其子农架乐所留之物,是他们三狗必须俯首听命的信物和枷锁!
“原以为,那灵火罐终将握在农家乐手中,如此,我、花狗、小白,才不得不继续做他座下三条摇尾乞怜、供其驱使的狗!”
黑狗炎心想到若是如此,那农架乐定是隐藏极深不轻易露面才是。
如此大的布局,那农架乐入道之前,一时间轻易是用不到三狗的,自己便有时间和机会。
打个时间差,三狗便是要在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果然,一进到不死界,农架乐确实藏得隐蔽,毫无踪迹可闻。
可喜的是,此间亦是真的藏着许多偶发的机缘存在。
“可谁曾想……它竟落入了王清手里!更讽刺的是,这枷锁,竟在王清濒死之时,还能替他挡下灾劫,以花狗之命……替他死!”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被命运戏弄的屈辱和愤怒。
鼠尾女子看着炎心眼中那混杂着痛苦、愤怒与不甘的复杂光芒,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靠近黑狗炎心,尾巴不安地扫动着:“炎郎……我不明白。
你们……你们当初究竟为何要答应那农掌门?还……还付出了身体、自由,甚至……花狗的命!他到底许给了你们什么?
什么样的报酬,值得你们连自己的根都不顾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无法想象什么样的诱惑能让人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黑狗炎心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只是呼吸越发粗重。
给个屁的好处啊!他在心中无声地咆哮,充满了自厌与悲凉。
世人总是如此,看到表面的牺牲,就臆测背后必有惊天动地的回报。
谁又看得见他们挣扎在泥泞里的绝望?
良久,黑狗炎心才抬起头,眼中那点不甘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落寞的灰烬中顽强地燃烧起来,透出一种近乎偏执的野心。
他直视着鼠尾女子,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重量:“机会……和……真正修行的机会。”
看着鼠尾女子依旧迷茫和心疼的眼神,炎心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听起来很可笑,是吗?
其实,我等现在的修行大多只是‘伪修行’罢了……
他看了一眼袖中惊惶的白狗,又仿佛穿透地底看到了外面广袤却对他们紧闭大门的世界。
鼠尾女子不解,修行还分真假?不是只有高低之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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