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众人和实际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会场，墨纣挥手散去了眼前的画面。
身形闪烁，他接连出现在其他人的梦境中，一次又一次地用剥离之手将那件异常物品的影响剥离出去。
虽说自己窥见了场景的真实，但呈现出来的画面依旧是断断续续的片段。
因为剥离之手的不稳定仍是他目前面对的最大问题。
这个他一开始就拥有的特性理论上强到变态，实际上主要存在三种缺陷：
1.无法稳定剥离某种特性，一个物品特性的堆叠理论上是无穷的，而在这棵庞大的特性树中，他甚至无法做到稳定剥离一片树叶或枝干；
2.使用剥离之手时，墨纣可以说完全是一个瞎子，因为他仅能凭借经验来推测一个物品包含的特性，面对任何未知都难以确保剥离不会出现负面效果；
3.触摸，距离和空间上的阻碍让他无法锁定一个目标具体的某个部分，在一些异常面前也限制了发挥：
例如巫疆那块【神金】，进入接触范围就等同于找死，对方的模因效应几乎无解，凭借星宿殿的底蕴，估计大型机械也无法移动神金，才会让它一直留存在那里。
像梦境这种纯粹由零碎的可再生意识组成的场合，反而让他能够随意使用剥离之手。
但即便如此，剥离面前的画面依旧要重复成百上千次才能碰巧剥离异常对记忆的影响。
而这种成百上千次的行为，他还要在其他人的梦境再进行数次甚至数十次，让墨纣也不免有些烦躁。
「如果剥离之手的缺陷完全补全，那我距离全知全能估计也就不远了吧？」
「算算时间，再有两天就是获得【梦魇之血】后的第一次神尸梦境，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而且我现在基本上不需要睡眠，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保持清醒来跳开梦境。」
「眼下只希望樱花国的那件东西能让剥离之手的发动稳定一些吧……」
「只不过樱花国那边平静得有些诡异，难不成是预料到调查组可能会派人搞事，都夹起尾巴躲起来了？」
「信息还是太有限了，上岸后倒是可以用【模拟器】打探一下消息，顺便做几样实验……」
墨纣面无表情地剥离着眼前的画面，心中的碎碎念不断起落，不由得就想到樱花国有什么美食。
刺身、寿司、拉面、关东煮……还有啥？
“喂，能不能换首歌？你们船上是只有这一张盘吗？”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舞会向来都只有这一首背景音乐，也算是有别于其他舞会的独特之处了。
很抱歉影响了您的心情，这样吧，我们再给诸位献上一份我们大厨近期研发的独家创意菜给诸位品鉴如何，权当给您赔罪了。”
“哼，这还差不多……”
眼前突然滚动起来的画面打断了墨纣的思绪，这段对话也让他颇为在意。
没有关注对方所说的创意菜，破开众人臆想的记忆，所谓的创意菜不过是一些员工餐食材的边角料堆砌的拼盘，可以说狗都不吃。
他真正关心的是对方所说的bGm。
从眼前异常物展示的特性来看，至少有以下几个效果：
1.让被影响者在效果范围内产生认知扭曲。
不过这种扭曲和【模拟器】的认知扭曲略有不同，模拟器更像是在受试者面对抉择时引导对方做出有利于剧本的选择，相对来说比较温和；
2.记忆模糊，被影响者脱离范围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只记得模糊的片段。
然而墨纣通过梦境发现，这种模糊的记忆甚至存在于对方潜意识深处，现实中对方只会觉得这是某一瞬间的即视感或梦境中的场景；
3.某种意义上的依赖性，这也是目前唯一脱离舞会后参与者还保留的认知扭曲。
在他们看来，这场舞会让人流连忘返、意犹未尽，但并没有强烈到非它不可。
但如果有机会再次参加这场舞会，他们也很乐意为此付出一点东西去争取资格。
在一系列场景中，每个人梦境中吃喝玩乐所接触的东西都有不同，但就如刚才那场对话一样，舞会的音乐是所有人都听到的东西。
这让他不免想起软饭男的模拟器剧本。
随着舞会音乐响起之后，剧本的内容也就变成了一堆普通的寻欢作乐的场景，这也致使舞会结束后对方“意犹未尽”。
眼下看来，问题最大的就是这首音乐了。
这首曲子是很经典的圆舞曲《蓝色多瑙河》，墨纣首先就排除了乐曲本身的问题。
如果这首歌本身就具有模因污染，那早就出问题了，因为白天游轮的歌单里就有这一首。
如此一来，基本可以判断问题就出现在舞会中的唱片或者留声机上面。
即便锁定了异常物品，他也没有立刻行动。
因为有一个问题还没有确定。
只见他在梦境中不断跳跃，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男人的梦境。
他就是这场假面舞会的主持。
墨纣来这，一是确认异常物品的具体特征，以及主持人本身有没有被影响。
譬如聆听者会和那个【人情世故“美食”锅】的持有者一样，认为自己是个主持人，其他什么都不清楚。
二是他没有忘记自己调查舞会最初的目的，是搜查那个邀请函的卡片是从哪冒出来的。
几秒后，墨纣回归了拼接梦境，打断了正在熟悉水战的众人：
“东西已经查清楚了，贝妮和纸女去把唱片取来。”
看着墨纣展现出异常物品的所有线索后，一女一猫消失在梦境，骨头不禁问道：
“纣王，她们两个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让她们去会不会……”
“怎么？难不成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带着你们四个行动？
她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摩擦，只不过当初贝妮跟踪纸女时吃了点苦头，不敢抱怨我，怨气自然就撒在纸女身上。
这次异常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东西，要是连这点配合都没有，与其哪天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早点把能力贡献出来比较好。”
墨纣话锋一转又把目光落到躯体斩痕无数的骨头身上：
“你也该和大黄加紧练习了。
骨头，你在水战中太吃亏了，总不能指望我随时造冰给你借力。
接下来你的主要任务不是和人打配合，让大黄继续发射羽刃配合你练习念力绳，同时熟悉【骨血】的形变在水中的用法。
等你什么时候能打中大黄，才算是弥补了一部分短板。
你是最早跟着我做事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
骨头闻言低下了头，似是有些惭愧，但语气铿锵有力：
“是！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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