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是谁?”
苗念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眼神却亮得异常专注,手指还攥着郝友其衣角的一角。
郝友其低头看她一眼,目光温柔又坚定,手臂收紧了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像是要把她整个护进安全里:“公开后,我怕发生突发意外。”他顿了顿,嗓音低沉而认真,“所以做了备用方案。付宇几个保镖都在周围。这里不比爸爸妈妈那边的别墅区,安保措施完善。我怕混进来什么人,吓到你。”
苗念轻轻点头,没再问,只是把目光转向监控屏幕,小声问:“他们是?”
郝友其轻轻摇头,指尖拂过她微乱的发梢,语气笃定如磐石:“没事,我在呢。”
五分钟后,物业人员匆匆赶到,脚步急促,带着一丝不安:“哎,你们!干什么的?!”
郝友其闻声立刻将苗念往客厅方向轻轻推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却不粗暴,手掌贴在她背上,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外界的喧嚣与危险。
就在这时,付宇几人也及时赶到,步伐整齐划一,迅速将那两人围堵在走廊尽头,如同猎手锁定猎物,眼神冷峻,气息压迫。
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他们看清郝友其的脸。
郝友其没说话,只抬手示意:“把他们口罩摘了。”
付宇上前一步,动作利落,一把扯下两人脸上遮挡的口罩,露出两张年轻却苍白的脸,眼神慌乱,明显是被人指使而来。
郝友其接过付宇递来的相机,手指翻动屏幕,目光扫过一张张照片:从华京队门口到宠物医院门口,再到家门口,甚至还有小五宝正面照,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眉心微蹙,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代拍?”
那两人顿时僵住,身体向后缩了缩,脚跟几乎踩到墙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地辩解:“我们删了!马上删!求您别报警……我们就是想赚点外快……”
郝友其缓缓抬起眼,目光像刀锋划过空气,冷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嘴角微扬,却毫无笑意。
“外快?”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平静,“你这里面可还有我们乔指、苏指的照片。听说因为集训,华京队后门那片最近多了很多蹲守的人——是你们,还是你们只是其中一部分?个体户?还是有公司的?”
付宇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如鹰隼,低声问:“少爷,现在如何?”
郝友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身后的门轻轻掩上,动作轻缓却不容置疑,仿佛在宣告:这场戏,该收场了。
“报警,让工作室那边的人去跟进。”他语气平稳,却藏着一丝阴鸷,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如果,下次有别的人知道了这里的地址……我敢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是……”一人手抖得厉害,手里捏着郝友其的名片,指节泛白,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塌塌地站着。
“郝……郝少爷!”那人声音发颤,几乎是跪着开口,“误会!我们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把内存卡给您!以后只要您有用得上小的,我们绝对义不容辞!”
郝友其垂眸看着他颤抖递来的名片,眼神冷冽如冰,忽然冷笑一声:“这几年环境不景气,体育新闻改娱乐八卦了?”
话音未落,他抬手示意付宇。
付宇应声上前,动作果断利落,一把扣住两人手腕,毫不拖泥带水地往走廊尽头拖去。
两人的脚步踉跄,眼神涣散。
人群散去时,没人留意安全出口拐角处。
那个一直沉默伫立的身影,悄然退入阴影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轮廓,和一双藏在黑暗里的、冰冷的眼睛。
郝友其回来时,看见苗念蜷在沙发一角,怀里紧紧抱着小摩卡,像一只受惊后尚未完全安心的小兽。她低着头,肩膀微耸,睫毛轻颤,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脚步一顿,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原本冷硬的线条被一种近乎温柔的情绪熨平。
他蹲下身,单膝点地,与她视线齐平,声音放得极轻:“没事了,都处理好了。”
苗念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惶,却在他目光里找到了熟悉的安定。
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又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郝友其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额前的碎发,鼻尖蹭过她的皮肤,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像安抚一只受伤的鸟。
“没事了,不怕~”他嗓音低哑,手掌缓缓抚上她的面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肌肤,“他那相机里拍了很多人,乔指、苏指、祁指,队里的人估计都拍了个遍。”
苗念闻言,身体终于松弛了一点,靠在他胸前,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像某种无声的承诺。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一声“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比什么都重。
次日,因为是休息日。
齐柳又得知了昨晚两人公寓的事情,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两人住那里了,说是马上另外给他们选个安全系数高的小区。
“你俩现在又准备养摩卡,那不得选个小独栋?”齐柳思索了一下,“我看你们乔指、秦指选的那小区不错。安保非常好!我和你爸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那里离总局也近,离华京队也近,方便你们练球!”
郝友其和苗念拗不过她,只得暂时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家人吃过午饭,郝友其和苗念回了队里。
两人想下午复盘一下最近和乔楚覃、苏怡笙比赛时存在的问题,另外也是为了保持一定的体能。
半晌,苗念进行完一轮体能训练,坐在一侧椅子上休息。
郝友其的手机放在一旁箱子上,苗念不经意瞥见来电显示——“苗岑”。
她怔了一下,随即接起电话,声音轻了些:“喂,哥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像是没想到会是她接的。
“念念?”苗岑的声音顿住了,带着一丝迟疑,“小其呢?”
“其哥在训练呢。”苗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衣角,“你找他有事么?”
“对,哥哥找他有事。”苗岑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苗念心头一紧,察觉不对劲。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朝外挪了两步,“你先告诉我,我一会儿转告他。”
苗岑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他低声开口:“张羽回国了。”
“张羽姐姐回国了?”苗念愣住,呼吸都慢了一拍,“她的病……好了吗?”
“没有。”苗岑的声音沉了下去,像一块石头坠入深海,“念念,自从干妈去世后,她对我们家的敌意越来越重,尤其是你。所以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单独去见她!”
苗念指尖猛地一颤,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了几分。
脑海中倏然闪过昨夜发生的事情······
“哥,”她声音微哑,眼睛微微发亮,“张羽姐姐已经到国内了吗?”
“算时间应该是。”苗岑语速加快,语气急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苗念喉头一哽,眼眶发热,却硬生生忍住眼泪。她把昨晚公寓的事缓缓说了出来,一字一句,清晰而克制。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随后,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几乎听不见,却重重砸在苗念心上。
“念念,你听哥哥说。这几日你千万千万不能私自去见她,明白吗?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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