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梅回屋洗澡换了身衣服，大新、小新一直敲门让姑姑陪他们玩。
何富英跟马林告状，马林拎着两个调皮鬼，倒座房里一放。
“爸爸，你力气真大，奶奶都拎不动我们俩。”
马林和小新平视，“少拍马屁，今天你们把邻居张小果打哭了？”
“张小果五岁了，还打不过我和弟弟，他要反思。”
“对，反思，爸爸你总说人失败了要反思。”
“犯错误也得反思，你们现在去跟张小果道歉。”
小新抱着马林胳膊撒娇，“爸爸，你陪我去，我怕张小果爸爸打我。”
“他爸爸以前凶过你？”
“没有，他爸爸一脸大胡子，小朋友说他爸爸吃小孩。”
都什么跟什么啊，马林端一碗酱黄瓜陪俩孩子找到张小果家，张小果父母对这事儿没放心上，这时候孩子皮，吵吵闹闹打架也不当回事。
闲聊几句，马新沐和马新浴已经跟张小果嘻嘻哈哈，约好明天一起玩。
客气留马林父子吃饭，客气拒绝，还带回来一碗蒜茄子。
饭前训话，“今天，马新沐和马新浴小朋友和邻居张小果发生肢体冲突，二打一将受害人张某打哭，晚间由我陪同带着酱黄瓜登门道歉。鉴于两个施暴者认错态度诚恳，受害者家属宽容大度表示原谅，不再追究责任，同时回赠蒜茄子一碗。”
何富英就烦马林上纲上线，“赶紧吃饭吧，孩子都饿了。”
马林手指蒜茄子，“这份蒜茄子是酱黄瓜换回来的，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大新和小新出酱黄瓜的成本费、人工费，还有我的跑腿费。”
“我没钱。”
“我也没钱。”
“那就扣除二人压岁钱，同时不得吃蒜茄子。另一个方案，帮金奶奶干活一礼拜，顶酱黄瓜的钱。”
“选二，花了钱还没得吃，亏大了。”
“爸爸，我也选二，第一个太狠了。”
“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当前的形势稳定胜于一切，社会上街溜子成群结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你们不知不觉也有了这种思想。我为此深感痛惜，深恶痛绝，这个这个啊……”
马冬梅夹了一口蒜茄子，“哥哥哥，你累不累啊？你搁这做报告呢？跟上法庭似的。大新、小新才三岁，什么施暴者受害者的。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哥，现在跟个老头儿似的。”
罗敷笑着不吱声，盖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蒜茄子放马林碗里，“快吃吧，你这几天不训人难受咋地，那是你儿子。”
“就是，我才三岁。”
“爸爸，你听听小姑和太姥姥怎么说的？你对我们宽……宽点。”
“行，下次不用竹条，换宽点的竹板打。”
马林抱着闺女单手吃饭，眼睛随时留意两儿子，吃完饭监督两个人洗碗。
大新和小新不想洗碗想玩水，被马林罚没糖块和玻璃球。
晚上，罗敷和马林商量，要不要让两个儿子睡中院东厢房，闺女抱过来睡耳房，要不喂奶不方便。
“三岁了，明天试试。”马林觉得没问题，他三岁就单独自己一个屋了。
“你要出去啊？”
“嗯，晚上有任务。”
“你这最近早出晚归的，别在外面勾搭女人。”
“说什么呢，马爷现在梆梆硬，试试？”
“你赶紧走吧，别闹我，我一会儿还得去喂孩子，姥姥她们看到像什么样子。”
晚上风有点凉，马林找到庄之栋家的时候，这小子正好要外出。一路上心不在焉的，都没发现跟踪技术蹩脚的马林。
前后到了京城饭店，这可是驻外宾馆，里面住的基本都是来华的外国宾客。这小子认识了一个洋妞？
被爱情迷晕了双眼，要出卖情报。
马林趁庄之栋不注意，走到附近钻入空间。
抽了两根烟，从京城饭店里出来一个姑娘，庄之栋走过去急切地说：“秀芳，你到饭店里见什么人？”
华国人？
叫秀芳的女人倒打一耙，“庄之栋，你跟踪我？我来这里做兼职。”
“做什么兼职？就算你不上班，我的工资也足够养家糊口了。”
原来是庄之栋的未婚妻小关，关秀芳，兼职？
是理解中的兼职吗？这么早就有这种意识了？
“爱德华说我就负责打汉字，打3000个汉字一个月就给我100美元，超出部分，10个汉字1美元。”
100美元，马林听着都咋舌，银行里汇率大约是1美元兑换2块左右华币，看起来不算很多，但是很难换到。
80年代黑市里要10-12块华币才能换到1美元，就这么离谱。
100美元最少能换到1000华币，高级领导工资都没这么多，这么一大笔钱对关秀芳的人生观形成剧烈冲击。
庄之栋没办法反驳，转而开始剖析，“秀芳，爱德华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难道你没想过原因吗？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
马林服了庄之栋的脑回路，爱情保卫战啊！
这个爱德华盯上关秀芳，图什么呢？就图人？
前期铺垫这么多，难道就为了找个华国女人？西方人追求人比较直接，打着工作的幌子等关秀芳跳进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两个人吵吵闹闹，马林也没跟过去。以目前来看，关秀芳刚被爱德华招聘进去做打字员。
九成九点九九九的国人没出过国，以为国外遍地黄金，虽然欧美比较富裕，但是也没那么夸张。
统计数据，1980年，漂亮国人均工资每月1200-2000美元左右。
关秀芳打3000个汉字就给100美元，听着不算高，要根据当地物价来，如果漂亮国驻华办事处请人，一定不会超过200华币的月薪。
资本从来不是冤大头，都是提前调查好的，甚至很了解黑市的外汇价格。
就算付美金也不会超过50美元的月薪，3000个汉字给100美元，不可能。
一个熟练的打字员，一分钟可以打60个的汉字，这钱赚的太容易了！
这是个坑啊！
找个没人地方推出自行车，一溜烟儿骑到调查部。
遇事找老顾，让他擦屁股。
老顾头这么晚还在单位？真够拼命的，马林给他一罐咖啡，老顾熟练地放柜子里。
“给你喝的，你收起来干啥？”
“我拿回家喝。”
“你真是夏洛克、阿巴贡、葛朗台、严监生，抠死算了。”
“找我什么事儿？哦，你在科研所表现的不错，这么快就找到线索，派你去果然是一步好棋。”
“要点脸吧老头，夸我呢还是自夸？那是我能力强，对了，发现马连峰的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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