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放下笔，金色的墨点上便干了，渡清欢的容颜宣在纸上
“放肆！当真是心思肮脏不堪”渡清欢只看了一眼，眉眼瞬间染满了厌恶
她画的是渡清欢动情渴求她时的模样，欲到了极点
“本宫画的是本宫的夫君，与你这个假货何干？”
“呵，贫僧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不知是什么东西挤压着她，灵魂好似要消散了，她很痛苦，却嗤笑着再次提笔，不知笔掉落了多少次，也不知痛了多久，她失去了意识
画上是渡清欢露出胸肌和腹肌的模样，但有些繁乱，其实她没有和渡清欢的本体有过…只是按照渡清欢在李延祁体内的各种表现幻想出来画的
渡清欢冷冷看着失去意识的她
当真是倔到了极点
他指尖泄出一抹光，这个凡人可不能在他这里出事
唐晚醒来时他正打坐在蒲团上
她只看了一眼就开始画画打发时间
渡清欢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没有其它情绪
唐晚不停的画，画李延祁，画渡清欢，手越来越抖，她感觉灵魂都要冻上了
她站起身，想通过舞来让身体暖起来
渡清欢疑惑的看着她跳来跳去
她腰肢轻弯，指尖捻捻回勾
渡清欢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
“贫僧是佛，不近女色，施主乘早死了这条心”
唐晚不理他，秀发随着衣袍纷飞，灵魂体也渐渐发热，直到累到极致，她终于停下，无视渡清欢直接躺下睡觉
她身上只有两件衣袍了，她只能委屈自己就这样躺着休息
“你若在此入睡，会彻底死亡，这可不是幻境”
“那就死，拉你一起”她闭着眼睛，声音平静
渡清欢挑眉“贫僧庇护了你，你倒好，要拉贫僧受罚”
“本宫可没想进来，本宫识破了你的身份，你还在装什么？你一点都不像本宫的夫君”
“贫僧倒是好奇了，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贫僧不成？你识得贫僧，贫僧却不认得你，你来自何地？”
唐晚起身凑近，他蹙眉，倒是没有躲，唐晚蹲下身细细观摩他的容貌
“你的第三只眼呢？”
渡清欢眼眸微眯，她怎么知道他能开第三只眼，整个佛界只有他和师父还有一位长老能开，一介凡人是如何得知
“这个是什么”唐晚将一个小葫芦拿出
渡清欢神色一变，手掌一翻，一个一模一样的葫芦出现在手掌
“你的是从何得来？”
唐晚蹙眉，果然没猜错，他真的是渡清欢，但这个渡清欢与她的夫君渡清欢不同
渡清欢细细感受她手上的葫芦，气息一模一样，甚至两个上面都有他的神识烙印
“这是我夫君所给”
“放肆，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究竟是谁”他双手合十，第三只眼睁开，直接探入她的魂魄
唐晚疼的捂着头打滚
“你竟来自未来”渡清欢错愕，怎会有凡人能从未来回溯到过去，便是他们这些神佛都不能，因为一旦打破平衡，天便会将打破平衡之人绞杀
他瞬间想到了天之主，那个天之主气息与平时不同…
所以，是天之主失误将她一同带到了这？
他看到了“自己”去了凡间，本想再探，察觉到她灵魂受不住赶忙退出
唐晚匍匐在地喘息，手中攥紧了簪子，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
“贫僧怎可能进凡间，更不可能娶妻”
“你自是不能，我的夫君能，你不是他，又怎知”她眼神狠厉，丝毫没有因为他是过去的渡清欢而放松警惕
渡清欢低笑出声
“很好，终于不是一成不变的时光了，就是不知未来的佛界是如何抉择的”他说完又觉得好笑，未来的他居然甘愿被天地规则压制着也要去凡间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相信未来的他会是唐晚的夫君，他不可能破戒，何况她满身煞气，肮脏到了极点
他打量着她，她满身戒备
“怕什么？怕贫僧杀你？”
唐晚放下簪子，继续躺在地上
渡清欢想看看她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他转身回到蒲团等她坚持不住的时候
可一直到她的灵魂体布满白霜，她一直在颤抖，也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自修到佛境开始就没再去过凡间，但他佛境界之前却是经常去的，他见过太多太多肮脏龌龊的人类，也见过心有大义，心性坚定的人，但如她这般，灵魂被吞噬也能隐忍不发的倒是第一个
太倔了
倔到了极点
他上前，唐晚睁开眼睛，手已经快僵了，颤抖着举着簪子，眼神好似盯着猎物
渡清欢挑眉，再次上前，唐晚用尽全身力气刺过去，一点力都没收，满是狠戾
渡清欢的身形消散，他只是想试探她会不会真的下手，如果她因为他是过去的渡清欢而迟疑，那他会觉得她很平庸，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甚至会怀疑未来的他是不是成了堕佛
可偏偏她没有任何迟疑，毫不犹豫的刺来，甚至有杀心
他突然觉得也许未来的自己真的会为她破戒
他指尖流光泄出
她身上的脏污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身体也被一股暖流护住，疲惫和痛苦消失
他丢了一件干净的外袍给她
唐晚接过披上，然后坐在案桌继续画画
渡清欢闭上眼睛，眼识遍布，他看到了她的画
一个笑得眉眼弯弯周身气息温柔的男人
他蹙眉，莫非…
未来的他自甘堕落，她一女二夫？
不可能，他再如何也不可能这般折断傲骨
“这是谁？”他上前，有些好奇
“我夫君”她回答完继续画
渡清欢蹙眉“贫僧的未来竟如此不堪？呵，竟堕落到与别人同有你”
“我的清欢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不堪的是你”
“最好的男子？所以你就一女二夫？”他疑惑，他太久没有去凡间了，现在凡间都是如此了吗？
“他们本就是一人”她说完便继续画
渡清欢神情呆愣了一瞬
他没明白，但也没多问，她已经回答了，是同一人
…
贵女们开始献艺，有些个大胆的还敢一边跳舞一边直勾勾的盯着萧景诏，那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被萧景诏选上，说不得能成为摄政王妃呢
萧景诏兴致缺缺，甚至有些反感
酒添了一杯又一杯
司徒佳宛弹着琵琶翩翩起舞，舞姿轻盈若梦，萧景诏倒是来了些兴致
曲落舞停，她却没有行谢幕礼，而是冲萧景诏行礼
“臣女斗胆求得迎二曲，邀芙摇姑娘与曲作伴，听闻霜姑娘曲儿唱的极好”
“准了”
“谢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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