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林非鹿看着那摞熟悉的小卡，心里瞬间稳了大半，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她快步走到长椅前，对方还在低头仔细翻看着手里的卡片，指尖轻轻拂过卡面，神情专注又温柔。
听到声音，她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林非鹿身上。
眼前这人裹得严严实实，渔夫帽压到眉骨，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戴着框架眼镜的眼睛，大热天的这般打扮，确实有些奇怪。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女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疑惑。
“我们是JYp的工作人员，”林非鹿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像真的在做调研。
“在这里做个小调查，要是问题回答得好，还可以一起去参加公司准备的小游戏，请问你有时间吗？”
“嗯？”女生一听到“JYp”三个字，眼睛倏地亮了，像是被点亮的星星，脸上瞬间绽开一抹浅笑。
“有时间的，你问吧！”
林非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刻意放慢了语速：“请问你最喜欢的组合是……”
“ItZY！”没等她说完，女生就立刻回答，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兴奋。
“我从她们出道就开始关注了，每首歌都会循环，舞台也看了无数遍！”
“yes！！！”林非鹿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口罩下的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果然没看错！虽然早就从那些小卡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对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她压了压帽檐，掩饰住眼里的笑意，继续问道：
“那……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参加那个小游戏，成功的话还有小礼品哦！”
女生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大概是在怀疑这突如其来的邀请。
但看着林非鹿真诚的眼神（虽然被眼镜挡了大半），又想到是JYp的活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呀。”
她麻利地把小卡收进卡册里，放进随身的帆布包，跟着林非鹿往停车的地方走。
刚开始心里还有些发虚，脚步都放得轻轻的，直到看到隐藏在树后的摄像老师扛着机器走出来，脖子上还挂着印着JYp的工作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林非鹿带着她来到停车的地方，黄礼志她们还没回来，只有一辆白色小轿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两人就这么站在车旁，场面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尴尬。
林非鹿想找些话题，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跟人家讨论自己吧？那多尴尬。
对方似乎也有些认生，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偶尔低头看一眼手机，又飞快地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扛着摄像机的VJ老师也不知道该拍啥，镜头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那画面看着竟有些莫名的“凄凉”。
另一边，黄礼志四人各自邀请到粉丝后，在公园的小路上碰巧遇上了。
她们单独行动时，戴着口罩帽子，别人还真不太能认出来。
可四个人凑到一起，那熟悉的身高差、走路的姿态，哪怕裹得再严实，也透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而且她们找到的全都是ItZY的粉丝。
刚开始大家还装作不认识，可聊着聊着，粉丝们越看越觉得眼熟。
特别是其中一个被Lia邀请来的男生，站在一群女生中间，像花丛里的一点绿，此刻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黄礼志，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我……我好像认出来了……”男生憋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
“你是礼志吗？”
黄礼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只好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这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摘下口罩打招呼，公园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兴奋的低语。
还好她们是在邀请成功后才被认出来的，不算违反规则。
“咦？lulu呢？”黄礼志数了数人数，突然发现少了一个。
“从下车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她在哪儿。”
“我刚才还看到她一个人在那儿偷吃呢……喏，在那儿呢。”
申宥娜闻言，往停车的方向瞥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两道“孤单”的身影站在车旁边。
“肯定又在那儿发呆呢。”
几人一看就明白了。
这丫头肯定是不好意思跟粉丝搭话，就那么把人晾在一边，自己也杵着。
黄礼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自己粉丝面前还这么“高冷”可不行，多少得陪人家说两句话呀……
“lulu！”申宥娜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喊了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申留真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招呼身后的粉丝们跟上，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这边的林非鹿听到申宥娜喊自己，简直像听到了救星，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可算来了！刚才那气氛实在太诡异，她站得腿都快麻了，还好旁边的小姐姐一直在低头翻看手机，时不时对着屏幕傻笑，她才没尴尬到原地消失。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申宥娜这一声“lulu”。
让旁边的女生瞬间僵住了。
“lulu？”女生愣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非鹿，难道自己旁边这个奇奇怪怪的工作人员，就是……？
她仔细回想刚才林非鹿说话的声音，那带着点软糯的尾音，还有站着时候那不自觉的小动作……记忆里林非鹿的样子，一点点和眼前的人重合。
“lulu！这个欧尼，是你邀请的人吗？”申宥娜被申留真拽到林非鹿跟前，一把扯掉自己的口罩，露出灿烂的笑容，冲着一旁已经“石化”的小姐姐挥了挥手。
“对，这位就是……”林非鹿正想介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尴尬地顿了一下，扭头看过去。
却见小姐姐已经面颊通红，双手紧紧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那眼神看得林非鹿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站在对方面前一样，只好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lu……lulu！”女生憋了半天，突然激动地冲到林非鹿面前，声音都带着颤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叫金允书，我最喜欢你了！从《dALLA dALLA》时期就开始喜欢你了！”
“……啊！呵呵，”林非鹿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摘下口罩和眼镜，露出原本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刚才都没问你的名字。”
“噗嗤，别介意呀，”申宥娜见状，伸手搂住林非鹿的肩膀，笑着帮她解围。
“我们家lulu就是这样，认生得很，跟陌生人说话能紧张到忘词。”
“嗯嗯，我知道的，我不介意！”金允书飞快地摇了摇头，生怕林非鹿误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这大概就是双向奔赴吧，自己喜欢的偶像，原来也这么可爱。
她们凑在一块儿聊得热络，申宥娜像个天生的气氛担当，一会儿讲个练习室的糗事，一会儿模仿公司前辈的语气开玩笑，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林非鹿原本还有些拘谨，被这股热闹劲儿一冲，也渐渐放开了，话慢慢多了起来，眼神里的疏离感褪去，多了几分鲜活的笑意。
“允书欧尼，这些都是你收集的小卡吗？”林非鹿的目光落在金允书紧紧抱在怀里的卡册上，眼里的好奇藏不住。
从刚才在公园长椅旁看到那摞卡片开始，她就一直惦记着，这会儿终于有机会问个明白。
面对偶像的提问，金允书眼睛瞬间亮了，立刻小心翼翼地翻开卡册。
皮质封面翻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里面整整齐齐插满了各种尺寸的卡片，从出道专到最新回归的小卡，连边角都保护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是花了大心思的。
“是啊，”她指尖轻轻拂过卡面，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你看这个，是你们出道到现在的所有小卡，当时为了抽齐这套，我跑遍了公司附近的音像店，买了不知道多少专辑呢。”
林非鹿凑过去细看，卡册里果然躺着她们刚出道时的造型。
那时的她们还带着未脱的青涩，眼神里有紧张也有冲劲，和现在站在舞台上从容自信的模样比起来，变化着实不小。
特别是她自己那张，刘海有些凌乱，对着镜头笑得腼腆，看得她自己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出道专的小卡可是实打实的稀罕货，她记得当时公司没准备太多，说是“限量纪念”。
金允书能收集得这么全，背后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这些都是我一张张开专辑抽出来的。”金允书翻到最新的回归专页面，眼里闪着光。
“只不过还有几张一直没抽到。”
好家伙，林非鹿在心里暗暗咋舌。她知道粉丝收集小卡不容易，可亲眼看到这么厚一本卡册，还是忍不住惊讶。
这得买多少专辑，花多少心思啊？看来这还是个小富婆。
“这里面哪个最难开到呀？”林非鹿的小脑袋凑得更近了，发间飘来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清清爽爽的，飘到金允书鼻尖，让她心头猛地一跳，握着卡册的手指都收紧了些，差点忘了该怎么呼吸。
其他成员和粉丝们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金允书被这阵仗弄得脸颊微红，但提到心爱的小卡，还是立刻来了精神。
她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宝藏，迫不及待地在卡册里翻找起来，手指在卡片间轻轻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找了大概十几秒，她终于抽出一张卡，小心翼翼地捏着边角，递到众人面前。
林非鹿低头一看，脸颊“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张卡片上的照片，根本不是她们交给经纪人审核的官方图，而是上次被偷拍的她睡觉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穿着那件粉丝送的小鹿睡衣，毛茸茸的鹿角耷拉在头顶，怀里紧紧抱着被子，侧脸贴在枕头上，嘴角还微微翘着，是全然放松的恬静睡颜，连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可见。
“噗嗤——”黄礼志第一个没绷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哈哈哈，志勇欧巴怎么会把这张照片做成小卡啊！”申宥娜笑得更大声，指着卡片直摇头。
Lia和申留真也笑得肩膀直颤，看向林非鹿的眼神里满是揶揄。
难怪这丫头脸红，估计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允书看着她们笑，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这张卡是我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收来的，花了160万呢（韩元，人民币8000算是离谱贵的了）。”
“莫？”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林非鹿更是惊得瞪圆了眼睛，160万韩元？
换算成人民币都8000了！就为了这么一张卡片？这是用金子做的吗？
金允书仿佛看穿了她们的想法，笑着把卡片翻过来，指着背面右下角的小字解释道：
“你们看，这张小卡全世界只有20张，我这张是第11张，上面还有编号呢。
当时刚出的时候炒到了200万，我蹲了半个月才蹲到有人出，还跟对方磨了好久才砍到160万。”
“这也太贵了……”林非鹿皱着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感动，也有心疼。
“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乱花钱了，想要照片的话，我给你们拍就是了，把钱留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好看的衣服不好吗？”
她是真的不理解，一张小卡而已，怎么会值得这么多钱。
但看着金允书眼里的珍视，她又说不出太重的话，只能软声劝着。
金允书笑着点了点头，把小卡小心翼翼地放回卡册，像是在珍藏什么稀世珍宝：
“我知道啦，不过这张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呀。”
大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从专辑小卡聊到舞台服装，又从打歌节目聊到签售会的趣事。
直到接送的车子缓缓停在面前，林非鹿还没从那张“天价睡颜卡”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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