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这些天你忙什么呢？”
侯爷边倒茶，语气平和：“秦地物产丰富，在这里做生意不容易，你要替部族采购些什么？”
“听说你们这里有大量珍贵经典藏书，能不能帮在下找一些抄录下来。”
“侯爷这么说，我不客气了。”
杜隆提出：“听说世家大族藏有不少圣贤典籍，希望能帮助打听并容我派人抄录一份。”
“我们也不会白拿东西，一定会酬谢贵府。”
侯爷略显为难，但最终说道：“你们已经为内务府提供了许多帮助，再说收取一千匹好马，显得我不地道了。”
“那你买秦国书籍有何用？”
杜隆沉思片刻，坦言道：“传道授业，移风易俗。”
他的态度真诚坚定，充满远见和决心。这让侯爷颇感意外：“老友啊，本侯并非笑话你。”
“但游牧生
“耕种与放牧，书香传递世代家风。”
“一代人逝去，世事或许大不同。”
“两三代之后，一切更难预料。”
对方虽未明言，但他已然明白深意。这片曾经宁静的月氏大地，将竖立起高大的烟囱和密布的水车。山间挖掘出的矿藏，通过熔炉锤炼，将铸就锐利兵刃和坚不可摧的甲胄。月氏将在世人眼中以强者之姿重新登场，“有志者，事竟成”似乎是最好的概括。
他拍着胸脯说：“至于世家典藏的问题，你不必忧心，我会竭尽全力解决。”
尽管如此，直觉告诉 ** ，好友都隆的梦想或许终将破灭，结局未必美好。但眼前的他也毫不动摇，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放弃。
都隆欣喜万分，行礼道谢：“多谢侯爷厚恩。”
“在下无以为报，感恩于心。”
** 摆手微笑：“老友不必客气。咱们相见如故，志趣相投，何必见外？”
都隆更加满意：“今后月氏必然追随秦国防务方向。”
“再过二三十年，塞外若是出了个‘小中华’，那必是月氏无疑。”
** 心中暗想，理想何其轻易实现！扶桑、**, 安南哪一个不曾自称“小中华”，又有哪一个真正承继了华夏的荣光？
不过此刻的打击并不合时宜，只好顺水推舟。都隆兴致盎然地继续讨论改革，忽然门外出声。
侍从通报：“禀告侯爷，丘林使节携带帖子前来拜会，说是受您相邀而来。”
“请他进来。”
** 转向都隆：“丘林族人也要买兵器，只是财力有限，买不到全套装备。无论如何，我都会优先考虑你这里。”
“等丘林使节来了，告知情况免误会。”
都隆理解点头：“谢谢侯爷照应。”
“一定帮忙说明情况。”
———
茶叙之后的变化
狐鹿姑挺拔身姿站在北坂宫门外等候，礼盒盈手。并非自愿而来，而是秦国的礼部闻讯后，特意前来“关切”。
之前被冷待时的态度令人不齿，如今则是热情无比的笑容与礼貌的接待，仿佛冬日寒冰突遇暖阳般。
得知提呼屠受伤的消息后，礼部还专门送来上等伤药探望慰问。他原本以为遇到了贵人，结果却是失望透顶。
“东胡残寇逃亡深山，一时难剿。丘林部急需要粮草和武器装备，请各位长官开恩。”
秦官员答：“小事一桩，秦国内库充足，满足此等需求不成问题。”
“如获相助，定能平复边境安宁。”
然而回去后再无消息，几经波折终于见到礼部。得到的答案差点气得肺都冒烟了。
“这些都是国朝重点管制的物资，必须经过朝廷批准。还请稍作等待，十天半月，也可能是一两个月。”
“贵国远比秦邦要忙，我们这种小部落还要等更久才能获得回音。”
他无奈放弃与礼部长周旋，转向 ** 投贴求助。眼下的任务是要彻底击败东胡。不能因前怨放弃合作希望。
“参见侯爷。”
** 迎出门来，诚挚道歉：“先前莽撞伤及使团，实在愧疚不安。这段时间一直思虑如何补偿。”
狐鹿姑尴尬回应：“言重了，都是无意之举。”
都隆则坐在一边，两人目光交汇。
** 随后介绍了双方：“这位是月氏都隆使节，也住在这附近。”
都隆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坐下。
“召集你们二人过来，是为了军器采购的事情。由于数量限制，先卖给了月氏一批兵刃。”
** 直接点明。“你之前商定了马刀一万把？这已归月氏所有了。”
听到这里，狐鹿姑猛然起身，声音带着愤怒和疑惑：“不是说好了我们带了牛羊金银来采购？为什么又卖给他人？”
** 不为所动：“事实确实如此。”
狐鹿姑的心沉入谷底。
“你此次带来的款项是对上次交易的结算，和本次无关。”
“事情应该有先有后，况且月氏国与大秦国交情深厚，而且一贯守信付款。”
“我出售给他们有何不可？”都侯淡定地回应。
秦国的商品在外部市场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状态，不仅需要付钱，还需要签订多项不平等条约。若有人敢拒绝，马上就会遭到制裁。
都隆微笑道谢：“多谢雷侯照顾，月氏国十分感激。”
但狐鹿姑不满：“可雷侯也说过，上一次是上一次的事。”
“月氏上次购买武器，和今日又有何关联？丘林部也同样有钱。”
都隆反驳：“月氏国实力远超丘林部落，阁下莫要无理取闹了。”
狐鹿姑勃然大怒：“你说谁不是东西？”
“月氏又比丘林强在哪？你凭什么在这大放厥词？”
都隆忍不住要责骂，却被雷侯劝阻道：
“两位别争了，坐下慢慢说。”他压低手势示意二人冷静。都隆犹豫片刻，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私下里他对同伴低声吐槽：这些游牧民族就是无礼而狂妄。
在另一个时间线中：
狐鹿姑气冲冲地盯着都隆，充满挑衅的目光让对方显得毫不在意，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冷笑。按照常理，雷侯或许会提出武斗来决定买卖归属。然而，面对四十多岁、两鬓花白且擅长谋略的都隆和年轻敏捷但并不健壮的狐鹿姑时，雷侯不会让丘林部得到这批武器，因此避免了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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