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味道从舌尖一路灼烧到胃底，却远不及心口万一。
“这是我选的。我能承受。”
‘阿卡斯’瞪着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挚友。
半晌，他坐回椅子，泄气般挥手：“行，行，你伟大，你情深义重，你自个儿扛着吧！老子不管了！”
‘伽罗’沉默地看着空杯子。
“我回去了。”
回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停顿片刻，轻推开门。
房间内依旧安静。
他以为‘小心’还在睡，放轻了脚步。
然而，‘小心’醒着。
而且，似乎醒了有一会儿了。
‘伽罗’几乎是本能地，迅速检查‘小心’状况，确认他没有不适，才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声音放得极轻：“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
‘小心’没有回答问题。
“朋友……这个身份……” 他慢慢地说，似乎在仔细斟酌着用词，“让你感到痛苦……那我们……可以不是朋友。”
这句话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伽罗’耳边！
他整个人都僵住，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不！”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巨大的恐慌而有些变调。
这个身份，是他如今唯一能光明正大守护在‘小心’身边的理由！
如果连这个身份都没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心’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怔了一下，淡红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清晰的困惑。
他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伽罗’既会因为‘朋友’的身份而痛苦，又如此坚决地拒绝改变。
“可是……” 他微微偏过头，努力组织着语言，“你痛苦……我不想……你痛苦……”
“我不痛苦。” ‘伽罗’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急促，试图掩饰。
但‘小心’听出来了。
这是一句谎言。
沉默再次降临。
过了一会儿，‘小心’抬起头，看向‘伽罗’，说出那个他想了很久的答案：“我们可以是家人...一家人...在一起是不会痛苦的。”
家人......
这似乎是一个比‘朋友’更亲近、更牢固的词汇。
意味着更深的羁绊，更不可分割的联系，甚至……某种程度上的‘拥有’和‘归属’。
‘伽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沉默时间有些长。
‘小心’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似乎误解了他的沉默。
他声音更轻些，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行…吗？”
“可以。”‘伽罗’抬起头，轻握住‘小心’手，“当然可以。”
“家人……很好。” 他重复着这个词，“我们是一家人。”
这或许不是他最终渴望的答案，但这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所以……不要痛苦……” ‘小心’回握一下他的手，虽然力气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家人……在一起……不会痛苦……”
‘伽罗’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掩去自己瞬间失控的表情。
“嗯。” 他发出一个短促而压抑的音节，“不痛苦。”
喵——！
一声尖锐而突兀的猫叫响起。
伽罗只感到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庞大的牵引力猛地攫住他！
眼前景象瞬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剧烈扭曲、破碎、继而彻底模糊！
天旋地转的失重感疯狂袭来！
下一秒，所有的拉扯和混乱戛然而止。
跌落在地，冰冷的、没有实感的触感从身下传来。
他回到了时空缝隙之中。
“妈的！老子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最近时空乱流他妈的很频繁！” 一道带着明显怒气的熟悉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伽罗抬起头，看到那只通体雪白的猫正站在不远处，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他妈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白猫的声音又急又气，“要不是老子把你拽回来！你小子早就连个渣都不会剩！”
伽罗甩了甩依旧有些昏沉的头，试图理清现状。
“时空乱流……有这么危险？” 他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声音还带着一丝恍惚。
“你他妈这不是废话吗？！” 白猫气得差点跳起来，尾巴狠狠抽打在虚空，荡开一圈涟漪，“你知道你刚才被卷进哪里了吗？时空！”
时空...
伽罗对这个编号感到陌生，但白猫的语气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时空，在‘小心’第次轮回后，因为能量彻底崩塌解析，最终被‘创世规则’主动抛弃的失败品！”
“轮回次数太多太密，早就超过承受极限！那里的能量结构就像被蛀空的朽木，时空本身也变得极其脆弱和不稳定，到处都是断层和陷阱！”
“最可怕的是，因为轮回核心的执念太强，那个时空的‘片面化’现象严重得离谱！”
“那……我刚才看到的……” 伽罗忍不住想问。
“碎片！执念！回响！都有可能！” 白猫不耐烦地打断他，“那种地方，真真假假早就混在一起了！可能确实发生过，但肯定不是以你看到的那种方式、那种顺序！甚至可能混合不同轮回、不同时间点的碎片！”
“你刚刚说‘小心’轮回了次……” 伽罗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艰涩，“那‘他’是导致这个时空崩坏的源头……”
“‘他’？” 白猫嗤笑一声，尾巴尖不耐烦地甩动着，“‘他’只能算其中一个比较显眼的‘症状’，远远谈不上‘根源’。”
“什么？”
“那个时空本身就很特殊，孕育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种族。” 白猫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他们天生就拥有一种近乎无限的、被动轮回的能力。个体死亡并非终结，而是会带着残缺的记忆重新开始。而‘小心’……他便属于那个种族。”
伽罗的呼吸骤然一紧！
天生拥有无限轮回能力的种族？
被动轮回？
带着残缺记忆重新开始？
这信息如同惊雷。
他一直以为，轮回是某种外力作用的结果。
却从未想过，这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摆脱的……诅咒？
——————
（爽了，又想到个结局。
阿德里星重建后，伽罗在某一天的一条街道上遇到了小心。
只是他已暮年，而小心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他伸出手想去拉住他，叫住他。
最后收回手，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个结局依据源于那枚战神勋章的归还。
那枚勋章从被毁的注定结局中被保下来再到归还，说明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这个不作为主结局。（主结局已定好）
两个人都活着，但...太过be了。
把主结局写完，有想法的结局都会写。
准备开新书，伽小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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