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面临的就不只是未知的自然危险,还有来自“盟友”之中的暗刃。
凯撒缓缓点头: “这个解释……说得通。星际联盟突然召集多星球联合调查,本身就不寻常。如果背后真有某个或某几个星球在操纵,那么就都解释得通。”
阿卡斯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卡厄斯是在提醒我们……真正的危险,可能来自我们身边?”
“恐怕是的。” 伽罗沉声回应。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除他们四人之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威胁。
“咳咳……咳……”
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打断三人思绪。
伽罗立刻到床边,只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
那双眸因虚弱而显得有些迷蒙。
他似乎在努力呼吸,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咳嗽声,显然是因为重伤初醒,喉咙极度不适。
水……
需要水。
伽罗下意识地环顾房间半圈,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准备饮用水。
凯撒见状,立刻开口: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以免引起怀疑。” 他看了眼床上少年。
三人结束谈话。
凯撒和阿卡斯迅速离开房间,各自返回被分配的住所。
伽罗看眼面色依旧苍白的少年,轻声道: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他也离开房间。
走廊里寂静无声,其他房间的门都紧闭着。
然而,少年房间斜对面,属于克兰的那间房门,似乎并未完全关紧,留着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
在伽罗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虚掩的房门被推开,克兰从里走出。
他并没有选择进入少年的房间,而是脚步一转,朝着水房方向走去。
水房里,伽罗正接着饮用水。
感应水龙头流出的水发出细微声响。
“好巧啊。” 克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伽罗接水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他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地回应:“不巧。”
他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克兰一步步走上前,脚步声在安静的水房里格外清晰。
他停在伽罗身侧,语气带着笃定:“你之前的那些说辞,骗骗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还行。他的能力,你我都知道。”
水杯已满,水龙头自动停止。
伽罗拿起水杯,转过身,正面迎上克兰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破的慌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克兰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伽罗,在我面前,就没必要演这种无聊的戏码了吧?” 他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却让每个字都更加清晰刺耳,“一个能进行超远距离跃迁的存在,会在一个小小的雪坡失足,还被几根冰锥伤成这样?这话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伽罗听着克兰这番咄咄逼人的话,心中反而迅速冷静下来,并确定了一件事。
目前而言,克兰并不知道卡厄斯的存在。
他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少年身上,以及自己。
伽罗不想再与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充满试探的纠缠。
他直接无视克兰,侧身准备从他旁边走过,返回。
然而,就在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克兰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肩膀。
力道之大,让伽罗脚步硬生生顿住。
“你也是让我惊喜。” 克兰声音贴得更近,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意味,“当时那样的情况……你居然还能活得下来。”
这话如同淬毒冰锥,刺入伽罗记忆深处!
他听出来克兰指的是哪件事。
是当时在阿德里星的南部雪山,那次精心策划、几乎致他于死地的围杀!
是啊,当时……如果不是少年出现,将他带走。
如果不是后来卡厄斯出手相救……他伽罗,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伽罗猛地扭过头,一字一句地回道:“那你就祈祷,下次你最好能直接杀了我。”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不然,死的就是你。”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克兰非但没有动怒,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张扬而冰冷的弧度。
他松开手,整理一下自己袖口,语气轻慢而笃定:“放心,我一定会……先弄死你。”
水房内的空气充满火药味。
两人之间的敌意再无任何掩饰,此刻彻底化为明面上的杀机。
伽罗不再理会,端着水杯,快步离开水房。
克兰站在原地,并未立刻离开。
他微眯起眼,指尖摩挲着袖口,脑中飞速回放着与少年相关的所有信息。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刚得到这个奇特的少年时,为测试,他们曾对他进行过一系列堪称残酷的实验。
无论是深可见骨的切割伤,还是足以让普通人瞬间毙命的内脏损伤,甚至是某些能量侵蚀造成的特殊创伤……
每一次,少年身上的伤势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着。
往往实验结束后不过半天,那些狰狞的伤口便会愈合如初。
那种恢复能力,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但是……
克兰眉头皱起。
自从少年逃脱,再到这次在极地星重逢,中间相隔还不到一个月。
短短一个月,他竟然会被几根普通的冰锥伤成这副模样?
甚至一度濒临死亡?
这太不合理了!
除非……
伽罗身边这个重伤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抓到的那个!
或许,这只是一个长相极其相似、被伽罗找来混淆视听的替身?
还是说……
少年身上被触发某种未知的条件,导致那恢复能力消失或受到抑制?
相比起替身说,他其实更倾向于这个可能性。
毕竟,那样独特的个体绝非轻易能够找到替代品,而且伽罗对那少年的保护态度不似作伪。
如果恢复能力真消失……
那想掌握少年就更加轻松了。
一个拥有极强恢复能力的实验体固然珍贵,但同时也意味着难以掌控和极高的风险。
可如果这份特性消失了……
那就意味着他会受伤,会痛苦,会……死。
脆弱,往往比强大更容易操控。
疼痛可以成为逼供的利器,生命威胁可以成为最有效的枷锁。
一个会流血、会恐惧、会因死亡逼近而屈服的存在,远比一个无所畏惧的“怪物”要好对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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