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微微一怔,随即得体地躬身回道:“学生之外表乃是爹娘所赐,无学生半分功劳,实在惭愧。”
李彻闻言哈哈一笑,觉得此子不仅才学好,情商也高。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道:“朕听闻,汝之师门乃是鬼谷后人,学究天人,不知朕可有缘一见尊师?”
林清源连忙回道:“回陛下,家师乃闲云野鹤,行踪飘忽不定,学生此刻亦不知他是否仍在云梦山中。”
“但陛下乃圣明天子,求贤若渴,家师若知陛下欲寻他相见,必然欣喜若狂,星夜前来见驾。”
李彻见他不卑不亢,既没有隐士门徒的孤高,言语间又给足了自己面子,心中更是欣赏。
他的确对鬼谷门派感兴趣,但也不至于降尊亲自去云梦山三顾茅庐。
不是他李彻比不上刘备,而是身份不同。
刘备三顾茅庐的时候乃是团队草创,可以为了人才不要面子,可当了皇帝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降低身份,让满朝文武怎么想?我们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鬼谷传人?
李彻点头道:“如此甚好,他日若能得见尊师,朕必虚席以待,虚心请教。”
随后,李彻也让林清源退下,目光扫过殿内所有新科进士:
“尔等六百余人,皆是当今英才,是我大庆未来的脊梁!”
“今日之后,你们便将踏入朝堂,或为言官,或为地方父母官,或入清贵之府。”
“望尔等牢记今日之荣耀的同时,也不忘‘天子门生’之责,日后为官当以身作则,秉公执法,为我大庆之万万生民谋福祉。”
“学生等谨遵陛下教诲,定不负陛下隆恩!”六百余人齐声应诺,声浪震天。
李彻大手一挥,朗声笑道:
“好!新科进士,依制游街示荣,去迎接你们应得的欢呼吧!”
集英殿侧殿早已备好了更衣之处,众生皆被引去换衣。
张谦换上一甲进士特赐的绯色罗袍,腰缠玉带,头戴乌纱进士冠。
再度走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焕然一新。
一身绯色官袍平添几分威仪,虽然眉眼间依旧带着农家子的淳朴,但荣耀加持的自信心,已然让他脱胎换骨。
林清源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抚掌笑道:“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兄长换上这身行头,当真是气宇轩昂,丝毫不堕我大庆开科状元之威名!”
其余进士也陆续换好了相应品级的袍服,随后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众人一起前往皇城前的广场。
广场之上,早有一支马队静候于此,马匹皆膘肥体壮,鞍鞯鲜明。
礼官上前,将一条装饰着红绸的马鞭递给张谦,指引道:“状元郎,您的坐骑就在队首。”
众人循着方向望去,只见队列最前方,赫然立着一匹神骏非凡的黑马。
此马比寻常马匹高出半头,通体毛色乌黑油亮,毫无杂色,在阳光下如上等墨缎般流转着光泽。
四蹄如柱,马首高昂,顾盼间自有一股桀骜不驯的王者之气。
马背上还配着镶嵌银饰的华丽马鞍,铺着大红色的锦垫,马额头前缀着一簇红缨,更显得卓尔不群。
然而,众人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
为何其他人的坐骑皆是温顺的白马或枣红马,唯独状元的坐骑是一匹黑马,且看起来就极难驾驭?
况且,这马的颜色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似乎也有些不合适。
那礼部官员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虑,扬声解释道:“状元公,诸位进士,且听下官一言。”
“此马名为‘黑风’,伴随陛下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是陛下最心爱的御马。”
“平素除陛下外,从未有第二人骑乘过,今日陛下隆恩,特旨让‘黑风’带状元郎乘骑游街,此乃旷古未有的恩宠啊。”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御马!还是陛下视为伙伴的战马!
陛下对张谦是真的没话说,不像是对待状元郎,倒像是在养死士!
张谦闻言,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连忙转身,面向皇宫行了一个大礼,高声道:“学生张谦,谢陛下厚恩!必不负陛下信重!”
礼毕,他在礼官的搀扶下,缓步走向黑风。
许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靠近,黑风有些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动地面,马头微微偏开,似乎不愿让张谦触碰。
张谦见状并未强行上前,反而停下了脚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竟认真地对着这马儿拱了拱手,语气诚恳道:
“在下张谦,蒙陛下恩典,今日借黑风兄威仪游街示荣。”
“深知兄乃陛下爱骑,在下不敢唐突,还望黑风兄行个方便,助在下完成这御街夸官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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