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殷慕手上慢慢由漆黑雾气凝聚出一张红白二色的小丑假面。
事出紧急，如果靠‘殷慕’慢慢调查到所谓的boSS身边，豆豆可能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顾可的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被演绎者完成的，但殷慕不一样，他可以是别的身份！
散发渗人威压的小丑面具迅速与殷慕的脸庞融合在一起，等殷慕再抬起头，他已然变成诡谲莫测的小丑！
在小丑显现的瞬间，极夜小镇再次掀起一阵波澜。
薛之霁收起沾血的刀鞘，眸光看向囚笼外，两个轻跳瞬间从通道冲出，直奔殷慕方才消失的方向。
在她怀中，一道白光不断发出轻微跳动…
旅店内，司徒空抬起头微微眯眼看向窗外，金色竖瞳闪烁出莫名的光辉…
斗兽场，顶端。
一道人影略显紧张地俯瞰整个斗兽区域，目光不断在下面搜寻着什么。
“这股力量！她醒来了？”
“回boSS，没有…这是另一个支配者的力量，虽然微弱，但仍然不可小觑。”
“那个女人呢？”
“正在最底层接受实验…”
红色的灯光缓缓掠过那道人影，他的脸庞慢慢清晰，是一张和王大旺一模一样的脸！
“哈哈，无所谓，有这股力量在，就算是支配者亲临，也奈我不何！”，‘王大旺’神色疯狂，公平，他从未想到‘公平’的力量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在这里！
“那个男人呢？别弄死了！”
“boSS放心，按您的要求，我们一直让他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好！好！”
两人对话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小丑的身影从阴影中慢慢显现。
阴寒冰凉的气息刹那间笼罩整个空间，‘王大旺’和波波神色一凛，波波瞬间弯腰踏步，尖锐的环形刀刃在空中舞出无数银光，铺天盖地朝角落中的人影攻去。
殷慕单手伸出，感受着体内突然涌出的诡异规则，怪诞的嗓音仿佛肌肉记忆般响起。
“虚妄，破！”
啪—！
随着殷慕话音落下，所有的攻击如同泡沫般破碎后消失。
波波不可置信地看着黑暗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小丑脸上露出尖刺牙齿的惊悚笑容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此时，在殷慕的视角下，波波和‘王大旺’体内奔涌着三股与众不同的力量。
一种是黑雾的诡异之力，一种是黑色藤蔓的生命之力，还有一种像是锁链般闪着金光的规则之力。
规则之力在约束诡异之力，而黑色藤蔓在提高诡异之力。
他仔细观察‘王大旺’，发现他的身体内全是狰狞的藤蔓，显然不是王大旺本人，是个诡异生物变得。
“二位，我无意争斗。”，殷慕淡淡开口道。
“无意争斗？”，波波神色依旧紧张，眼前的小丑之前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能使用规则之力发动攻击，轻而易举挡下他所有的刀刃。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又是哪个副本的？”
波波再次开口问道，他身后的‘王大旺’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殷慕化作的小丑。
殷慕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只是在波波看来这是要把他们剥皮抽筋的节奏。
“豆豆在哪？我要她！”
波波与‘王大旺’对视一眼，心里皆是有些不明。
“豆豆？为什么要找她？”
“无可奉告”
“是吗？我们不知道她在哪！”
殷慕歪起脖子，血色瞳孔看向波波，波波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心里慌得一批。
殷慕轻轻笑出声，“嘎嘎，嘻嘻嘻”
“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她在哪里了吗？”
蓦然，汹涌澎湃的诡异气息犹如深不见底的海渊笼罩整个空间。
波波脸色煞白，双腿发抖，最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是什么威压？这种恐怖到极致的血腥气与诡异规则，是支配者！
只有支配者才具有这种气息！
殷慕脚上蹬着蹭亮的小皮鞋，缓慢向前压着步子，每一步走出，身后的阴影都会跟随他向前一段距离。
所行之处，黯淡无光！
不可能不可能！
波波一刀深深划开大腿上的血肉，剧烈的疼痛刺激强迫他站起身子。
眼前的小丑优雅地向他走来，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把由黑雾构成的左轮。
枪？！
在殷慕第二次戴上假面时，自己身上的一些副本限制就被解除了。
他怀疑这个副本是被人为压制的，压制有关职业的一切力量，但小丑假面，仅仅是LV1的特殊道具也足以挣脱几条‘不牢固’的链条。
就比如他方才使用的技能——恐惧震慑。
别说，真管用！
‘王大旺’看着慢慢逼近的‘支配者’，眼珠子来回旋转，他在犹豫。
怎么办？要用吗？接触‘藤蔓’从那个人身上提取出来的‘公平’之力，要用吗？
可小丑不是她，不是他满心担忧却还要养在眼皮子底下的她！
犹豫间，波波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波波吐出一口黑血，道：“我告诉你她在哪…”
刷—
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消失。
“她在，地下室，斗兽场的地下室！”
还有地下室？殷慕觉得不可思议。
斗兽场已经是在很很很地底了，竟然还有地下室？比调诡局审判官藏得还深？
波波说完，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晚了…不管你找豆豆有什么理由…都晚了…”
殷慕拧起眉头，准备消失在阴影中。
这时，一道璀璨的白蓝色刀光从下方猛然劈向殷慕所化的小丑。
刀光所过之处空间凝结出点点冰霜，超低温一寸寸逼向殷慕，连四周的阴影都泛起白色雾气。
嗡—！
宛如薄翼振翅的声音，整个墙体被刀光光滑的切开，切缝却被生长出的冰花冻结在一起。
“虚妄，破！”
殷慕淡淡开口，规则之力刹那显现又消失，雪白的匹练寸寸化作光点消散。
殷慕微微侧目，下方，薛之霁瞪大美眸，手中堪比人高的长刀正缓缓归鞘。
“是她的攻击？”
殷慕伸手摸了摸残留的冰花，血色手套上眨眼间便被超低温覆盖。
怪不得她平时只用刀鞘，殷慕念此心有余悸，如果薛之霁在旋转楼梯那会儿是这样的攻击，估计自己已经无了。
薛之霁收刀而立，右手上被白色霜雪覆盖，正在缓慢消散。
显然，刚才的攻击对她的负荷不小。
她冰蓝色的眼眸和殷慕的血眸对视，不知为何，殷慕心里咯噔一下。
就好像这个对视，他之前和谁做过一模一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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