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娇艳秀美的少女瑟缩着肩膀，眼神惊慌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师父，我害怕……”
凌云子眼眸愈发红艳，手指缓缓上移握住怀中少女纤细的颈脖，她那张小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后整个身体猛地爆成一股黑雾。
“滚！你不配！”
霜云洞府中，卫明月挥手的动作顿住，眼睁睁看着仙尊往后倒去，仰躺在身后的寒玉床上。
他墨色绸缎般的发丝铺满床面，淡漠出尘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纤长的睫毛敛下，遮盖住眼底的空茫情绪。
“月儿？”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需要弟子去叫长老来看看吗？”
卫明月微微握紧手指，有些不安地望着凌云仙尊。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洞府，去找人过来看看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抓住。
“师父没事，方才修炼出了些意外，现在已经好了。”
凌云子坐起身微垂着眼，轻声解释着，却是完全不敢看少女那双纯然剔透带着担忧的眼眸。
刚刚匆匆一瞥，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又加深了一分，让他鬼使神差地伸手阻止少女离开。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手。
卫明月低下头，发现师父的脸色的确好看了一些，微微提起的心脏落了回去。
“既然师父今天身体不适，讲课就到此为止吧。”
凌云子也正好想要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情况，于是点了点头：“嗯，你先回去吧。”
“弟子告退。”
卫明月抬手行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洞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凌云子一人，他低垂眼睫看了看指尖，半晌过后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手腕细腻柔软的触感。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凌云子心头说不出的羞愧，他居然在臆想自己的徒弟。
*
自从师父闭关之后见过一次面，之后卫明月几乎没有再单独见过对方。
每次去往霜云洞府求见，师父不是在跟掌门商量事情，就是外出处理事务，根本不在洞府里。
卫明月本就心思敏锐，开始一次两次还好，连续几次过后，她顿时明白师父似乎不想看见自己。
于是，她渐渐的也不再往霜云洞府跑，而是一个人在自己的住处潜心修炼。
三个月后，内门弟子一年一次的大比又开始了，作为凌云仙尊的亲传弟子，卫明月自然是要参加的。
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内门大比不在宗门里举行，而是换了一个形式，他们将由长老带队，前往一处秘境试炼。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上空，巨大的船型法器悬浮在那里，它的甲板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全都是玄天道派的内门弟子。
此时船上一角，八九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聊天。
“明月姐姐，我好想你啊！这一年多饭也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呢。”柳青青一把抱住少女，嘤嘤委屈的不行。
林元新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某人就算辟谷了，还每天去食肆找东西吃，脸都圆了不止一圈。”
“你闭嘴！”柳青青松开少女，扑过去狠狠捶他。
卫明月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微笑着看他们两个人嬉戏打闹。
而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温润如玉的少年身旁围满了人，五个模样娇美性格不同的女弟子正叽叽喳喳说着话。
周幼晴手捏着帕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少年，“柳公子，听说这次试炼很危险，不如我们一起组队吧。”
“不行，你太弱了，柳公子怎么可能会选择你。”
安雨欣瞪了矫揉造作的周幼晴一眼，随后她拉着师姐苏若嫣靠近少年，“柳公子，这次你跟着我和师姐吧，我们两个人可以护着你。”
柳世仪看着凑过来的安雨欣，微微皱起眉，随后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淡道：“不用了，多谢师姐好意，我还是想和我的朋友一起组队。”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苏若嫣闻言柔柔一笑，“柳公子，这秘境试炼非同儿戏，卫师妹等人现在也不过炼气五六层，你们结队进去很容易遇上危险，不如让他们一起过来吧，彼此之间好有个照应。”
原本正欲开口说话的赵若棠姐妹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沉默了下去。
她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失落。
因为她们二人的修为在众人中是最低的，仅仅只是刚刚踏入炼气四层的境界，若是单独去邀请柳公子组队，成功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即便听到苏若嫣如此劝说，柳世仪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实在抱歉，苏师姐，在下心意已决，还是更希望能与自己熟悉的朋友共同闯荡秘境，就此别过。”
说罢，他甚至都没给众女弟子反应的时间，便转身迈开大步，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卫明月等三人走去。
柳青青恰好看到自家哥哥走了过来，于是连忙停下手中正在捶打林元新的动作，笑嘻嘻地迎上前去，打趣道：“哟，哥哥你可算回来啦，怎么不多跟那几位漂亮师姐多聊一会儿呢？”
柳世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佯怒道：“小丫头片子，尽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那几位师姐又不熟，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对面的清丽少女，不过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出他话的意思，面上依旧带着轻柔的微笑，其余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世仪心里顿时有些挫败和懊恼，不知道怎么跟少女拉近距离。
柳青青看到哥哥这副失意的模样，捂着嘴偷笑出声，“活该，一天沾花惹草。”
“你说什么？”柳世仪皱起眉回头看了她一眼，吓得柳青青飞快躲到卫明月身后，摇头晃脑十分得意。
“小青……”
卫明月正欲劝说一句，船上的带队长老忽然飞了出去，悬在半空中。
“内门大比正式开始，弟子们列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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