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
魔性十足。
阳明突然间发现，沈霄疯起来，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他充其量只是想将这里推平，而这个家伙想的是如何废物利用，将其所有人炼制成血丹。
虽说后遗症十分严重，但对于那些卡在原有境界久久无法突破的人来说，这就是一次机会。
天大的机会。
药力积蓄之下，百人会如何？
千人会如何？
万人会如何？
百万人又当如何？
一颗血丹入我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家伙！
当真是好家伙！
行走的人形宝药，谁看了不想咬上一口？
这玩意儿真tmd毒，将人和宝药画上了等号。
“你就不怕这玩意儿传回境内，我想没几个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届时可就是群魔乱舞的场面了。”阳明啧啧称奇。
沈霄微微摇头。
“没事儿，问题不是很大，他们有顾忌，不敢太过放肆，而且分部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即便知道有这种办法可以强行提升修为境界，他们也绝对不敢将其摆在明面上，最好的结果就是出去搞，外面没人管，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正好分担一下压力啊！”
呃！
阳明无言以对。
真就没将他们当人看呗！
可以想象，这玩意儿一出，绝对是人人喊打。
届时修炼界直接分裂成两大阵营，正魔对抗。
想到这里，阳明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之处。
卧槽？
他就是修魔的，魔道最强者。
还有，这玩意儿是依托于他的炼血之道改编而来，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但这个屎盆子最终一定会扣在他头上。
卧槽！
阳明可不觉得沈霄会主动将这事儿揽下来，一定会甩锅。
想到这里，他看向沈霄的目光就不对劲儿了。
狗贼！
至于主动解释，阳明从没想过这个行为。
开玩笑！
他何须解释？
那些人值得他解释吗？
他解释就会有人听，会有人信吗？
不会的。
凡所见，皆是偏见；凡所闻，皆是绯闻。
“你很能耐啊！”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么一句话。
沈霄没有动作，仿佛没听见一般，因为阳明所想就是他要做的，这个屎盆子扣在谁的脑门儿上都没有扣在阳明头上合适。
没办法，谁让血道是他弄出来的呢！
放弃？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这是阳明主修的一条道，怎么可能会放弃，又怎么能放弃？
沈霄扣定了。
心态大崩，丝丝气息显露而出，阳明咬着牙，他很想就在这里和沈霄干上一架，但结果无法预料。
打是打不赢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败走。
这时，下面的人也发现了藏身于高空之上的两人，开始有了反应，再打也就没必要了。
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出现在二人面前。
晴明目光凝重地看着神情不一的两人，一时间没搞明白他们这是闹得哪一出。
不声不响溜到他的地盘上，想干什么？
偷袭？
想来不会。
之前就有提到过，顶尖战力不会亲自下场，因为谁都承担不起损失。
“来者是客，两位不妨下去坐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晴明看出来了，这两人貌似不对付，于是有了当和事佬的想法。
在别处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在他这里打起来，怕不是要将他这里夷为平地。
虽说他不怂，但打没了他还得重建。
得不偿失。
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他都没处讲理去，还不如让这两个货直接去毁一两座城，这样一来，还能通过官方渠道进行抗议等活动。
沈霄瞥了阳明一眼，意思很明显。
别搞。
“走吧！正好有些事儿想问清楚。”沈霄出声。
阳明则是全程冷着脸，不发一言，看得晴明暗暗戒备，而沈霄就是要这种效果。
一个人说话就够了。
进入客居别苑，晴明安排人手招待，场合很是隆重，规格也是极高，毕竟突然来了两位上位甚至是天师级别的存在，他不可能随便应付，进而落人口舌。
不给机会。
完全不给发难的机会。
酒没喝，菜没动，厅中巫女舞袖翩翩，阳明一脸欠奉，身旁两位更是不敢靠近。
晴明本想问上几句，结果被他三言两语怼了回来，便也不再多言，转而将视线投向沈霄。
这可是位老熟人了。
尽管上次来时沈霄有所伪装，但综合各项数据信息后，晴明能够推断出他的身份，毕竟实力只能做低，而不能拔高。
动过手的，瞒不住。
现场很僵硬，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一股引而不发的压抑感，这股压抑感在沈霄掏出试管药剂时到达了高潮。
看见这玩意儿，晴明没有感到意外。
这就是他拿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他先是挥手屏退了众多巫女，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来，这东西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垃圾，起不到任何作用。”
顿了顿，晴明继续说：“当然了，它对那些普通人而言就是污染源，一旦被侵入体内，该细胞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激活，开始吞噬正常细胞获取能量从而分裂，直至全部替换，届时这些存在将会有巨大的实力提升……”
这些不是秘密，晴明相信沈霄明白。
他都能弄清楚的事情，沈霄没理由搞不清楚。
“解决的办法呢？”沈霄问。
晴明摊开双手，无所谓道：“你应该很清楚的，没有解决办法，嗯……或者说，人体一旦被感染后，即便是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强势灭杀。”
“灭杀的话，呵呵……”
灭杀会如何？
人体会在该污染细胞被消灭之前崩溃，杀也是死，不杀也是死，这就是结果。
杀了能将这部分毁灭掉，不至于导致其进一步扩散污染。
不杀，问题可就大了。
整个生态体系都会随之崩裂，然后重新搭建，形成新的一套体系。
毫无疑问，他们这些人站在了这波浪潮之外，不会受到影响。
换句话说，就是不在局中。
超脱有何意义？
这就是意义所在。
“这东西是你们弄出来的？”沈霄再问。
晴明摇头。
“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没这个能力，你们也没有，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我们掌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力量，但还不足以支撑我们弄出这玩意儿，你也应该很清楚的。”
“至于它是怎么被弄出来的，我也没有答案，不过我曾经尝试过突入花旗国的秘密基地了解情况，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很可惜，也仅仅是一些蛛丝马迹而已。”
阳明突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胆子不小啊！”
这种情况，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儿子去偷老子的棺材本。
可笑。
然而晴明下一句话，就让阳明笑不出来了。
“说出了你们可能不信，我是被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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