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五年时光
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在镜国变化最大的是小竹子，虽然只有五岁，外表却已长成十几岁少年的模样，他有着灵澈儿的眉眼，其余都与镜王一模一样。
小竹子对机关、巫术不及镜王感兴趣，只是一味研究治国之策。
从两年前就已经逐渐代替镜王处理政事甚至代为上朝了。
最开始，众诸侯认为让这样一个小娃娃代为理政甚是可笑，可是不等与小竹子，也就是玖亲王，过招一两次，便五体投地。
玖亲王简直就是天生的王。
与镜王一味的仁德不同，玖亲王双管齐下，雷厉风行，颇有镜王开国之君的风气。
在镜王看来无可插手之事，玖亲王却能找出端倪，排除隐患，事事清明。
玖亲王日日泡在朝堂之上，要么见诸侯大臣，要么坐着灵辇四处查探民情，灵澈儿与镜王常常十日八日见不到他。
灵澈儿笑：“你还说当王无趣，我看小竹子玩得高兴得紧呢。”
镜王拉过灵澈儿的手，说：“小竹子是上天送我的礼物，镜国有了他，我也算是放心了。”
灵澈儿说：“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未开灵骨，没有灵力，却要日日操劳……”
镜王说：“不必担心，无极每日都陪着他。”
灵澈儿说：“说起来，无极奇怪得很，这几年好像在故意躲我，我又是多日不见他了。”
镜王笑着摇头，说：“无极啊，他喜欢你。”
灵澈儿犹如晴天霹雳，什么？无极喜欢我？！
镜王说：“大概三四年前吧，有诸侯尝试买通他来刺杀我……”
“什么？！你竟然从未告诉我！是哪个诸侯？”
“无极也不知道……”
镜王没有说出口的是，最开始的一年，九江王数次上表，甚至不惜以九江国大片的土地为嫁妆，请求镜王纳九江蔷为妃，镜王都未应允。
也许因此结了仇怨，这毫无理性的行动，除了是仇怨，还能是什么呢？
镜国现在有玖亲王，即便是死了一个镜王，镜国的权力也不会交到别人手里。
其他诸侯都没有动机，只能是九江王。
“后来呢？”
“有一天晚上，无极带了一坛上好的灵珠酒，要与我共饮。我们喝了半醉，无极突然拿出匕首，如果他当时想取我性命，绝不会费吹灰之力。”
“啊？！”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
“无极说，诸侯找他刺杀我的时候，他因为你，竟然犹豫了片刻，他刺向自己的这一刀，便是为了弥补他犹豫的片刻的不忠。”
灵澈儿睁大双眼，不知如何回应。
她仔细回忆与无极相处的种种，没有丝毫不妥，无极对她一直冷冷的，话也少，与镜王完全是两副样子。
灵澈儿皱眉说：“你说无极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
“我一早便知道了，无极总是躲在暗处，不见任何人，可是你来了以后，他时不时出现，还会跟你打架……”
“我竟然都不知道……”
“无极刺伤自己后，说是还了我的恩情，从此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你是怎样说的？”
“我说，你踏踏实实留在王宫里，你不会杀我，澈澈也不会对你动心，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啊？”
“怎么，难道你……”
镜王凑近灵澈儿，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难道你对无极……”
灵澈儿使劲捏了一下镜王的脸，说：“你无趣！”
镜王笑着揉被捏红的脸，说：“我知道无极对你来说是在镜国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让他离开你。”
“可是……”灵澈儿紧紧皱着眉头，说：“我从没有想过无极会对我……哎呀，我以后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被人喜欢上，不是最合乎常理的事情吗？”
“我吗？”
“嗯，有你在，天下的女子都会黯淡逊色，就好像……光只照在你的身上，而我也只能看见你…… ”
“你越来越肉麻了，阿黎！”灵澈儿又羞又恼，似要上前去扯镜王的嘴。
镜王顺势将灵澈儿拉进怀里，他们相隔如此近，灵澈儿的睫毛随着她眨巴的眼睛，轻轻扫着镜王的脸。
镜王附身，轻轻亲了灵澈儿的眼睛。
灵澈儿满脸通红，动弹不得。
镜王说：“我知你心中有我，一两个倾慕你的男子在你身边，我尚可接受。”
灵澈儿轻轻挣脱镜王，不小心将发带扯开，一头乌黑的发丝便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殿外蝉鸣点点，殿内微风习习。
镜王感觉心漏跳半拍，怔怔地看着灵澈儿。
灵澈儿慌忙捡起发带，可因镜王那炽热的目光，更加地慌乱，头发如何也束不好。
镜王走到灵澈儿身后，接过她的发带，低声说：“我来。”
灵澈儿的身体动弹不得，微微低下头。
镜王用手当梳子，手指划过灵澈儿的发丝间，如同闪电划过。
忽然，灵澈儿感觉脖子后一热，她不敢回头，却很快分辨出来，那是镜王的一个吻。
镜王在她的脖间喘息，似乎在克制。
灵澈儿身体僵住，不敢出声。
“澈澈，我……”
镜王沙哑的声音从灵澈儿的脖间传来，未等灵澈儿反应，密密的吻已经在灵澈儿的脖颈间绽放。
灵澈儿的心犹如混乱的鼓声，无法预测下一拍心跳在何时响起。
灵澈儿小声说：“阿黎……你……”
镜王将灵澈儿拦腰抱起，灵澈儿也不挣扎，只是将眼神移向它处。
镜王说：“澈澈，你可愿与我成亲？”
“成亲……”
“没错，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
“我不在乎你心中是不是还有……他……不，我在乎，我很在乎你心中还有他，可是，我更无法想象我没有你的世界是怎样的……”
“阿黎……”
“如果你无法给我永远的陪伴，只有片刻也是好的……”
“我……”
“回答我，澈澈，你愿意嫁给我吗？”
“……”
灵澈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鼓足勇气看向镜王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被极致的爱与强烈的痛苦占据的一双眼睛啊……
灵澈儿心头感到一丝说不出的疼痛，在镜国五年，一日日一月月过来，在原来的世界里的记忆，倒开始像一场梦了……
“阿黎，我……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镜王眼尾通红，眼睛蒙了一丝泪痕。
“爹爹，娘亲，你们……吵架了吗？”
两人向门口看去，正是小竹子。
灵澈儿慌忙从镜王的拦腰抱中跳下来，镜王也不留痕迹地擦了擦眼角。
“小竹子，你怎么来了？”
小竹子满脸狐疑地看着灵澈儿和镜王，两人被看得有些心虚。
镜王将胳膊搭在灵澈儿肩膀上，说：“就是，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小竹子看两人似乎也没什么芥蒂，就放下心来，叽里呱啦地给他们讲他接下来准备在镜国实施的诸多政策。
镜王频频点头，眼神满是认可和赞赏。
灵澈儿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有一种小竹子很厉害的感觉。
说到祭祀，灵澈儿突然说：“对了，白夜他们呢？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吧……”
小竹子的脸色骤变，支支吾吾地说：“他们……我……我给他们安排了重要的事情……”
灵澈儿皱着眉头点点头，说：“好久没见他们，还颇为想念他们……”
镜王捕捉到了小竹子那一抹不正常的神色，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因由。
他深深地看了小竹子一眼，小竹子像是被烫了一下，慌忙躲开镜王的视线。
“娘亲，我们好久没有去游历了，今下午我没有事情，我们和爹爹一起去北国看雪吧！”
灵澈儿眼睛一亮，说：“好啊！这个天热得我发昏，正好想去找个凉快的地方~”
镜王微微点头，说：“我命人准备北国的衣物，我们即刻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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