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谢谢院长，谢谢大家。”
秀一意外地收到如雷鸣般的掌声后，走到角落坐下。然后简短地听了李贤忠院长关于周末pbL作业的讲座。
从时间上算，大概只有20分钟左右。这是因为秀一的讲座比预定时间长了，但是包括李贤忠在内，没有人责怪秀一。因为他的讲座值得花时间去听，甚至还很有趣。
“呀，秀一啊。”
“是。”
李贤忠在快速结束讲座后，在回医院的路上跟秀一搭话。秀一从一开始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李贤忠身上，所以立刻回答了。
“你今天真的做得很好。”
“谢谢。”
“不是空话，你有才能。不只是看病，在……教导他人和发表方面也很不错。”
“谢谢院长。”
“春季已经过去了。怎么样？秋季再做一个发表吧。就是和那个，金真实主任一起做的那个。做个发表怎么样？”
“啊……”
这时秀一才想起和金真实主任的共同研究课题。
‘说过要做关于肝癌的研究……’
他还没有想出点子，不过金真实主任说如果实在不行就由她来提供。
[请再等一下。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仲景很固执，原因是他一定要自己想出点子，证明自己在研究方面也有能力。
对秀一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所以就没管。
“我会努力试试的。”
不管怎样，如果仲景如此坚持，肯定会有结果的。所以秀一能用相当自信的语气这么说。
李贤忠院长心里很满意，这是毫无疑问的。
“好。不要自己一个人嘟囔，那边的申贤……不，他只能写出普通水平的文章。虽然也不是很差……明白吗？”
“啊，是……”
实际上，普通水平的杂志已经足以让人有自豪感了，在那里发表文章的人也不是很多。
但是痴迷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的李贤忠不这么认为，他坚信只有NEJm才是真正的学术杂志。
“好。那个论文的初稿，可以和我一起讨论。虽然我不是呼吸科主任……但大概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
大概不是大概，只要是个差不多的主任都应该知道。如果说秀一是后天的天才，那李贤忠就是真正的天才。
“好的，院长。”
“哎呀，现在走路有点热啊。”
李贤忠走进医院一楼后门时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是因为那一瞬间出的汗，还是别的原因，空调风感觉更凉爽了。
“是啊。看来是夏天来了。”
“夏天是个好季节，尤其对像我这样看心脏的人来说。”
两人在从后门通往医院主走廊的狭窄通道上一边走一边继续聊天。这里是病人和家属不会走的地方，这条路连接着医学院、宿舍、动物实验室、副主任研究室等，位置比较偏僻。
所以在这条路上走的人都是医生。
“呀呀，看那个。院长和他很亲近啊？”
“真的是受宠哦。”
其中有很多内科三年级的学生，因为他们现在到了必须要发表论文的阶段，所以要频繁出入实验室或副主任研究室。
辛苦努力了三年，如果因为没有论文而不能参加专科考试，那真的太不公平了。
“您好！院长！”
他们这样小声议论着，然后立刻向走到面前的李贤忠恭敬地弯腰行礼。李贤忠一如既往，态度既不特别热情，也不过于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和对待秀一时的态度明显不同。
“哦，辛苦了。”
“不会，院长！”
多亏了这一幕，由张振龙和黄善宇等人悄悄传播的李秀一出身低微的谣言又被掩盖了起来。
总之，这样又积累了其他误解的两人继续沿着走廊走。
“病人！”
“嗯？”
同时听到右边传来的高喊声，两人转过头去。那里正是急诊室所在的地方。
“看来是充满斗志的家伙下来了。声音非常洪亮啊。”
院长在那里停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原本以为院长会非常忙，但似乎并不是每天都这样。
秀一因为没有比和院长一起走路更重要的日程安排，所以就停在李贤忠旁边。
嗒嗒。
或许这样也好，因为本来拄着拐杖跟着性子急的李贤忠走路就很吃力，现在正好。
“病人！精神完全崩溃了！是联系了磁共振成像（mRI）室吗？”
不知道是在这期间病人的情况变得更糟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现在才发现，高喊声的急切程度越来越高。
哒哒哒哒！
与此同时，实习生和急诊室住院医生朝着喊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和刚才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同，现在能准确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了。
‘处置室……’
可以说是在急诊室送来的病人中，病情特别严重的病人接受治疗的地方。而且有好几个医生匆忙朝那里跑去？
几乎可以预想到最坏的情况了。
咕噜噜。
没过多久，病人躺着的病床被几个医生拉着出来了。病人脖子上插着管子，一个看起来像实习生的人拼命地挤压着人工呼吸袋。
‘没有意识，没有自主呼吸。’
[mRI应该是指脑部mRI吧。]
‘伴有意识丧失的脑血管疾病。’
[预后非常差。]
在秀一和仲景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李贤忠也开口了。
“现在是去mRI室吗？”
他的语气有点不太满意。秀一自然地转过头看着李贤忠。
“是的，大概是。要拍头部的片子。刚才跑过去的……我记得刚才大声喊叫的那个人的脸，是神经科老师。”
“啊，神经科住院医生。嗯。”
“为什么……这么问呢？”
“不，只是感觉不太好。”
“什么？”
“我现在要是没有会议就想去看看……嗯……”
李贤忠交替看着远去的病人和手腕上的手表，然后立刻把视线转向秀一的脸。
“你去看看。”
“什么？我吗？已经有神经科……像是通知已经转过去的病人啊？”
“嗯。但还是去看看。报我的名字。这样他们会好好听你说话的。”
这确实是正确的。院长都下令了，谁敢说什么呢？而且这句话从秀一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其影响力可能会加倍。
因为他是李贤忠的私生子。
“啊……好的。那我要汇报病人的情况吗？”
“嗯。我要去开会。如果神经科能处理就不用通知我了。如果觉得有点奇怪就打电话。”
“在开会也没关系吗？”
“谈钱的事很无聊，我出来接电话就好了。”
副院长和内科主任申贤可能会觉得为难，但这不是李贤忠关心的事情。
反正他只把院长的工作定义为露露面而已，所以才会这样。
“啊，好的……”
秀一一边想着这医院这样下去没问题吗，一边低下了头。
在这期间，病人越来越远，现在看起来已经进入mRI室了。
看到这一幕，李贤忠拍了拍秀一的肩膀。
“别磨叽了，赶紧去看看。”
“好的，院长。”
“有问题一定要联系我。即使不是心血管方面的问题。”
“好。”
李贤忠脸上带着似乎期待着有趣事情发生的表情，轻快地朝走廊走去。秀一看了那个地方一会儿，然后立刻朝mRI室走去。
嗒嗒。
拄着拐杖发出声音。
他心里想快点跑过去，但还没有习惯到那种程度。也许即使习惯了也跑不起来。
‘为什么主任让我去看呢？有什么依据吗？’
反正脚步已经慢下来了。秀一在去的路上为了整理思绪，跟仲景搭话。仲景也正在分析李贤忠的话，但似乎没有得出什么特别的结果。
[这是李贤忠院长说话时，存储的秀一的视觉信息。]
‘哦。’
秀一看着像照片一样出现的当时场景，不禁感叹。
[看到病人的心率是62次。有一些噪音，估计是移动造成的。还有血压……后面的数字看不清楚了。]
‘一个都看不到吗？’
[不是两位数字吗？那样的话收缩压不到100，在意识丧失的情况下并不罕见。]
‘呼吸很急促……饱和度当然是100。你看到什么了？’
[更有可能是感觉方面的问题。]
‘感觉。’
秀一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像李贤忠这样真正厉害的内科医生竟然用感觉这样奇怪的词。
‘不过李贤忠主任确实很奇怪……’
但另一方面，因为是李贤忠，又觉得他有可能会这样。毕竟他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喀哒。
在整理思绪的时候，秀一好不容易到达了mRI拍摄室。他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之前见过的神经科住院医生和放射科医生并排站着。
“啊？李秀一医生？”
因为在诊断放射科医生的时候秀一表现得非常出色，所以神经科住院医生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因此，秀一不用提到李贤忠就能很自然地融入进去。
“啊，是。路过看到觉得有点紧急就过来了。”
“这样啊。嗯，病人……意识丧失了，通常这种情况预后不太好。如果是梗死或出血导致意识动摇……”
通常肯定会留下永久性后遗症，直接死亡的情况也非常多。
当然，神经科住院医生的表情不太好，虽然是在急诊室下来看到的、名字和脸都不熟悉的病人，但毕竟预计自己负责的病人情况不好，这是理所当然的。
“影像出来了。”
放射科医生对这样的住院医生说道，同时指着屏幕。一直在等影像的他在表达感谢后立刻转过头去。
“嗯。有梗死……啊，这下糟了。”
然后看着病人的脑梗死表现，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秀一也有类似的反应。
“是啊。嗯。”
他判断没有必要联系李贤忠了。
但是仲景的意见有点不同。
[有脑梗死，但可能不是意识丧失的原因。]
‘什么？什么意思？’
[秀一，好好看看。范围太小了。那种程度的脑梗死不会导致意识丧失。]
‘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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