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是你需要考虑的！”
“你是……想用大量普通人的性命，填充进来抵消红焰的灵异反噬？”
“我说了！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
话锋一转，姜泽锋神色一寒，浑身散发着阴寒，冰冷，恐怖，令人如同坠入地狱的感受。
蒋干一瞬间，感觉到了可怕的死亡威胁，整个人头皮发麻，汗毛瞬间炸立。
身体明明已经成了死尸的状态，可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官……
仿佛让他重新找回了活人的情绪一样！
“好，我知道了。”
深吸一口气，蒋干不敢再继续质问姜泽峰。
他毫不怀疑，再继续问下去，姜泽峰很可能当场动手修理一下他爱问问题的毛病。
“需要我做什么？”
接着，询问是否需要自己配合。
“红焰的杀人规律是什么？”
“在它出现的五百米范围内，不能有明火出现，比如打火机……”
“可以了，不需要你举例子。”
直接挥手打断蒋干的话，姜泽峰一点面子都不给，似乎刚刚蒋干的追问，让他心里生出了反感。
其实并不然，蒋干一说完红焰的杀人规律，他瞬间就想到了所有可以触发规律的行为。
姜泽锋是副部长之一，思维逻辑非常快。
加上又是特种部队出身，喜欢听话，执行力高的兵。
但他更喜欢有能力，有缜密的思维逻辑，还有超强抗压心态的尖刀兵！
蒋干，恰恰是后面的一种，只是执行力这一块，需要加强培养。
“待我离开后，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刻意压制红焰和人皮鬼的复苏……”
话音停顿，看了一眼地上没有动静的鬼枪，姜泽峰眼角微微一抽，直接松开了踩在手掌上的左脚。
“咻！”
一瞬间，鬼枪立刻灵异复苏，冲着姜泽峰的脑门爆射！
“回来！”
站在不远处的蒋干，刹那间一声怒吼！
“惊！”
离姜泽峰眉心不过半寸距离，枪尖上透着猩红色的标枪，恐怖灵异袭击瞬间消失。
“你的胆子太大了，这么近的距离，敢松开对鬼枪的灵异压制？”
此时，蒋干都忍不住心里一阵惊慌，布满尸斑的额头，居然渗出了冷汗！
就差半寸，枪尖命中姜泽峰的眉心。
可身为当事人，他却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心态一点都不慌乱。
姜泽峰太镇定了，面对鬼枪的袭击，内心毫无波澜。
“不错，还可以。”
而那只被砍断的手掌，此时重新和手臂的伤口完美对接，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此时，蒋干的五指，死死抓着不停颤抖的鬼枪，试图压制住鬼枪的复苏状态。
看到一直在反抗的鬼枪，姜泽峰眉眼一竖，面露寒色：
“安静！”
嗓子里，只说出两个字，暴动的灵异霎时间沉沦下去。
鬼枪，不再抵抗蒋干的控制，一动不动的被蒋干抓在手心。
“你认为，它能对我造成威胁吗？”
姜泽锋呵呵一笑，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蒋干手里的鬼枪。
他刚刚松开灵异的压制，明显是在试探蒋干对鬼枪的掌控。
目前来看，效果很满意。
蒋干的确没骗他，对于鬼枪，他驾驭到了很深层次的状态。
“我只要求你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
“很简单，找到平衡三只鬼的灵异点，并且……成功驾驭红焰，鬼枪和人皮鬼。”
听到这话，蒋干直接愣住，他没想到，姜泽锋对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随即沉默不语，神色凝重，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
要知道，总部现有一百二十名执法队长，成功驾驭三只鬼的，有几人？
左右不会超过二十人！
剩下的，基本全是驾驭了两只鬼……
门槛太高！
死亡率太高！
没人敢轻易冒险尝试！
“怎么？有问题吗？”
“我要说没问题，你会信吗？”
考虑了几秒钟，蒋干直接双手一摊。
控制三只鬼达成微妙的平衡，他都只有三成把握，更别说成功驾驭了。
达成平衡，和驾驭厉鬼，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驾驭这三只鬼，你有多少把握？”
姜泽锋看了眼被长刀捅穿的人皮鬼，随即一把取下来扔给了蒋干，话锋婉转，竟然罕见的没有发怒。
他是国内新生代驭鬼第一人，当然清楚，蒋干要驾驭三只鬼这其中的危险。
“一成。”
“足够了。”
“嗯？一成就够了？”
这下，真给蒋干整不会了，一成的把握，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嗯，你做好准备……”
姜泽锋转身走到打开的实验室门口，脚步跨出一半：
“接下来，你只管拼命提高驾驭三只鬼的成功率，其余任何东西，都不要考虑，明白吗？”
“明白！”
这一次，蒋干放聪明了，什么也没追问，直接回应下来。
“那就好，我希望，出现一名执法队长，可以领导山城区以外执法者的工作和安排。”
随即，姜泽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干也知道了，总部是不会轻易放弃能成功驾驭三只鬼的驭鬼者。
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也要试一试。
“总部，真的会用活人来抵消灵异袭击吗？”
蒋干不清楚，总部会不会这样做。
很可能，真的会不惜代价用活人，来转移红焰和人皮鬼的袭击方式！
至少，蒋干目前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这一个。
否则，另外一个选择，就是让驭鬼者驾驭厉鬼，消耗蒋干释放的灵异并展开对抗。
然而，这可能吗？
答案，一切都会在两个小时后揭晓……
实验室内……
“你准备怎么做？”
会议桌前，秦明，袁朗，还有姜泽峰，三人在这里碰面制定计划。
“蒋干的情况，你们都很清楚。”
对于袁朗的反问，姜泽峰给出答案：
“只有帮他消耗掉多余的灵异能量，才有可能活下来。”
“那会需要大量的普通人做出牺牲，数量至少在五万以上！”
袁朗脸色十分凝重，这个决定太难下了……
五万人！
整整至少需要五万人！让他们蒋干承受灵异袭击！
而且这只是最低的预计，很有可能情况更严重。
他是属于普通人，拿人命去填坑，这种内心深处的绝望，袁朗感同身受。
“教授，诞生一名执法者，概率是多少？”
姜泽峰不做回答，直接提出了一个问题。
“二十万分之一……”
“好，那么，总部损失一名成功驾驭一只鬼的执法者，你觉得，多少条人命可以同等对换。”
“至少……五十万……”
说到这里，袁朗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秦明和袁朗都清楚的知道，诞生一位驭鬼者也许二十万普通人里出现一个。
而培养一名执法者，可以解决至少两百万人居住地的灵异事件！
这还仅仅只是那些灵异实力有限的弱鸡执法者。
拿山城区来举例子，蒋干和陈陈云松两人，要处理灵异事件的辖区内，至少有六七百万人口！
姜泽峰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胸前，那把青铜长刀已经入鞘，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袁教授，你知道现在，全国执法队长里，成功驾驭三只鬼的有多少人？”
“不清楚，我只负责灵异物品的研究方向。”袁朗直接摇头，表示不知道。
“加上我在内，总共十九个！”
此话一出，袁朗非常震惊，不敢相信数量居然这么少！
而秦明，显然是知道这个答案的，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补充了一句：
“老袁，这个数量，连那些自以为隐藏起来，故意示弱想要扮猪吃虎，也一起算进去了。”
“袁教授，全国有多少人口？这十九个人，就是从十几亿人口里选出来的……”
看着沉默不语，表情沉重的袁朗，姜泽峰眼里的目光柔和：
“拿五万……不……拿二十万，算四倍！牺牲二十万人，换一个驾驭三只鬼的执法队长，你会怎么选？”
问题抛给袁朗，姜泽锋虽然话说的很难听，很冷血无情，可这是事实！
忠言逆耳，好话总是难听的。
“明白了……”
袁朗闭上眼睛，他向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不怕牺牲，就怕牺牲变得没有意义！
蒋干，成功驾驭的概率是一成，基本上是九死一生，活下来机会渺茫。
可哪怕只有一成，也值得总部拼命保下他！
失败，固然摆在面前。
但还剩十分之一……
万一成功了呢？
凡事，它都有个万一！
姜泽峰身为一线执法者驭鬼人，他最能知道了解灵异事件的残酷。
“教授，其实处理每一起灵异事件，背后都会有大批的普通人死去。”
“我知道……”
“你能理解就好，所以，在我看来，别说是二十万……
“就是五十万！”
“一百万！”
“甚至是两百万！
只要换蒋干成功的机会，那也值得！”
从姜泽峰的角度来看，二十万普通人，去换十分之一成功驾驭三只鬼的机会，计划非常值得。
孰轻孰重，大家都心知肚明，袁朗，从来不是心软的圣人。
心软，成不了大事！
那样只会让这个世界的人，在面对真正全面爆发的灵异复苏时，内心更加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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