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两人抬着用床单裹得严严实实,毫无声息的“尸体”,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向下一道岗哨,
雨水冲刷着他们脸上的泥污,也掩盖了床单下那“尸体”过于肥胖的轮廓,
“站住!干什么的?”
岗哨的敌军士兵举枪拦路,手电光扫过他们和那卷床单。
秦关山立刻用那种饱含悲痛和麻木的语气回答:
“兄弟,2团1营的……抬个弟兄……去后面埋了。”
他指了指后山的方向,那里确实已经成了临时的乱葬岗。
手电光在床单上停留了几秒,那士兵似乎能看到床单被渗出的雨水,刚他们特意泼了些水和裹了些淤泥,尽量显得狼狈一点,也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他们从伤员帐篷里沾染上的血腥和腐败气味。
看着眼前这两个失魂落魄,浑身破烂的“溃兵”,哨兵眼中闪过一丝同为失败者的黯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快点过去,妈的,这鬼天气……”
“谢谢兄弟……”
秦关山低声道谢,和钟跃民一起,抬着“尸体”踉跄着通过。
就这样,他们利用敌军对战败和死亡的麻木,一连通过了好几道岗哨,
每过一道哨卡,钟跃民腕表上的指针就更靠近那个死亡时刻一分。
眼看就要抵达与张海洋、满囤等人约定的汇合点,穿过最后一道较为严密的环形哨卡就能彻底脱离敌军指挥部核心区域,
最后一道哨卡的士兵照例盘问,秦关山依旧用埋葬战友的说辞应对,哨兵仔细检查了一下床单,没发现太大异常,正准备放行……
也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那哨兵腰间步话机刺耳地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连串急促而严厉的越语:
“紧急通知,所有单位注意,师部最高长官失踪,怀疑有敌军小股部队渗透!
从现在起,鹰嘴岩区域全面封锁,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警戒圈重复,任何人不得离开,违令者,格杀勿论!”
秦关山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看向钟跃民,用眼神传递了这致命的信息。
钟跃民虽听不懂越语,但从老秦阴沉的神色,和敌军哨兵肢体动作来看,敌军八九成是发现他们的师长失踪了。
那哨兵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猛地抬枪指向钟跃民和秦关山:
“你们!站住不……”
“动手!”
钟跃民在他抬枪的瞬间就发出了怒吼,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他扔掉抬着的床单,手中的AK-47瞬间喷出火舌,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直接将那名哨兵和旁边另一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士兵打成了筛子,
枪声在寂静的雨夜中如同惊雷般炸响!
“砰!砰砰!”
几乎是同时,秦关山也拔出手枪,击毙了哨卡另一侧的敌人。
但枪声已经暴露了一切!
“敌袭!”
“在那边,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整个鹰嘴岩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炸开,嘈杂的越语叫喊声,杂乱的脚步声,拉枪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无数道手电光柱,在雨夜里如同利剑般刺破雨幕,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汇聚!
“快走!”
钟跃民大吼一声,和秦关山也顾不得再抬梅荣兰了,一人一边,粗暴地拖拽着那裹在床单里的沉重身体,发足向汇合点狂奔,
子弹“啾啾”地从他们身边掠过,打在泥地里噗噗作响,打在周围的树干和岩石上,溅起一片片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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