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凌远坐在庭院石桌前，桌上紫砂壶冒着热气。
不久后，助理走入院中，低声道：“凌总，贾跃亭那边来消息了，邀请您明天下午在乐视蓉城分公司进行收购的会谈。
凌远看向他：“他不是说希望尽快谈？怎么现在才联系？”
助理笑了笑：“我们也觉得晚了些，就打听了一下。”
“过去几天他确实没闲着，第一时间，他去了腾讯，想把乐视视频平台打包出去。听说腾讯那边没给什么回应，投资部评估认为整体架构重叠太高，不太可能会接。”
“阿里也联系了，试图把影业和视频平台卖给优酷系。那边没有明确回复，但业内都认为，阿里刚并购完优酷土豆，不会在这时候接竞争平台。”
“最后，他还去找了融创，试图把乐视体育单独拆出来卖。”
“孙宏斌那边风格太强硬。”
“据说贾跃亭听完，话都没怎么说完就撤了。”
“他最终选联系我们，除了您是真正准备好资金的那一方……恐怕也因为，您放话时，还稍微给他留了点颜面。”
凌远笑了笑：“也好，愿赌服输的阶段，他早该走到了。”
“提前准备收购谈判所需资料。”
“明天相关部门人员与我一同参会。”
助理点头：“我这就安排。”
凌远看向他：“还有件事。”
“明晚跨年夜……不是每个人都有空陪谁，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人陪着。”
“我不在场，不代表不能出现。”
助理顿了下，看着他：“明白了，要安排什么？”
“在她们各自的地方，放一场烟花，几分钟就行，要多，要亮。”凌远看着庭院竹影轻晃：
“就算看不见，声音也得足够响......吵到她们想出来看看。”
助理嘴角一动，忍不住笑了笑：“明白。我来处理。”
助理退下。
不久后，凌远的手机响了。
是王小葱的来电。
他接通，对面声音传来：“远哥。”
凌远笑了笑，靠回椅背：“怎么了？小葱。”
“这不快跨年了嘛，我们几个聊着聊着就想起你了。”王小葱语气带着笑意，“你明天怎么安排的？”
凌远回应道：“我还在山上，暂时没打算动。”
“啊？”王小葱顿了下，“远哥，你不会打算一个人在青城山过吧？”
“风大，心静，挺合适的地儿。”
“……那不行。”王小葱说道，“既然你不回魔都，那我们几个就过来找你。”
“真来？”
“当然，跨年夜，不跟远哥你一起喝一杯，说不过去。”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您也别呆山上了。太安静了。”
凌远笑了笑：“哪去哪儿？”
“明晚场地我来安排。”王小葱语气轻快，“您就别操心了。”
“行，那我在蓉城等你们。”
晚餐后，青城山后山，夜渐深。
凌远独自登山，星河低垂，远山寂静，只有石阶间落叶被踩碎的声响。
他站在崖边，俯瞰灯火阑珊。
而此时，千里之遥的潭州。
芒果台跨年晚会彩排现场，热芭正在后台等候。
她忽然收到一条微信，是助理发来的——【她31号晚录完大概23:40回酒店，烟花建议安排在酒店对面那片空地，无遮挡。】
消息后面还发了个酒店定位。
她看了眼备注，是她助理的名字。
再看内容，眉头微挑。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向助理：“你这是发给我的？什么烟花？”
助理一愣，脸色微变，连忙把手机往口袋里塞：“啊？不是，是……啊，我是给道具组发，发错了。”
“电视台放烟花要你来安排？”热芭一脸疑惑，“这酒店不就是我们住的那个吗？”
助理挠头，尬笑着：“不是，那个是……节目组的安排？我也不太清楚。”
热芭盯着他，笑了笑：“说吧，你背着我搞什么东西？”
助理沉默片刻，声音轻了几度：“其实是凌总让我协助他安排烟花的事。”
热芭愣了愣：“什么？”
助理一口气说了出来：“他让我报一下你明晚的行程，说虽然他不能陪你跨年，但……至少想让你在回酒店的路上，能看到一场烟花。”
热芭沉默片刻，嘴角缓缓扬起：“所以，他想放烟花给我看？”
助理点点头。
热芭拿起手机翻了翻时间表。
“打给编导。”她轻声说。
助理看向她：“你要干嘛？”
“把直播改成录播，就说明天有点急事。”
助理瞪大眼睛看向她：“您要去蓉城？”
热芭又补了一句：“跟电视台说——他们那档新综艺，下季度如果成型，我这边优先签。”
“录播这事，不欠人情。”
助理看着她：“你这是真要去反杀凌总？”
热芭笑着点点头：“他想给我惊喜，我得做得比他更早、更漂亮。”
这样的场景在各地上演，至于凌远的小心思有没有被发现，就不得而知了。
值得注意的是，凌远的助理有点懵。
因为凌远当时只说了句：“她们各自的地方”——却没点名“她们”指的是哪些人？
于是，出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助理直接横扫一圈，除了凌远的女友们。
他把名单扩大到了——过去半年，和凌远有过单独相处时间的女性。
其中包括：周野，田熹薇，张若楠，孟紫义。
他一口气联系了十几位地方执行团队，开始部署“跨年烟花行动”。
“放多久？”
“凌总说几分钟，怎么也得十分钟吧。”
“预算？不限，看不见也要响到让她们看见，但别太夸张，主打克制浪漫。”
“怎么放？”
“设计一下角度，按顺序放，要在中途几秒显示出她们各自名字那种，不然谁知道是给她们放的？”
次日下午，天府三街。
乐视蓉城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寒风穿堂而过，气氛比天气还要冷几分。
办公区里暖气开着，却没几人认真工作。
电脑屏幕前的人频频张望，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也极不连贯。
“你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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