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寒风中闪烁，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凉意。陆承和苏简到达第二起案件的现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这是江城西区一栋高档公寓楼，警方在接到银行经理陈宏失踪的报警后立刻封锁了现场。陆承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眼前的一切：现代化的家具、整洁的布置、一台还在运行的空气净化器。与韩震的案发现场一样，这里没有打斗痕迹，一切看似平静，却透着令人不安的诡异。
“现场没有血迹，没有目击者，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林峰从卧室走出来，脸色凝重，“陈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消失是不可能的。”苏简站在窗边，拉开窗帘，低头看着漆黑的街道。“他要么被凶手带走，要么……”她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陆承，“已经不在这里了。”
陆承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客厅的茶几上。茶几中央摆着一张黑色卡片，几乎与韩震案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他戴上手套，拾起卡片，读出上面的文字：
“死亡通知单：陈宏，死亡时间12月5日零点整。”
卡片背面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行小小的红字——“第二次审判。”
“第二次审判？”林峰皱起眉，“凶手是在暗示这些案子是连环的？”
“这不仅仅是连环案。”苏简的声音冷静而低沉，“这是一个计划周密的‘审判游戏’，每一个被害人都扮演着被‘清算’的角色。而凶手，将自己置于审判官的位置。”
“但问题是，凶手如何决定谁该被‘审判’？”陆承的目光变得深邃，“韩震是个有家暴记录的商人，而陈宏，表面上看是个普通的银行经理。他们之间有没有共同点？”
“有。”苏简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调出一份资料。“陈宏表面上是个银行经理，但他的名字也曾出现在韩震的经济纠纷案中。他曾经替韩震洗过钱。”
陆承闻言一愣。“凶手在选择目标时有逻辑——他们全都曾经犯过法，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
“所以这才是凶手的动机？”林峰插话，“他自认为是‘正义使者’，替天行道？”
“不，他不是正义使者。”苏简合上电脑，语气冰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他选择这些人，不仅是为了清算，更是为了向警方传达一个信息——你们无力阻止他。”
现场勘查结束后，警局技术室内
张琦将两张“死亡通知单”的卡片放在显微镜下对比分析，抬起头说道：“陆队，刚刚有了些发现。这两张卡片的纸张材质特殊，上面有极微量的高温处理痕迹，说明它们不是普通印刷品，而是经过定制工艺加工的。”
“具体工艺能追踪到来源吗？”陆承问。
“很难。全国有这种工艺设备的厂家不少，但加工这类卡片需要单独定制，或许可以从周边市场查起。”张琦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这两张卡片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凶手使用了非常高明的防护手段。”
“看来这张卡片本身就是凶手的签名，他在向我们炫耀。”苏简冷笑了一声，“但他的炫耀必定会暴露破绽，只是时间问题。”
陆承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张琦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还有个奇怪的事。”张琦递来一份文件，“在两张卡片上都检测到了同一种残留物质——一种罕见的书写墨水。这种墨水在国内并不常见，但在欧美市场上有固定渠道销售。”
陆承接过文件，目光在报告上的一行字停住了。
“墨水品牌：Eumenides，意为‘复仇女神’。”
他与苏简对视了一眼，苏简低声念道：“复仇女神……这可能就是凶手的代号。”
午夜时分，另一处隐秘空间
房间内依旧昏暗，墙上的剪报与照片中多了陈宏的一张画像。他的面容被红线圈住，线条连接到墙上的其他照片，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络。
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封尚未寄出的信件上，信件封面用同样鲜红的字迹写着：
“死亡通知单：下一个目标，苏简。”
他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游戏得慢慢玩，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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