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晚自习,眼见着进了冬天,这一年的雪却迟迟不来。
气温却是一天比一天冷,不比大雪纷飞时的寒冷刺骨,是那种硬生生地冷。
……
只有教室里因为同学们大肆的喧闹声,暂时忘却了冬天的寒冷。
风吹得脸,就跟贺守在扇耳光一样,活生生得疼啊!
贺炎彼时的同桌是郭德陆,同桌时,贺炎跟他还算玩得来,但也仅仅是这个时候了。
郭德陆问贺炎,“诶贺炎,你家平常谁在唱歌子咧昂?叫喊成那的。”
……
贺炎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瞬,心跳也漏了半拍。
一瞬间的思维搏斗,贺炎打算实话实说。
“我妈。”
“你妈?”
“嗯,我也心烦咧,让她不应唱不应唱,死活不听,我也么办法,我妈一唱歌子我就往出跑。”
“哎呀,我家是成天心烦的不能,你妈一唱歌子就心烦咧……”
……
原来母亲也能成为丢脸的家伙什啊!
贺炎并不会因为自己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而感到丢人,但是张霞总能给贺炎提供一切意想不到的丢人的机会。
……
聊了一会儿天郭德陆就走了,去后面找付永宁去了。
赵晖在贺炎身后,一转身就能看到。
赵晖问道:“哎,快期末考试的啦!你不愁?”
贺炎疑惑道:“愁甚咧?”
“期末考试么,考不好楼喽怎办咧?”
期末考试?
自从进了初三之后贺炎就再没有关心过考试一类的信息了,除了老师们每天挂在嘴边的中考之外,贺炎就再听不到任何关于考试的消息了。
“考不好就考不好啦么,还能把我吃喽?”
赵晖惊叹道:“卧槽你胆子好大,我考得太差喽我爸回的就打我咧。”
……
废话,贺炎考不好贺守照样打,威胁三连,紧接着就是如来神掌。
“我爸也打咧。”贺炎应和了一句。
“那你还敢不好好儿学。”
“不让我爸知道成绩就行啦么!反正这会儿国家也不给发成绩,怕甚咧?”
……
自从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国家不允许学校公布学生的考试成绩之后,贺炎哪怕考成天崩地裂也无所畏惧。
要成绩?
问国家要去。
反正我没有。
……
“我靠,我爸就问咧,问不出来还问老师咧。”
……
其实贺炎见过赵晖的父亲,整个的形象是瘦高的那种,但不算太瘦,脸上似乎看不出喜怒,其实贺炎也没太在意他的表情。
只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觉得,那应该是一个不甚严厉的父亲吧!
那是在小学的时候,贺炎补习的那个的补习班是在整个上江都挺有名的,在靠近过道的那一条路上。
除过贺炎那条小巷子里,广场下边的小区,小学身后的古镇(贺炎姑且这样称呼吧!只是后来很多次回去都没有再去过一遍了),基本上是贺炎从前狂野过的地方,都有人家的孩子在这里补课。
暑假的时候也不例外。
当然,除了贺炎还有贺裘。
只是……
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亲兄弟的差别能这么大。
最起码是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贺炎也算是个万人迷,成绩长相样样第一,是张霞贺守的心头肉,眼中宝。
每周都是放礼拜的当天下午把作业写完,最迟是周日上午,然后坐着二叔贺才的摩托回村去。
至于贺裘……
礼拜五放学回来扔下书包就走了……
准确来说是跑了,等到大晚上的饭点已经开始响铃了,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礼拜两天都是这样的。
只有等到周日下午,贺炎从村里回来,才着急忙慌地辅导委屈的哭着的贺裘写作业。
等到了补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每次去补习班,贺裘总是先走的,甚至比贺炎还要早走十几分钟,但是去补习班的时候总是贺炎先去。
气得补习班的老师指名道姓地骂,“贺裘,你就不能看一下你哥哥?你哥每次来补习都是前几个来的,你喽都是最后几个才来的,不能跟上你哥一起走?”
话是说出去了,但是贺裘不听,有什么办法呢?
而暑假补习的时候,贺炎也时常去赵晖家里,叫上他一起去补习。
早上八点半之后,贺炎来到了赵晖家的院子里, 见赵晖家的门窗还是紧闭的,窗帘还拉着。
还没起来?
贺炎上去敲了敲门,毕竟都来了几次了,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赵晖,快,人来叫你来啦。”
说着门开了。
赵父说了句:“先等一下吧!赵晖还在穿衣裳咧。”
“嗯。”
贺炎在沙发上坐下。
似乎也早已经忘了吧?
赵父的眉间似乎有一抹锋利的感觉。
……
“只要老师不把成绩往群里发我就么事。”
贺炎大言不惭地说。
成绩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赵晖开始说寒假了。
“贺炎,你寒假的时候要去哪里耍的咧?”赵晖问。
贺炎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哪里都不去。”
赵晖问出了张霞后来问过很多次的话,“你一个人待得家里不无聊?”
“不呀?有甚无聊的咧?”
“我喽就待不住,寒假我得去我妈哪里的咧?”
贺炎提起了一些兴趣,“你妈在哪里咧?”
相比于赵晖的父亲,贺炎跟赵晖的母亲也就几面之缘而已,记忆中只记得赵晖的母亲皮肤是小麦一样的颜色的,比较胖。
有点婴儿肥的感觉,赵晖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吧!
“甘西?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距离挺远的。”
“昂~你妈过年也不回来?”
“就回来几天,有时候儿是回来一个礼拜,基本上都在外头咧。”
“哎。”贺炎叹了口气。
贺炎不知道该羡慕还是什么。
“你们过年的时候儿都作甚咧?”贺炎问道。
“么甚,就是走亲戚,然后么啦啦(方言,没有了)!”
贺炎叹了口气,“哎,我也是,这会儿过年都么甚好耍的啦。”
赵晖说:“是咧么,小时候儿甚都能耍起来,这会儿是觉得甚也不好耍啦!”
……
贺炎想了想,似乎还真是。
赵晖又问:“欸贺炎,你打算上哪一个高中咧?”
……
……
……
高中???
贺炎记不清有没有对赵晖还是其他人说过了,其实贺炎从初一的时候就有了一点厌学的念头,只是……
当时迫于张霞和贺守的压力,加上当时的贺炎也是年轻气盛,厌学的念头只在少年多愁善感的时候汹涌过些许时间,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跟着贺炎来到了初三。
期间也有过几次想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但仍旧是迫于张霞贺守的压力,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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