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收音机、示波器、录音笔……这些在别人眼里是废铜烂铁的东西,在他手里却成了搭建简易频谱分析仪的宝贝。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修理站里瞬间热闹起来,焊锡味儿、灰尘味儿混杂在一起,却带着一股子热火朝天的劲儿。
三天后,当陈立群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从连续七周的谐波变化中,他们终于,像是从一堆废铁里刨出了金子,提取到了一组经纬坐标!
那坐标,赫然指向了云南怒江深处一个废弃多年的电站遗址。
“云南怒江……废弃电站……”陈立群喃喃自语,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地方,曾经也是个隐秘的节点!
他没敢耽搁一秒,立刻找来一个空药瓶,将写好的坐标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去,然后用细绳牢牢绑在了一只信鸽的脚上。
“去吧,小家伙!”他轻轻一抛,信鸽带着那份沉甸甸的希望,划破洛阳的夜空,朝着西南方向,义无反顾地飞去。
它的目的地,是贵州。
那里,有周晓梅,那是通往西南山区的最后一道中转站,也是他们这群“野火”传递信息的关键枢纽。
而在洛阳城郊那间“自力工坊”里,当赵振邦从信鸽脚上取下那个小小的药瓶时,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审慎。
他没有立刻转发,这可是事关全局的坐标,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小李,小王,开‘人民频段’会议,立刻核验信息真伪!” 赵振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春霞和王彩凤很快就接入了远程会议。
屏幕上,三张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
她们开始利用各自的渠道,核对那组坐标。
“赵师傅,这坐标点周边,有不少上世纪军工通信的遗迹!” 王彩凤率先报告,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而且,极有可能还具备地下电缆的连通性!老一辈的人,可没少在这些地方‘藏宝贝’!”
“是的,赵师傅!”李春霞也紧跟着开口,“我们调阅了历史资料,这个电站当年是绝密项目,地下掩体和线路铺设都用了最高标准,说不定……还能用!”
“能用就好!” 赵振邦眼神一亮,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重启,那将是他们“野火”网络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节点!
他当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启动‘自力工坊’的储备资金!”赵振邦语气坚定,透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以‘乡村科普基地建设’的名义,注册项目!合法采购一批定向钻探设备,再招募十名有矿井经验的失业工人!咱们,秘密重启那个站点!”
整个计划,就像一盘棋,各方人马,身处棋盘的不同角落,却在无形中落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子。
洛阳的夜色更深了,赵振邦看着手上的药瓶,脸上露出坚毅的笑容。
“咱们得快点了,时间不等人。”藏西山顶的风,刀子似的刮过,却吹不散林小满眼底那束固执的光。
她紧贴着简陋的监测设备,耳朵像鹰一样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颤动。
这里的夜空,星星多得好像要掉下来,可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块冰冷的屏幕上。
突然,屏幕上那原本杂乱无章的波形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理顺了,一道短暂而规律的低频震荡,像心跳一样,清晰地跳动了11秒。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缩,不是害怕,是那种被猛然击中的惊喜。
这股子“风”,跟她以前听过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它不是野蛮生长,而是……有目的的,精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子力量,像是遥远的呼唤,穿透层层山峦,直抵她的耳膜。
“找到了!”她几乎是低吼出声,声音被风一吹,散在了寂静的山谷里。
来不及多想,她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截焊锡丝,手腕稳得像一块石头,在一片废弃的铝片上,一丝不苟地刻画着那独特的波形轮廓。
那线条粗犷却精准,就像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看似朴素,内里却藏着最精密的匠心。
“阿旺,过来。”她轻声唤来那个一直默默坐在不远处的孩子。
阿旺乖巧地走过来,林小满拉过他的小手,指尖轻轻在他掌心描摹着铝片上的纹路,一笔一划,让他用心去触摸,去记忆。
这是一种只有他们才能理解的“盲文”,一种无声的,却最可靠的传递。
当晚,藏西山顶的信号塔下,她拿出了那部极少使用的卫星电话,指尖在按键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喂”。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得像这山顶的月光,却又带着一股压不住的激动。
“周三的风,开始听话了。”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山风呼啸,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然后,一个带着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穿透了无尽的夜色,掷地有声。
“那么,我们该点亮真正的路了。”
周三的风,终于开始听话了。
楚墨调出过去七周电源切换时的内部监控录像,启动了他那台特制的三维显微投影仪。
镜头在幽蓝色的光线下缓慢扫过每一帧画面,仿佛在微微颤抖。
雷诺站在他身旁,目光紧锁着屏幕,随时准备记录任何一丝异常。
“老板,真有细微的波动。”雷诺的声音有些激动,指尖指着屏幕中央的一道微弱光斑。
楚墨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放大了那段录像,开始逐帧比对设备的运行状态。
每一次电源切换瞬间,东区实验室外廊道的应急灯都会出现一次几乎肉眼不可察的微闪,持续时间精确到0.3秒,恰好对应外部低频信号注入周期。
“这帮人,可真是精明。”楚墨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这下他们无处遁形了。”雷诺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楚墨立刻命令:“封锁该区域,改装三盏旧式钨丝灯作为被动感应器,接入自研的‘谐波捕获电路’。” 雷诺点头应是,迅速行动起来。
在紧张的气氛中,楚墨亲自守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停在启动键上,仿佛在等待一个决定性的瞬间。
“这次我们不等他们找来,我们主动把门开一条缝。”楚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对整个世界宣告。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陈立群也接到了信鸽带回的一根折断的羽毛,尾端沾有微量红色黏土。
他立刻认出那是贵州黔东南特有的丹霞岩层土壤,心头不由一紧。
他迅速联系周晓梅,核实路线安全。
周晓梅回电称信鸽曾在鼓楼附近盘旋两圈才降落,期间有穿迷彩服的陌生人举望远镜观察。
陈立群当即决定暂停坐标转发,转而召集拾荒队中最擅长手工雕刻的老匠人李大锤。
李大锤虽然已年过花甲,但一双巧手依旧灵活。
在他的工作室里,檀木的香味和锯末的尘埃混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陈立群将云南怒江的坐标准确嵌入山体剖面图中,伪装成乡村科普展具。
“大锤哥,这事儿不能出半点差错。”陈立群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放心,我用命担保。”李大锤认真地回答,双手一寸一寸地雕刻着檀木,每一下都精确无误。
几日后,这件精密的展品被交由一支前往西南支教的志愿者车队带出。
陈立群目送车队出发,心中却并未完全放下那块石头。
赵振邦接到支教队的通知后,并未直接接收展品,而是先安排内蒙古的李春霞协助筛查运输路径。
李春霞利用社区技修站的无线电测向经验,在车队途经的三个检查站外围布设简易金属探测报警装置,一旦有人拆解模型即触发蜂鸣。
“一定要小心,那些人不简单。”李春霞通过无线电叮嘱赵振邦,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赵振邦点头应是,随即远程指导赵振邦用废旧电动车控制器改造成“震动掩护盒”,将模型的核心部件包裹其中,使其在x光扫描下呈现为普通电机结构。
一切准备妥当后,赵振邦才派两名失业矿工扮作文化局工作人员接货。
当车队顺利抵达云南边界时,赵振邦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在电话中对李春霞说:“谢谢,老李。这次多亏了你。”
“别谢我,这是咱们共同的战斗。”李春霞坚定地回答。
而在藏西山顶,林小满察觉到最近几日山脊风向异常稳定,仿佛被某种节奏牵引。
她让阿旺连续三晚贴地听音,记录下夜间地面传导的微震序列。
每晚,阿旺都会坐在地面,耳朵紧贴着一块废弃的铝片,仔细聆听每一次细微的振动。
分析后,林小满发现这些震动并非来自自然地质活动,而是与楚墨公司公布的电源切换时间完全同步,且波形呈现出规律递增趋势。
她意识到这是对方在尝试建立可预测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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