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山再看向周老娘，已经完全的敛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嘶哑沉重的嗓音响起：
“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娘，你走吧。”
他开始撵人。
周老娘一听被撵，立刻不干了，嗷嗷的就叫了起来。
浑然忘记了周老爹的千叮咛万嘱咐。
“你不孝啊！”
“你不孝啊！”
“取了媳妇，就赶娘走啊！”
“俺不活了，俺创死在你家炕头算了！”
周济山看了眼他娘，有些无语。
吴月：“……”
吴妮妮：“……”
耸肩，摊手。
又来这样的老三套。
“娘，你有事说事，咱要工作要紧，能不能别嗷嗷的号丧！”周小弟挖挖耳朵，
嗖的，挖出一坨，
吓了自己一跳，他迅速把耳屎扔地上，
用鞋踩上，
然后撵了又撵。
吴妮妮：“……”
扶墙呕吐吧。
吴月也干呕了一下。
被小儿子训，周老娘倒是乖了，一下子不号丧了。
吴月：“……”
吴妮妮：“……”
这号丧标准也真是绝了。
突然而起，
嘎然而止。
“小弟，娘不号了。”周老娘化身慈母，赶紧安抚小儿子。
扭过头去，看周济山的时候，是满脸憎恶。
“老大，今天来呢，不是为别的。”
“听说，你有一份工作，把这工作给了你小弟。”周老娘丝毫不客气的命令着。
周济山听完，都气笑了。
他摇摇头：
“这是给吴月的，不是给我的。”
周老娘道：
“俺都从知青那里知道了，有人说给你，但你瘫了，不得不给了吴月。”
吴妮妮：那三个漏勺嘴，回头，非得好好骂他们一顿不可，脑子抽了，这样天大的事情，怎么能嚷嚷得四处都是。
周济山脸黑了，
明白了，
这是给吴月工作的事情，从知青那里泄露了。
想了想，压下心底的怒气，周济山道：
“那是给吴月的，跟我没关系。”
他再次澄清。
周老娘一听周济山不乐意，立刻急眼了，鸭爪子手指着周济山就又一次开骂了。
一点儿也不记不起周老爹的嘱托了。
“老大，你小弟现在都18了，还没有娶上媳妇，你跟着不着急啊！”
周济山：
“不着急，我29才娶上媳妇，小弟还早着呢。”
周老娘一噎：
“你你你！！”气死她了！
周小弟也急了眼：
“大哥，如果你你……你不给俺工作，到时俺生了儿子，不给你送终。”
周济山：“……”
这是什么逻辑。
周济山：
“我有妮妮送终，不要你家的孩子，让你家孩子给你送终就行。”
周小弟听着不爽。
周老娘眼瞅着老大油盐不浸，更恼了，
她上前一步，来到了周济山跟前，指着周济山的双腿道：
“你生不了儿子，难道眼睁着看着你小弟也打光棍吗？”
周济山：
“那你为啥不给小弟娶媳妇？这事都应该是爹娘操持！”
周老娘：“……”
差点气晕，赶紧伸手掐了掐了自己的太阳穴。
“说到底，这工作，你让不让出来？”周老娘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逼周济山交出吴月的那份工作
周济山：“不让。”
吴妮妮暗赞：姐夫爹，还算有种吧。
吴月眼里的光忽闪忽闪的。
周老娘又开始大骂：
“你个不孝子，你让出工作，让你小弟有了份正式工，就能不花彩礼娶个城里媳妇了，你弟好过了，你不就好过了吗？”
周济山苦笑：
“你们的日子一直好过着，我好过吗？”
周小弟也恼了：
“大哥，你如果不让出工作，爹说不会让你好过的。”
周济山扬唇：
“我不好过，你也不甭用想好过。”
他那个爹一肚子坏主意。
想罢，
周济山捡起那个他娘扔他的条帚，朝着周小弟的脸，刷的，就稳准狠的扔了过去。
你打你儿子，我没意见，谁让你是俺娘！
但，我也得打你疼的小儿子。
嗖啪，
条帚打在了周小弟的脸上，
周小弟疼得立刻跳着脚的尖叫：
“大哥，你敢打俺，爹娘跟你没完！！！”
脸特别疼，
像是给扎划破了，
周小弟大叫着，大哥可能划破了他的盛世美颜。
槽，
一摸脸，黏糊糊的，
再看手，
嘛呀，
手上有血！！！
破了相了！！
周小弟破了防，垮着鸡屎脸，哭着嚎叫着：
“大哥，你破了我的相，还让俺怎么娶媳妇，你得把工作让给俺！”
破了相，还惦记着工作。
“有本事，自己赚钱娶媳妇去，天天怂恿老子娘要哥哥的，算什么本事。”
周济山看了眼周小弟，
看着周小弟脸上的几道划痕。
还有未干的血渍，
伤痕也比他的深，
嗯，周济山勾勾唇，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虽然，他离开部队很久了，但手法还没有生疏。
周济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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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娘看到小儿子被大儿子打了，立刻气急败坏，
皱巴巴的老脸都扭曲了起来，
嗖的一下子，
她伸出一双鸭爪子，
像个老蔫炮弹般，疯了一样的冲到了周济山跟前。
小弟是她的心头肉，宝贝疙瘩蛋。
她都不舍得动小弟一块耳屎，一只虱子！
老大居然敢打小儿子。
她跟老大拼了！！！
眼看周济山要吃亏，吴月就像一团小旋风似的冲到了周济山身前，化身一只老母鸡，张开双臂便挡在周济山身前。
她不想让可怜的周大哥被周老娘欺负。
吴妮妮愣了下，也瞬间嗖的跑了上来，
一双小手就嫌弃的扒住了周老娘的一条腿，绝不能让她姐吃亏。
打架，拉偏架必备，讨厌谁就抱谁！！！
周老娘想去抓烂周济山的脸，谁让老大破坏了小儿子那一张俊俏的脸，气死她了，
她非得给老大那张脸抓烂了不可。
非得给小儿子报仇不可。
她伸了伸手，手却没伸出去。
低头一看，
霍，她一条腿被吴妮妮死死抱住了，还挪不动……
她气得抬起另外一条腿，就要踩吴妮妮。
周济山吓坏了，这一脚非踩坏妮妮不可，他急得嗓子都哑了：
“妮妮，快起来。”
着急，加上真心担忧，周济山一动，一不小心，就从炕上滚了下来。
咕嘟一声，
整个人儿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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