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芳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了。并不是说平静就有问题，可林默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
“宏伟，你带着杨光继续找苏鹏科室的人问话，尤其是26号跟苏鹏同班的人员。
让他们仔细回忆一下苏鹏那天有什么异常，包括宋芳的异常。”
这时候的医院里大都没有安装监控系统，只能通过问询来了解线索。
林默吩咐完就一个人出了医院会议室。
整个病房楼的二层都是肿瘤科的，而且在门诊楼里面也有肿瘤科的诊室。这时候的大夫没有住院医师跟门诊医师一说，很多大夫都是在门诊跟病房之间来回穿梭。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林默还特意带上了口罩，一个人围着肿瘤科的楼层转了两圈。
这是一个老式的病房楼，始建于60年代末，一共有三条通道可以通往各楼层。
主梯是比较宽敞的步梯，在楼的最中央位置，是供病人以及病人家属走的。
另外一条在病房楼的最东侧，是一条狭窄的楼梯，只供医院医护人员内部使用。
再就是一条无障碍通道，斜坡路没有楼梯，在大楼的外围，围绕整个病房楼，方便医护人员推病床使用。
三条通道林默都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主梯人员的流动量很大，下到一层后就是挂号收费处，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无障碍通道的入口在西侧，平时救护车会直接停在通道入口处，方便医护人员转移病人。因为是斜坡通道，步行上去身体需要前倾，所以一般人很少走。
而最后一条医护通道是一条宽两米左右的楼梯，每一层都有一个防盗门，只是虚掩着，门上还都挂着病号止步的牌子，非常醒目。
肿瘤科的医护通道紧邻手术室跟更衣室，林默顺着楼梯下去后可以直达病房楼的东侧小侧门，出来后就是一个小花园，现在是中午10点左右，正是人多的时候，可是花园里却空无一人。
穿越花园再走大约30米就是停尸房，然后是医院的北门。不过北门很小，门口设置了铁护栏，只能一个人通过，平时很少有人走。
北门虽小也有门卫，林默递给了看门的大爷一根烟，两人闲聊了一会，林默才知道医院在北边有一处公寓楼，是院里专门给单身医生护士安排的宿舍。而这个门也是院里单独为这部分员工开的。
林默告别看门大爷又回到了会议室，此时宏伟的问询还没有结束。林默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听着。
“26号那天晚上我跟苏主任是一个班。”
一个叫李丽的护士说道。
“嗯，说一下你对苏鹏的了解，以及26号晚上你注意到有关于苏鹏的情况。”
“苏主任是个好人，我们科里谁家有事情他都热心帮忙，可最近一个月我感觉他似乎像有什么心事，问他也不说。
人家不说，咱也不能多问。这年头谁家还没点事呢，您说是吧。”
李丽显的很健谈。
“嗯，说说26号那晚你见到的的情况。”
“26号......，我想一下。
26号我没发现苏主任有什么异常表现啊。
我记得那天白天有两个病人去世，整个病房只剩下了一个危重病人，10点左右病人嚷嚷着疼，我去找了苏主任一趟，开了两支杜冷丁。
由于没有急症住院，打吊瓶的在11点之前都已经拔针，那天晚上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丽回忆了良久才说道。
“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科室里有其他异常发生？”
林默插嘴道。
“异常？半夜2点多我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东头有亮灯，我以为有人在换衣服，就没当回事。这算不算异常？”
李丽又回忆道。
“你26号那天有没有发现宋芳有什么异常？”
“宋芳这人挺孤僻的，虽然一个科室，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跟她很少有私下接触。
27号早晨交班的时候我见她脸色不好，我还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告诉我没啥事，有点痛经。”
“下班的时候你们一块走的吗？”
“没有，她住宿舍，一般走北门，我家离南门近。”
“好，感谢配合，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通知你。”
“公安同志，你们来是调查苏主任的事吧，我们好多天都见不到他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目前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不能跟你透露相关信息。”
李丽回去后，林默点上一根烟，陷入了思考。
“26号大家都见到过苏鹏，可27号早晨谁也说不出苏鹏的去向。苏鹏会离家出走吗？一个大男人有是科室主任，离家出走的可能性不大。
可既然不是离家出走，那问题一定就出在了医院。”
林默在自己的脑子里绘制了一幅图，把所有与苏鹏有关的人以及事物以思维导向的形式绘制出来。
“嘭”
“去手术室。”
一拍桌子对着宏伟两人道。
再次来到肿瘤科，在一名大夫的带领下，林默三人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面积不大有20来平，上面并排3排日光灯管。最中间是一张手术床，上方是无影灯，看上去有些简陋。
旁边是一辆医用推车，上面有心脏监护等设备。最里面有水池，水池的上方是两个水管，下方有一条狭窄的水泥下水渠直通地漏。自来水管一个是洗手用的，另外一个上面接着一根半米长的胶皮管。
“大夫，26号到现在一共有几台手术？”
林默问道。
“3台，都是我做的，本来有8台的，可苏主任一直没来上班，手术临时推迟了。”
“离26号最近的一台手术是什么时候做的？”
“27号，本来这手术是要苏主任做的，因为他刚值了大夜，需要休息，所以就安排在了下午做。可到了下午左等右等不见苏主任上班，病号病情又比较严重，所以我就替代主任上了手术。”
“那天你进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就是感觉血腥味比较大，其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血腥味？平时没有这种味道吗？”
“也有过，不过没有这么大，因为我们平时手术结束后，护士都会进行消毒，有血迹的地方也会清理干净，并用来苏水冲刷。”
林默了解后就让医生先回去，他们则留在手术室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此刻他已确定手术室就是案发现场，而苏鹏也已经被害。
可苏鹏的尸体去了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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