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干涩得发疼。
半天才从那哽咽的喉间挤出几个破碎的字：“师父，对不起……我不能。”
阿洛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支撑他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
他环在兔软软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可那不舍与眷恋又让他不甘心就此放手，手臂再次收紧。
仿佛这样就能把她重新拉回自己的世界，那是他最后的挣扎，徒劳却又执着。
兔软软忍着满心的酸涩，缓缓掰开阿洛的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决然，转过身，直面眼前这个为她哭得肝肠寸断的男人。
月光洒在阿洛脸上，映出他满脸的哀伤与不舍，往日里如霜雪般清冷的气质，此刻已被无尽的落寞所掩埋，尽显凄凉。
“师父，我知道您对我好，部落的也很好，可我的心不在那里了。”兔软软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难过：“我喜欢的是帝祁和帝熙白泽她们，他们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他们，就算他们是流浪兽，我爱他们。”
“师父……我不回去，他们会疯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
她实在不忍看到他们再次陷入那样的绝望中……
疯掉……
软软你可知，没有你，我也会疯掉的。
阿洛的眼神中闪过最后一丝希望，不甘的声音沙哑地问道：“那我呢？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兔软软微微低下头，避开阿洛那炽热又饱含痛苦的目光，轻声说道：“师父，您是我的师父啊。”
“什么是师父？”阿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他快步上前，双手猛地抓住她的双臂，指尖微微用力：“师父就是可以被你随意抛下，被你遗忘在角落里吗？不是说好结侣的吗，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兔软软望着阿洛，眼中满是无奈与歉意，那眼神就像一汪平静却又深沉的湖水，藏着无尽的波澜。
她轻轻挣开阿洛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像是隔开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
与他拉开些许距离后，她缓缓说道：“师父，当初答应和您结侣，是因为……我不想被安排给不喜欢的雄性，才选择了您。
阿洛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这直白的话语狠狠击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些看似美好的回忆，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缘由。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兔软软，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迷茫：“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是我错把你的话当真。”
兔软软看着阿洛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但她知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师父，我知道这样对您很不公平，可那时的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您，只是……但真的对不起。”
阿洛的眼眶泛红，他的视线模糊，看着眼前这个他深爱着的雌性，心中满是绝望。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足够好，足够温柔，终有一天，软软会真正爱上他，会愿意和他在部落里安稳地生活下去。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阿洛缓缓后几步，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轻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就像寒夜中的一缕冷风，透着彻骨的凄凉。
但他的视线始终未曾从兔软软的脸上移开，那眼神里的痛苦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软软，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了你，我可以违背部落的规矩，甚至可以放弃一切，来南方找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那光芒刺痛了兔软软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兔软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再次说道：“对不起，师父。”
这一句对不起，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愧疚。
她不敢再看阿洛那满是痛苦的眼神，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迈出第一步时，手腕突然被阿洛紧紧拉住。
阿洛的手劲很大，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根手指都透着无尽的不舍，仿佛只要他一松开，她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寻不回。
“软软，不要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让我证明，我可以给你幸福，我可以比他们更爱你。”阿洛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
兔软软的身子一颤，她能感受到阿洛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却像一把火，灼烧着她的心。
兔软软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推开阿洛的手，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知道，此刻若是心软，只会让阿洛更加痛苦，也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纠结之中。
阿洛见兔软软这般坚决，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兔软软，他的双臂颤抖着。
“软软，敖拂在这里。”阿洛的声音已经完全哽咽，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已经不在意，也不在意敖拂会不会嘲讽他。
他只是想用这个理由，留住她，哪怕一晚上、一瞬也行。
兔软软身体一僵，原本坚定要离开的脚步也顿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敖拂居然在这里，会在暗中关注着这一切。
如果她走的话，拿出空间虫洞传送，被看见了，她不敢想象……
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这让她不寒而栗。
“他……他在哪里？”兔软软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压低了声音问道，心中满是不安。
阿洛听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刻意压低音量，生怕惊动了暗处的敖拂：“就在附近，软软，别走，今晚留下来，至少等明天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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