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实在太过了解自家祖宗那“风一吹就倒”的“病弱”属性,又或者是出于商人一贯的直觉,总之,自从江云礼因意外受凉进而引发急性心肌炎导致病危抢救之后,陆勉便一直都对那日屋内的诡异冷气心存疑虑。
久浸商海的他自然不愿相信这只是个单纯的巧合,于是便在确定年长者当真已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后开始着人调查起了这场意料之外的“冷气变故”。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江云礼房间内的空调其实早在三日前便已出现了故障,但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连三日都不曾见到有专业的维修人员上门。
换做以前,底层工作人员的这番渎职行径或许都难以引起咱们这位日理万机的江家家主的过多关注,然而在此刻,只要一想到自己年长的爱人此时正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陆勉这心里的那股邪火便彻底凝成了实质。
不过这事儿归根结底倒也怨不得他,毕竟他这辈子可就只有这么一个爱入骨髓的宝贝,要是莫名其妙地被他们养坏了可怎么成?
说他格局低下也好,说他心眼狭小也罢,这一次,他就是要与那些底层员工过不去了……
在年长者未曾醒转的这些时日里,陆勉一边通过网络终端远程处理着来自集团的各项繁杂琐事,一边又整日端着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在尘土飞扬的工地现场来回巡视,稍有不顺便雷霆震怒,搞得整个工程组上上下下几百来号人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成了自家老板发泄怒火的靶子。
当然,不论陆勉如何遮掩,明眼人也大多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老板这哪是针对他们啊,分明就是恋爱脑又发作了罢。
似这般压抑且高压的工作氛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持续了好些日子,直到一周之后,病床上昏迷多时的男人终于悠悠转醒,这场惶惶不可终日的“闹剧”才终于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因着身子委实太过虚弱的缘故,江云礼才清醒没多久便又默不作声地昏睡过去,待到彻底清醒过来之时,却是早已月上梢头。
或许是因为太久不曾闻见过自家小孩儿周身冷冽的味道,以至于当他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熟悉而又安心的气息此时正萦绕在他的周围时,混沌的思绪便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向窗边,便见陆勉此时正背对着他站着,手机贴在耳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冷硬。
“维修记录我已经看过了,一周前的报修单压在抽屉最底层,谁的责任,查清楚,半小时后我要结果。”
像是察觉到了身后隐约传来的动静,陆勉不动声色地挂断电话,随后又将脸上的寒意尽数褪去,在转身的刹那便已勾起了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
“瓷娃娃终于舍得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心口还难受吗?”
“……”
“怎么不说话?是在怪我吗?抱歉,是我来迟了”
“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瓷娃娃……”
“哦?江先生是想说,自己不是瓷娃娃?”
“嗯……”
“可是,若你不是个瓷娃娃,又怎么会把自己养得这般差呢?”
“……”
年长者素来内敛,这脸皮自然也是一年更比一年薄,此时骤然面对自家小孩儿一脸坏笑的逗弄,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羞怯。
只见他战术性地掩唇轻咳数声,随后又不动声色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一番折腾之后,那煞白一片的脸上不知何时竟莫名其妙地晕开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瞧着眼前之人一副“含苞待放”的“鸵鸟”模样,陆勉唇边的笑意竟是变得愈发浓郁了几分。只见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怔愣片刻后顺势在床沿处坐下,伸手轻轻扯了扯被子,将那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从被窝里“解救”出来。
“躲我作甚?病了这一场,江先生怎么还害羞了呢?莫不是问心有愧,不敢见我?”
陆勉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伸手将怀中之人困于双臂之间,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年长者稍显敏感的耳畔,痒痒的,让他本就不甚稳定的心率变得愈发急促。
“你……你别瞎说,我江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哪来什么问心有愧?不过就是身子有些发虚,没力气多说话罢了。。。。。。”
“哦?行得正坐得端?这话您也敢说?”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做到,我有认真吃饭,也有认真吃药,还有,认真想你……”
“哦,所以就是,想我想得食不下咽,想我想得病痛缠身,对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对您的安排了。
既然对我的惦念让您如此难受,那我选择,与您一道承担这份本不该有的痛苦。之后,我便跟您一起监工吧,项目什么时候落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总之,我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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