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没办法救你。”夏荷找到了刚才遗落的剪刀,走到王吘身前,“你别想着把我拖下水。”
“不用你亲自动手,只要你把我治好,我便有办法脱离困境。”
“你把我当神仙啊?你的四肢都烂掉了,怎么治?”
“夏荷,我看见了,我知道你有复制赐福的道具。”王吘眼神里涌现出了些许的疯狂,“就像你对陈标那样,你把带有你赐福的戒指给我,让我修补好我的身体。”
夏荷笑道:“你对我这么上心啊,我的底裤怕是都被你看穿了。”
“我们之间如果想要达成合作,我必须知道你的一切。”
“狗屁的合作,我凭什么帮你?”
“就算我痊愈了,我也离不开苦难圣堂,我必死无疑,但在此之前,我不会让苦难圣堂好过。”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要毁了齐思雨,毁了苦难圣堂的布局。”王吘神色认真,“你把我治好,我会下到诸眠地,你把陈标安插在下面肯定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我下去后就不同了,我会把所有的囚犯放出来,到时候你去操控陈标探寻诸眠地。这样你既不用亲自出马,也能找到齐思雨。”
夏荷眯起眼睛,“你这倒是个好主意,难为你现在都这样子了还给我考虑后路。”
王吘咧开了嘴,“只要你把齐思雨杀了,苦难圣堂的最近的计划绝对会全面崩盘,这样我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
夏荷把剪刀比在王吘的喉咙处,“我该不该信你呢?万一这是你给我做的局怎么办?”
“我没办法给你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全凭你自己决断。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条件,如果你不相信,那就随便你把我折磨致死,但之后你想要再见到齐思雨,就只能是苦难圣堂的阶下囚。”
夏荷想了想,突然问道:“王吘,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苦难圣堂,想去做什么?”
“我活不了的。”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
“你还真是对自己的命运充满了消极。”夏荷笑了起来,他收起剪刀,从道具空间内摸出了戒指。
“在你迎接既定之死的命运之前,希望你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夏荷把戒指戴上了王吘右手中指。
自愈的赐福开始发挥功效,王吘翻转的四肢自动归位,身上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疼痛减轻。
王吘呼出了一口气。
夏荷打开束缚王吘四肢的镣铐,“现在能用赐福了吗?”
王吘起身活动了下四肢,“可以,自愈后安羽砂的赐福也失效了。”
“你应该不止节点一个赐福吧?”
“是的。”
“是什么我就不问了,你打算怎么下去?”
“想要引起骚乱,就只有直接冲阵。”王吘提醒夏荷,“现在「眼」肯定看见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了,你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和陈标连接。”
“明白。”
王吘冲出屋外,夏荷咬断手指唤出暴虐之肤。
行刑房外,一队人马已经严阵以待。
见到王吘出现,直接朝他欺身压去。
王吘不管不顾地往前,绕过攻击,从中间空心的廊道一跃而下。
“王吘!”年轻的队长扒在栏杆上怒吼。
夏荷悠哉地走出了行刑房,“人都下去了,你还在这儿鬼叫什么呢?”
“夏荷,身为苦难圣堂的员工你居然私自放走囚犯,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行为!”
“又如何呢?”夏荷耸了耸肩,“你们不是早就发现了我是内奸吗?”
“你!”队长表情凝固,对其余五名队员大喊:“抓住他!”
夏荷浑身发力,并没有恋战,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往地面狂冲,现在他的目的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红色的灯光闪烁不停,刺耳的警报声不断响起,提示着整个苦难圣堂进入警备状态。
一柄红褐色的镰刀照着夏荷劈砍而下,夏荷翻身躲过。
“还以为你会继续隐藏自己,没想到王吘几句话就让你耐不住性子了。”
夏荷的前方一个妙龄少女阻挡住了去路,巨大的镰刀握在手中,还比她高个身形。
少女把玩着镰刀,镰刀的刃口流转着暗芒,显然淬了特殊禁制。
夏荷脚下不停,借着翻身的力道往侧方疾掠,浑身紧绷,准备随时反击。
少女轻笑一声,声音甜腻却带着冰冷,“夏荷,你以为放走王吘就能找到齐思雨?未免太天真了。”
少女手腕一转,镰刀划出一道弧形光刃,直逼夏荷心口,“诸眠地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王吘去了不过是多具尸体。”
夏荷双手交叉护住胸口,直接与光刃对撞,暴虐之肤裂开了细纹,但夏荷还是硬扛住了这轮攻击。
少女嬉笑道:“这么硬啊。”
少女把镰刀置于身后,双腿弯曲,准备冲刺。
“司幄,你先等等,物理攻击对他的效果不大。”身材矮小的男人小跑到少女身边。
他腰间挂着密密麻麻的铜管,鼻梁上架着一副嵌着晶石的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夏荷。
“暴虐之肤的物理防御几乎拉满,光靠劈砍是拿他没办法的。”说着男人的指尖在铜管上飞快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抑扬顿挫的声音并非传入耳中,而是直接在夏荷体内爆开。
夏荷顿住脚步,弯腰呕出一大滩血。
男人阴恻恻地笑道:“还是得从内部瓦解。”
名为司幄的少女已然身形暴起,红褐色镰刀裹挟着更浓郁的阴风劈向夏荷,刃口的暗芒化作细密的咒文。
夏荷没再闪避,他直起身双手猛地攥住镰柄,趁着司幄身形僵直,一脚踹向她的胸口。
司幄早有防备,手腕发力,反身跃到了镰刀之上。
同时镰刃突然分裂出三道虚影,分别斩向夏荷的脖颈、腰腹与膝盖。
夏荷松手后退,密密麻麻的黑虫从暴虐之肤的缝隙里飞掠而出。
红光闪过,一头巨蟒凭空出现,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了所有的黑虫。
巨蟒瞬间消失,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站在夏荷身前,“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
夏荷吐出一口血,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赐福者,不禁想起了在北都山的那场厮杀。
也是这么多的赐福者。
只不过北都山的那群赐福者是炮灰,而现在站在夏荷面前的是苦难圣堂屹立不倒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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