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李鸿颔首回应孙若薇后，便向着躺椅上的老人拱手道，“老大人安好！”
孙老大人闭目假寐淡淡道，“你来到这里，老夫想安好怕是有些难了！”
“下官叨扰老大人是想问一下，老大人对太平书院之事有何看法？”
“镜中花，水中月”
李鸿微微颔首，“皇城市面上出现了一种纸张，因其价格低廉而深受百姓吹捧，只是这纸张的价格太过低廉必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读书，到时百业凋零恐会引起事端！”
孙若薇闻言道，“李大人此话是否过于危言耸听了？”
“不知孙小姐有何见教？”
“见教到是不敢当，若薇只是知道，人若想读书首先是得先填饱肚子，若一个人食不果腹又怎会去读书呢？”
“孙小姐所言有理，只是我大乾地广人稀粮食不足，纸张低廉必会导致一部分务农之人流向科举之路，如此一来，大乾粮食产量减少与国不利！”
孙若薇理所当然道，“纸张价格低廉本就是利国利民之事，为何在大人口中似乎只有弊端？
在这说了，国家粮食这些不应该是朝廷各位大人们应该想办法解决的嘛？为何能与纸张的价格有那么深的联系，难不成区区纸张就能让大乾翻天覆地？”
李鸿沉默不语，他本来是来找个缘由试探一下孙老大人的态度，但不知怎么就遇到这个虎妞，一点不懂江湖规矩文场黑话，这让他怎么回？
“丫头，行了！”
孙老祭酒发话，孙若薇也只能熄了追问的心思，
“丫头不懂事，见谅”
李鸿暗道，不懂事也没见您老阻止，什么话让你们祖孙两人都说完了，就是想折我面皮呗！
他皮笑肉不笑道，“孙小姐才华出众力压下官所知的所有同龄男子，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孙若薇闻言淡然道，“多谢李大人夸赞！”
这耿直的话语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李鸿话里的软刺，倒时让李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孙老祭笑呵呵道，“简之，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李鸿表字简之。
李鸿闻言有些尴尬的开口道，“老大人，老师让学生来询问造纸句之事...”
“老夫不掺和这些，从前是以后也是，你们只要不叨扰百姓，怎么处理随你们！”
李鸿闻言拱手道，“下官了然了，下官告退！”
待李鸿走后孙老祭酒看向自家曾孙女带着几分无可奈道，“丫头，你非要装作什么都不懂扫他脸面作甚？”
孙若薇不满道，“明明纸张廉价乃是好事，他非得颠倒黑白否定别人的努力，若薇看不惯！”
孙老祭酒悠悠道，“丫头，你不是看不惯，是不想别人诋毁那小子吧？”
孙若薇眼神飘忽，“不知道祖爷爷说什么...若薇...若薇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自家曾孙女慌乱离去的背影，孙老祭酒脸上露出笑意然后又蓦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
“你可听说了孙家老大做的那些事？”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叹孙老大人一世英明却被又如此不思进取的嫡子将他拖累！”
“可不是吗，要不是孙老祭酒用逐出家门的事加以管制，如今我们可还用不上那么便宜的纸张呢！也不知道那孙家老大这么些年赚了多少黑心钱！”
“嘘...莫要太过放肆了，毕竟是孙家的人...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怕什么，我们为孙老祭酒鸣不平，看谁来指摘我们...”
朴飞羽在一旁的酒桌上淡然的喝下最后一杯酒后便叫了声结账，然后哼着小曲离去...
于此同时，孙家老大的府邸外人声鼎沸，大门直接被人堵上了，而被堵在家中的孙家老大黑着脸坐在大厅上座的太师椅上，手里正盘弄着手里的两颗鸡蛋大小的翡翠珠子。
“到底怎回事，这些谣言从何而起有没有人能告诉老夫？”
大厅下一众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孙家老大见此气的将手中的翡翠珠子砸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下面的人见此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呼吸声惹恼了他！
下面的人可都知道那翡翠珠子可是孙家老大最喜爱的物件，以前即使和孙老太爷闹翻的时候，他都没有气的如今日这般将珠子砸个粉碎！
“滚..滚...滚...都给老夫滚！！！”
在咆哮声中，下人们如蒙大赦连忙逃离的那个是非之地，而大厅内的孙家老大则是颤抖的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水，但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暴虐，他又将茶杯砸到了地上，然后抬腿往茶座上踢了一脚，茶壶和其他茶杯尽皆碎裂...
忽的脚步声响起，孙家老大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吓的来人脚步一滞，
“爷爷”
孙家老大闻言深呼了几口气然后强颜欢笑道，“你怎么了来了？”
“孙儿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这才来看看爷爷，事情孙儿已经从父亲那听说了，依孙儿看此事定然与我那堂姐脱不了干系！”
“哎...爷爷又何尝不知，只是没想到爷爷的手段竟然全无作用！”
“爷爷可知太平书院？”
“当然知晓，那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依爷爷看，那太平书院与那么多大人物作对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可是爷爷，与爷爷合作的那人正是太平书院的人，咱们的纸行一直在给那太平书院挣钱！”
孙家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爷爷，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爷爷应当是被堂姐算计了，当初找爷爷合作的人就是太平书院的人！”
孙家老大闻言退后了几步然后颓然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商人的天性终究使他逃不过利欲熏心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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