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听到两声咳嗽，罗战连忙转身笑道，“雷前辈您老回来啦，我正要找您呢！”
“行了，老夫还是能看出你身上的变化的，但说到底你资质不够，老夫的分筋错骨手对你来说不适合！
若你真想要练武，倒是可以主炼体，修炼一些刚猛直接点的拳法，但老夫觉得你吃不了那个苦！”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一点苦都不能吃的人么？”
雷元从怀中拿出一本书丢了过去，“这里面有套拳法还有打熬身体的法子，你若是能坚持照着上面熬炼就是了！”
罗战接过书后翻开，纸张和墨迹都很新，显然是雷元特意备好的，罗战合上书躬身一礼道，
“多谢雷前辈！”
“不必言谢，此次老夫没有尽到护卫之责，就当老夫这次人情没有还上依旧欠你的，这本书就当给你的补偿，另外加上那三个人情，老夫拢共欠你四个人情！”
“关于这个，小子有个事想与您老说一下”
说着罗战从怀中拿出了一面银牌递了过去，上面大大的写着客卿二字，
雷元瞥了一眼令牌并没有打算去接，“小子，你应该知晓老夫之前是江湖人，在官府眼中江湖人是不安分的人，而江湖人也与官府不对付！
若老夫接了这令牌，江湖上的豪杰好友可是要称老夫为朝廷的走狗鹰犬了！”
“小子虽不懂得江湖也没有入过江湖，但小子懂得一件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民却离不开官，您老若是有了这令牌行事便可方便许多！
小子可以答应您老，只要您想随时可以退回令牌，小子绝不会阻拦！您老也可以对我的要求表示拒绝，不过那四个人情需要的时候还是要还的！”
雷元依旧沉默，罗战坚持对着远处的牛山招了招手，“牛山，过来！”
一旁傻呆着看着师父和罗战说话的牛山闻言也是连忙跑向前道，“公子有何吩咐？”
“牛山，我问你，之前在蛊族时你在哪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你？”
牛山看了一眼雷元后道，“师父俺之前一直在宋将军手下，之前出海打那些海上的土匪去了！”
罗战点点头，“不错，好好学武艺，将来从军报效大乾，挣军功买房子赡养老母，到时公子我还给你说上几房媳妇！”
牛山有些兴奋搓着手道，“俺听公子的！”
罗战点点头向着问外道，“黄仲！”
“少爷，小的在！”
“支十两银子给牛山！”
“是，少爷！”
“牛山，你去给我买些糕点来，每一样你都尝一尝，不好吃的不要！”
“好嘞，公子！”
待牛山离去，罗战看着牛山的背影道，“雷前辈，牛山虽是你的徒弟但也是我的人，未来他可不能像您老以前那样去走江湖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雷元轻轻一叹，罗战对自家的傻徒弟有救母之恩，依照自家徒弟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得拴在临安侯府了！
“您老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
雷元闻言定定看向罗战，“老夫的顾虑正是你！”
“我？”
雷元感叹一声，“不错！你身居高位又深受皇恩，若你为恶，老夫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但老夫的徒儿怕是不愿！
虽老夫相信老夫的徒儿不会助纣为虐，但难保不会因为你的恶行而丢了性命！”
罗战闻言也是瞪大了眼睛，“您老在我身边日子也不短了吧，你看我像是那种恶人吗？”
雷元摇摇头，“现在你虽不是，甚至可以说你是大乾权贵中的一股清流，但人是会变的啊！
老夫未退出江湖前游历江湖60余载，见过满腔抱负的热血书生成为年少时极尽唾弃的贪官，
见过江湖上一位声名远扬的豪杰为了几千两银子投靠了朝廷，出卖了他的朋友一家，借着朋友一家的尸骨飞黄腾达，
也见过被侠士帮助后的感恩戴德的百姓反手就将帮助他们的侠士报给了官府以获取赏银！
如此种种多不胜数，如今你是临安侯世子可当你成为了逍遥侯、逍遥公后，当你有了妻儿老小成为了一家之主后，你还能保证今后的岁月的你还能如今日这般性情？”
罗战默然了，他不得不承认雷元的顾虑是对的，但同时他的话也是极其虚幻的。
没过多久想明白后的罗战忽的蔚然一笑让雷元摸不着头脑，“小子，这有什么好笑的？”
罗战勾着嘴角道，“小子不是笑，是在感慨即使强悍如雷前辈也会有如此畏首畏尾的时候！”
雷元没好气的说道，“有话直说！”
“好，那么小子想请问雷前辈，您老当初行走江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未来的今日会为了我这个朝廷勋贵做事呢？”
这下子轮到雷元沉默了，罗战继续道，“诚然雷前辈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在小子我看来也是废话！
未来的事谁又能确定谁又能保证？可若是因为一直担心未来而不敢踏足向前岂不是因噎废食？如此畏首畏尾怎能算是大丈夫的做派？
雷前辈，我罗战在此时此刻此地可以保证的是，我现在不会变！
同时我罗战也可以给您立誓，若是我罗战将来变为前辈所唾弃之人，前辈大可以带着牛山离去，晚辈绝不阻拦，绝不强求，更不会挟恩图报！否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雷元自是打听过罗战被天雷劈的事，而罗战能发出如此毒誓定然是对自己极为自信，念及此处雷元不由得叹息一声，自见罗战起第一次朝罗战拱手行礼道，
“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夫惭愧！”
罗战摆摆手，“您老为自己徒弟多思虑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着罗战又拿出令牌向前递了过去，“您老要是还有其他顾虑尽可言说，晚辈定然让你安安心心的接过客卿之位！”
要知道这个时代，徒弟可就相当于养子可以当半个儿子使的，雷元为牛山的未来产生诸多顾虑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雷元双手接过令牌躬身道，“客卿雷元见过世子！”
罗战闻言笑着将雷元扶起来，“您老可别这么客气，以前您怎么样待我，如今就怎么样就行！”
雷元摇摇头道，“老夫既然选择做了临安侯府的客卿自然是要注意一二”
“那这样吧，私下里您老该叫我小子或者罗战就叫，有外人在就叫公子吧，叫世子显得生分了！”
“好！”
小院外，早已来此听完完整对话的宋国公对着被他中途提溜过来的罗父说了句，“老夫这孙儿比你强！”
说完也不看罗父直接拂袖离去，只剩罗父脸色复杂的叹息一声，似在怅然，又似在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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