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饭就是橙子了。
倒不是没有做饭，只是往日吃起来无比美味的米饭在橙子的对比下显得毫无特色，只是随便扒拉了两口，所有人都开始朝着饭后甜点橙子动手。
客厅中间是他们刻意找的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大圆桌，即使他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都显得十分宽松。
每天吃饭大家都是聚集在这个圆桌上。
现在也是这样。
饭桌上，每个人都剥着橙子吃着菜，听钱宣描述着今天看到的黄牛。
“听你们说那个黄牛不会攻击人，有没有可能我们把它养起来？”上次遇到虎子时，薛依就提议过把虎子养起来，现在对象又变成了黄牛，她对这种凶悍的宠物有着强大的热情。
不过是黄牛的话，的确是有可能性的。
毕竟是素食动物嘛。
“养起来也没用，又不需要它耕作，也不能杀了吃肉，至于黄牛保护主人，我只在一些花边新闻上看过，杀主人的倒是不少。”这次依旧是景玉泽拆台。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另一只手也掰了。”薛依恶狠狠地说着，又将刚刚递过去的橙子抢了回来。
其他人不动神色地看着两人，看到两人直发毛。
“那只牛太大了，而且脾气并不小，我们养不了。”钱宣咂咂嘴，迅速结束这个话题免去了薛依和景玉泽的尴尬，同时又开启了新话题，
“听你们说还遇到一只特别大的猫，这么说起来，我们遇到的三种动物进化方向好像都差不多。”
“怎么说？”胡雪如问道，她对这些关于末世的信息逐渐上心。
“那就是它们的体积都会变大。”
“这有什么奇怪吗？进化后变得巨大应该很正常吧？”彭庆生问道。
“你忘了，我们本质上也是动物的一种，可你和雪如的外表都没有发生变化。”
其实有的，彭庆生摸着自己的腹部，比如自己的腹肌好像就多了两块。
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数错了。
不管怎么说，钱宣的这个发现很有意思，不过现在他们的样本太少，说不定在世界某个角落，已经有巨人的存在了。
“我听说在自然界里面，有个观点叫做体积越大就越容易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活下去，所以动物潜意识里面都希望有一个巨大的身躯，如果意识可以影响进化，那就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方昌提出的观点让胡雪如眼前一亮，兴奋地补充道：“这个道理放在人类身上也适用，人类对于巨大的身躯没有那么大的渴求，反而更希望有些特殊能力。”
她决定等会儿将这个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怪不得大姐头看起来又漂亮了不少，原来也是潜意识里希望变美啊！”
风厌的感叹瞬间破坏了胡雪如的好心情。
以前风厌最喜欢说着各种观点，现在大家在讨论进化的事情，风厌又不说了，反而开始往她身上扯。
而在听到风厌的话以后，其他人的目光同样放在了胡雪如身上。
他们今天其实也发现了。
平时的胡雪如不是在外面奔波就是和丧尸打交道，经常性素面朝天，看起来变化并不明显，但现在梳洗打扮再换一个发型，重新看过去，才发现胡雪如现在模样精致的不像常人。
仿佛天生自带滤镜。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和她在一起，甚至连向芳都不敢确认这个人和之前的闺蜜是同一个人。
只要是人类还是碳基生物，皮肤中就不免存在各种斑点或者松弛的地方，只是部分人的这些东西很少或者看不出来，这样的人通常就是皮肤好。
但就算是皮肤最好的人，即使将婴儿也包裹在内，只要你去掉滤镜凑近去观察，依旧能够找到瑕疵。
而且不需要用到显微镜。
现在的向芳已经贴在了胡雪如脸上，依旧想找一台显微镜来观察一下自己的闺蜜。
没有了瑕疵的皮肤，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了，这是向芳第一反应，之后又转念一想，如果可以变得这么漂亮，不正常就不正常呗。
她也想。
除了胡雪如的皮肤外，他们在彭庆生的身上也看到了不少的变化，只是没有胡雪如那么明显。
“雪如，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算不算人类了？人不可能长这么好看吧？”向芳抓着胡雪如的小手不断摩擦。
“这叫基因优化。”胡雪如难得拽了一个专业名词。
“大姐头，据说基因越优秀的个体，就越难产生后代哦。”风厌笑着道，“说起来进化者变化这么大，也不知道和普通人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
“希望没有吧，我还想过以后找个进化者当老婆呢。”
风压的荤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期间还有人的话无意间将胡雪如和彭庆生两人牵扯到了一起，每当有这个苗头浮现，红豆都会咬牙切齿地瞪过去。
“庆生哥哥，我也想成为进化者。”红豆甩着彭庆生的手臂。
不止是你，我也想啊。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除了红豆以外，胡雪如也不喜欢这些关于她的谈论，倒不是对于彭庆生有意见，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沦为一种消遣的谈资。
她好像更喜欢那种。
只要她说一句话，其他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听从，并且从来不会议论她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什么喜欢待在外面搜集物资吧？
只要有自己和自己控制的丧尸，那么在搜集物资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将她的话放在最重视的位置。
下午，外面的天气实在太过闷热，所有人都难得偷了懒。
一桌麻将，一桌扑克，加上三个观摩学习的吃瓜群众，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欢声笑语中流逝。
随后又一起吃火锅，主食材就是那只被带回来的进化鹦鹉。
这种体验开心得不像末日。
晚上梳洗过后，胡雪如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没过多久，向芳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橙子。
将橙子扔在桌子上后，向芳整个人就趴在床上一栋不动，搓了一下午麻将，手都快没知觉了。
“哪来的？”
“方昌给我的，说是太多了吃不完。”
“你看看我的眼睛，你发现了什么？”
向芳困惑，抬起头，发现胡雪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床边，勾人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她。
“我？”
“错，是不诚实的向芳。”胡雪如的语气异常笃定，两只手在向芳的脸上不停揉着，“小妮子，老实交待，有没有偷偷做对不起寡人的事情。”
“没……呜呜……”向芳还想反抗，但在胡雪如的攻势下，防线一触击溃。
夜已深，玩累的向芳沉沉睡去，胡雪如却没有多少睡意。
合上衣，缓缓走到窗边，拿起被扔到桌边的日记本。
创造一个自己做主的世界么？果然是一个很中二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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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张爱玲《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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