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在这个时候于事无补，相反，这种行为除了可能吸引下面的丧尸外，更加容易让自己变成新的攻击对象。
宁翼拿起手上的椅背朝着万绮艳的后脑勺打去，但这个攻击却被一只手臂死死护住，即使它的主人早就在万琦艳的撕咬下变得神志模糊。
转身想要寻求帮助，但见到的只有几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宁翼咬牙跟上脚步。
“她是不是很漂亮啊！”黄弘扬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念叨。
“是啊，真的很漂亮，大一的军训那天，她穿着青绿色的衣服，真的好美。”黄弘扬侧身看了一眼正在贪婪撕咬着自己手臂的万绮艳，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主动对他露出笑容的女孩，声音逐渐低沉。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备胎，但是他不后悔。
只是自己的父母……算了……
向芳的内心很慌张，她不知道明明关系不错的同学会变成这样，但是她来不及思考，她只想逃跑。
黄弘扬已经死了，万绮艳也停下了疯狂地啃噬，转而朝着她扑过来，嘴唇大张，鲜血流淌，那是比对方平时最喜欢涂抹的口红更加鲜艳的色彩。
她们的距离在不断缩进。
她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咬牙扶着浑身无力的闺蜜不断后退。
哐当！
铁质书架翻到在地，书籍散落遍地，通过缝隙，向芳看到丧尸伸出双手对他不断挥舞，但在书架掣肘下，这个动作显得异常戏剧。
下一刻，倒在地上的黄弘扬也站了起来，带着书架在地上滑动，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看了，走咯。”
向芳一怔，转过头就看见刚刚推到书架的风厌走了过来，对着她们说道。
说罢就微微俯下身体。
见到风厌已经被着胡雪如朝着一库外面跑去，向芳迈腿跟上。
……
二楼自习区，这里是往日图书馆人数最多的区域。
这里的书籍并不多，除了房间边缘有些书架，中间的绝大部分面积都被长长的桌椅填满。
向芳记得上次过来是为了做一个小组作业，当时的人也不多，但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身影，或奋笔疾书，或插着耳机，或满脸沉思，即使当时她也正为毫无头绪的课题烦扰，但无论如何，也比现在落针可闻的场面好了无数倍。
丧尸爆发的时间是早上，自习区的人并不多，即使有变异的丧尸也因为桌椅的阻拦举步维艰，除了地面上散落的纸张和文具略显凌乱，几乎看不出末日的样子。
大家觉得这里不安全，纷纷逃离，而丧尸也追着那些离开的身影跑开，只留下空荡的房间。
“为什么不待在上面？”
“二库的门锁了，刚才你也看见了，人家肯定不想让我们进去。”
“三楼呢，都说让你在三楼停下来，下面全是丧尸。”
“三楼有没有我不知道，至少这里是没有的。”
胡雪如刚刚恢复意识，听到的就是闺蜜在耳边的抱怨，她知道这不是抱怨，而是向芳的一种表达不安的方式。
清凉的水流顺着嘴唇流入，相比自来水，胡雪如觉得这个水多了一丝甘甜，应该是二楼的饮水机里面剩下的纯净水。
很好喝！
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拿着水杯的向芳，再其次就是坐在对面拿着一本小说翻看的风厌。
“醒啦！你睡了三个小时。”风厌抬起头，模样轻松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胡雪如点点头，将向芳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见到向芳拿着水杯走远后，胡雪如看向风厌，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呢？”风厌将问题重新抛回给胡雪如。
听到风厌的反问，再想起了之前楼上黄弘扬和万琦艳的一幕，胡雪如的心中逐渐有了答案，准备答谢，但转眼间又被恼怒取代。
“之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为什么不阻止黄弘扬？”
胡雪如想起了之前风厌站出来猜测万绮艳被感染的原因后，又突然退在一旁的的行为。
如果风厌站出来阻止黄弘扬，向芳就不会被打，她也不会被威胁，但是风厌没有，他选择了退缩。
虽然风厌最后救了她，但正因为是风厌抛弃了她以后再救她的举动让她心烦，最后将答谢转变为质问。
风厌莫名奇妙地看了她一眼，将视线重新回到书里。
一语不发。
“你现在看这些东西有用吗？现在是末日了，世界末日！”
“应该是有用的吧，末日毁灭世界，之后只要重建就好了，逻辑很简单吧。”
“就算要重建，和你看的小说也没关系。”
听到耳边的声音还在喧闹，风厌没了兴致，将手里的正描绘到小高潮的故事合上，看到胡雪如道：“也许是这样，不过精神重建说不定更有意思，比如我就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还有，你是不是该坦白了，再瞒下去，所有人都死了。”
胡雪如的表情变得僵硬，看着风厌，声音干涩地说道：“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救的我？”
“不然，你以为呢？我不欠你的。”
接过向芳递过来的水杯，胡雪如变得有些难堪，她误会了风厌表达的意思，就连风厌所说的理由都被她短暂地忽略了。
不过她没说，向芳倒是先问了。
“雪如，风厌在说什么？”
胡雪如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从何答起。
“进化者，她是进化者。”风厌说道，
不仅仅是向芳，胡雪如的内心也很疑惑，她只知道自己可以操控丧尸，但对进化者这个词却很陌生。
“之前我们上网看了很多丧尸的新闻，我就看到了一个关于进化者的贴子，说是除了丧尸外，一些人也在这个时间段觉醒了特殊能力，成为了进化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壮数倍。”
“这明显是假的，哪有这种事情发生。”向芳质疑。
“之前我也不信，但丧尸都出现了，再看看楼下那个三米多高的巨人丧尸，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何况胡雪如的情况也证实了这条信息，幸好我之前顺手保存那个视频。”
向芳看到风厌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充电宝接上手机，开机打开一个视频，放在桌子上面推了过来。
视频上面播放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体不算强壮，但在视频里面，那个人轻松的抬起路边的车辆，将后面追来的丧尸全部掀翻。
视频很摇晃，是很简单的路人视角。
拍摄的地点虽然是在国外街头，但那些丧尸的特征和她们遇到的一模一样。
退出视频，后面还有很多截图，对照上面的时间，加上还有很多或质疑、或求证的讨论，她们知道风厌说的几乎可能是真的。
“但是雪如的身体很虚弱啊？刚刚还昏睡过去了。”
“既然都有进化者了，不妨大胆假想一下，有没有可能存在特殊进化者。”
向芳还准备表达自己的意见，却发现闺蜜的态度很认真，看那表情，仿佛风厌说得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真实存在。
控制丧尸！
听到闺蜜亲口说出来的词语，向芳还觉得是天方夜谭，不过一只摇晃着走过来的丧尸将向芳的所有疑问压入腹中，颤抖着身子，想要拉着闺蜜跑走。
闺蜜没有动，风厌也没有动。
丧尸嘶吼着扑向风厌，风厌不但没有跑，反而将手里空掉的水杯递了过去，于是向芳就看见闺蜜的脸色变得漆黑，而那只丧尸则摇摇晃晃地走远。
真的接了一杯清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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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陈奕迅《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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