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的方向真的很远。
很恐怖，也很凄厉，声音由小到大，最后归于沉寂。
钱宣：“是我们看到的那头牛吗？”
彭庆生：“叫声很像。”
他的嘴唇有些干涸，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遭遇会让这样大的黄牛发出这种凄惨的声音。
几人都在客厅里面守着，也不敢开灯，仿佛在等待一个结果。
半晌过后，一只丧尸鸟回到了别墅。
“声音在很远的地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胡雪如摇了摇头。
彭庆生：“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去看看。”
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
收音机里面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幸存者的信息，不过相比起昨天叫声的来源，这个结果显得可有可无。
彭庆生一个人独自开车出去了。
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而是在统计物资并且准备打包行李。
薛依：“真的要离开吗？”
她不想走，不仅是她，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这是在他们末世这段时间，渡过最安全也最轻松的地方。
钱宣：“如果情况真的那么糟，就算不想走也必须离开。”
钱宣说的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现状，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大家不愿意相信。
而决定他们去留的，就是彭庆生带回来的发现。
而彭庆生回来的也很快。
“你们一起过来看吧，距离不远，大约只有一公里。”彭庆生神色凝重，沉着语气说道。
方昌：“它什么时候跑这么近了，明明昨天上午距离我们还有十多公里。”
彭庆生：“可能是昨下午。”
猜测这些东西暂时没有意义。
不久，两辆车就朝着昨晚的声音来源驶去。
他们终于明白彭庆生为什么不像说好的那样拍视频带回来，而是让他们到现场来看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场景的震撼。
废墟，一片废墟。
他们都记得这个地方之前存在一间房屋，大部分人都还进去搜刮过物资，但现在看到的就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如果这是这种场景，他们早就在无数拆迁画面中见过了。
但是拆迁画面种却绝对不会出现那么多血迹。
而这片鲜红充斥在视野中的各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刻意忽视。
钱宣：“是黄牛的血吗？”
一只飞鸟从天上落下，蹦跶两步，将尖喙伸入旁边还没有干涸的血迹，而仅仅是用丧尸的身体喝了两口，胡雪如就感觉丧尸鸟腐朽的身体在雀跃。
这些血液可以强化丧尸，但对于丧尸却没有吸引力。
难道还是风厌上次说的理论，是因为单纯的鲜血并没有让病毒扩散的价值，即使这些血液对丧尸自身的作用很大。
“不是丧尸的血，更不是普通动物的血。”
胡雪如说的是废话。
普通动物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吗？
普通动物能在流了这么多血以后还活着吗？
没错，这个生物还活着，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没有发现尸体，更是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对方逃亡的路线。
血迹从房屋后面一路蔓延了出去。
顺着痕迹，他们在泥土上看到了很明显的月牙形牛脚印，只是比印象中大太多了，一个人站在里面都会宽敞。
除了脚印外，地面还有无数被翻滚碾压出来的凹痕。
直到血迹笔直的隐入一片丛林。
幽深僻静，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丛林当中依旧透露着丝丝寒意。
不需要提醒，每个人都自发地在丛林外面停了下来，跟到这里只是因为他们好奇并想知道危险来源以便做出应对，再往里走就明显是作死了。
向芳：“雪如，你没看到这个脚印有些奇怪吗？”
胡雪如：“怎么了？”
向芳：“牛脚印虽然看起来是前后和左右都对称，其实还是有差别的，它们的前端一般比后面窄一些，而这个脚印好像后面更窄一点，就是有点不明显。”
这有什么奇怪的？
胡雪如用手再脚印旁边丈量了半天，发现却是后面更窄。
不过这能说明什么？
思绪再脑海里面翻转片刻，胡雪如的神色猛然一凝，正在探索丛林的丧尸鸟瞬间从里面飞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只丧尸鸟。
彭庆生：“雪如，怎么了？”
胡雪如没有回到，只是操控着丧尸鸟不断拔高身体。
这次的视线不再着重观察黄牛的踪迹，而是全部落在脚印的上面，脚印很大，在高空视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种反面的脚印并不是个例。
尽管很模糊，依旧能够分辨出一条线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连去，而对面同样有脚印连过来。
难道说这头牛有两条腿是反着长的？
不，比起这个猜测，更大的可能就是这头牛是从丛林里面走出，然后找了一个房子发疯，然后又退回丛林。
这个猜测好像也很离谱？胡雪如暗自腹诽。
“先回去吧，我们回去再说。”
胡雪如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丛林，幽幽说道。
这个提议符合所有人的愿望。
路上胡雪如也说出自己的发现，分辨也很容易证实，只是在沿途找了几个脚印测量就证实了胡雪如的观点。
何况也确实没有第二处脚印通往变成废墟的房子。
如果说非要有其他可能，那就只能是这头牛会飞，但这显然不可能。
两辆车顺着来时的路驶了回去。
这次出发不但没有接触他们的困惑与烦忧，反倒是让本来就不安的心再次蒙上一层阴霾。
有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昨晚惨叫的的确是那头黄牛，但最疑惑的也是在这里，因为那个废墟里面只有黄牛破坏的痕迹。
黄牛到底是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胡雪如：“只有一个可能，黄牛是在丛林里面受伤逃离，找到那个房子后，又因为疼痛开始发疯哀嚎，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场景。”
风厌：“我赞同大姐头的观点。”
没人理他。
彭庆生：“什么伤势才会在之后造成这种疼痛？而且它之后为什么又跑了回去？”
胡雪如：“感染！”
这两个字如同有魔力般，宛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当中。
钱宣：“我见过很多人感染的过程，好像真的很痛，那种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红豆突然哭了出来：“我爹他……呜呜……”
“荣叔不一样，他很平静，还在和我们聊天呢。”钱宣抱着红豆轻声安慰道。
胡雪如撇了她们一眼。
当因为丧尸病毒感觉到痛苦的时候，那就说明此时已经死了，所谓的痛苦只是神经的回光返照，有她在，当然不会表现出所谓的痛苦。
而对于进化者来说，事情应该存在变化。
痛苦也有可能是进化带来的力量在和丧尸病毒进行抵抗。
彭庆生：“进化兽应该也和我们一样能免疫病毒吧？之前虎子的身上也有很多丧尸伤口，但都没事。”
胡雪如：“能免疫，但只能避免一部分。”
胡雪如：“你上次昏迷的时候，我就在你体内看到迅速膨胀的病毒，只是你挺过来了，而它没有。”
胡雪如对自己的猜测很自信。
但就算这个结论正确，想要感染黄牛这种进化兽，又得需要多么惊人的病毒含量啊！
而这也没有说明变成丧尸的黄牛为什么会回到丛林？
疑问太多了，而且也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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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掉进了黑暗里，你能做的，不过是静心等待，直到你的双眼适应黑暗。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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