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始……？！你们想要干什么！”
沈宁猛地靠近闻人零辞，和他面对面。明明现在的他是坐着的，但沈宁仍有一种被他俯视的压迫感。
从她来到神之世界后，一切都是被祂们计划好的？！
这些，都在零始的意料之中……？
不……
不对……
沈宁瞳孔骤缩，因为她突然回想起来之前在『无尽天平』上时。还有一件事。
仅仅一瞬间，她就理清了全部。
当时的另一个她，说过类似的话。
现在沈宁可以肯定，她是平行时空的自己。而且是同一时间线的未来时空。
她已经经历过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自然知道零始的做局。
所以她当时说出『未来，可以被改变』这样的话……
一定料到了这一天。
她早已经给自己拟定好了全盘的计划，并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自己的进程走向。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沈宁激动的心情慢慢化为平静，而她的大脑也在这一瞬间全部放空。
闻人零辞只是静静看着她，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小果柠那么聪明，一定已经想明白了吧？”
沈宁一顿，皱了皱眉没回答。
闻人零辞倒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但是面容上露出些许惋惜之情。
“真可惜，如果不是『罪恶』太过严重，零始大人是很愿意让你加入我们的～”
沈宁低下头，过了许久，才道：
“我……到底有什么『罪』？”
“唔。”闻人零辞托腮，“这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告诉你呢？毕竟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实在是经历得太少，我还很期待这次的轮回能掀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所以暂时不行哟。”
他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说出的话让沈宁身体一颤。
“现在的你，实在太弱了，是一只任何人都可以碾碎的蝼蚁呢。”
虽然这话很难听，但闻人零辞说的是现实。
沈宁身为一个人类甚至没有觉醒『元素之力』，不用说『神明』，作为一个女高中生，就连普通男人的实力都难以达到，又如何比肩『神明』？
她仅仅是靠着推理和较为清醒的脑子走到这里的。
但是如果谁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办法。
一个人类，该怎么在到处是『神明』的地方存活……？沈宁不知道。
不过……
沈宁淡淡一笑，下一秒变得面无表情，直视闻人零辞的眼睛。
“谢谢您的提醒。但是……”
“您觉得，为什么千万年来，蝼蚁从来没有被真正杀死呢？”
闻人零辞罕见地愣住了。
“它们最多会短暂地减少一段时间。比如寒冷的冬天。”
沈宁抬起胳膊，别过自己的刘海到耳根后。
“同时，在地球的另一边，盛夏的时节，它们却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卷土重来。人类厌倦它们，但也从未打败过它们。不是么？”
闻人零辞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沈宁，仿佛只是个置身事外之人在看当局者的玩闹。
而在不知不觉之间，周围的声音也全然静默下来了。
沈宁抬起头环视一圈，穿着各有不同的青年们神色各异地与她对视，眼里的猩红之色全然显露。
沈宁却也没有在意。
她从桌上拿起两个新的纸杯，蹲下身，提起一桶可乐，自顾自地倒进纸杯里。
倒满之后，她拿起一杯递给闻人零辞。
与此同时，举起纸杯，面带微笑：
“所以说，零辞大人，不要小瞧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不管它小到什么什么程度，都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局。人类也是如此。”
“您知道吗？一只蝴蝶在巴西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扇动翅膀，这种微小的动作可能会引起周围空气系统发生微小的变化，进而导致微弱气流的产生。这些微弱气流的变化又会引起系统中其他部分的相应变化，从而形成连锁反应，最终可能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这段话来自网络）”
“您觉得呢？”
闻人零辞久久不语，最后竟笑出声来。
“哈……有意思，小果柠，你真是比上一次更加狂妄了。”
他仍然眯着凤眸，但神情却漠不关心到宛如只是看一个杂碎。
“我很期待这次轮回，你能做出一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毕竟……一只马戏团的猴子有天突然脱离了你的控制，你也只会想看看它能掀起什么风浪，对吧？”
“如果这次你能让我感到意外……啊，这么说不太严谨，毕竟你每次的出现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呢……换个说法吧。”闻人零辞边说边举起沈宁递给她的纸杯，凑上前和她一碰，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如果这次你能搅动我们的世界，我可以和零始大人商量，抵消你之前的全部玩闹行为。虽然确实有一些小小的威胁还需要去处理……但最终的结局总是一样的。”
沈宁没有说话，和他碰杯后，只是喝着纸杯里的可乐。
“时间轴有无数条，每一条的人和事都是平行时空。他们大同小异，虽然细微之处不一样，但大局走向总是相同的，这样，你还觉得『未来可以被改变』么？”
沈宁先是怔了怔，接着看向纸杯里的可乐。
纸杯里的可乐没有喝完，还剩一口。
她直接把纸杯反扣在桌子上。本来就满是吃喝的宴席变得更加狼藉。
沈宁定定地看着那个纸杯，回答：
“……谁知道呢。”
……
……
“沈宁，我相信未来可以被改变。它不是注定的结局。”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这里不是真正的『无尽世界』。你们还在学校里。”
“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你的伙伴，和他们一起，去真正的『无尽世界』吧。”
“这次，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
“小宁，你记住。不论何时何地发生了什么事情，遵从你内心的选择吧。你要相信，你是唯一的『破局者』。不要害怕，不要灰心。”
——“我一直与你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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