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老陆。”江暨白拍了拍陆瑾安的肩膀，“刚才小同学想问我们关于那个人的事。”
“啊。是吗？”陆瑾安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对沈宁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季小姐，来我的办公室吧。希望你能谅解，这件事确实不太方便公开谈。”
沈宁点了点头。
陆瑾安的目光转向一旁自从来到『幻宫』就一直寡言的谢陨，轻声说道：“阿陨，好久不见。”
谢陨沉默着点点头。
“抱歉，现在可能不太能叙旧了。”陆瑾安歉意地一笑，“但是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等下一次你单独来这里时我们再详细说吧。可能还要麻烦你之后再跑一趟了。”
“……主席大人，您决定就好。”谢陨沉声道。
然后，谢陨简单地和和沈宁交代了一下注意的东西，他不能在这里多留，等到一切做完之后陆瑾安会把她送回来的。
沈宁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答应了他。
“暨白，聿卿。你们还有自己的事吧？”陆瑾安微微歪头。
“啊，是的是的。”江暨白尴尬挠挠头，“的亏你提醒。我记得『无烬场』那里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拜拜～”
“我也是。抱歉，季小姐，失陪了。不过您有任何事还是能来找我们的哦。”陶聿卿礼貌地一鞠躬，和江暨白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三人离开后，只剩下沈宁和陆瑾安两人。
“季小姐，跟我来吧。”
……
陆瑾安带着沈宁从展馆的一处横穿过去，让沈宁意外的是，里面是又一条长长的金色走廊。两边有不同的房间。只不过房间上写的不是房间号，而是不同的数字。
沈宁仔细看了看，从入口往里面走，数字从『25』一直排到了『10』。
走到尽头，是一扇长相奇异但又无比熟悉的门。
『吱嘎』。
陆瑾安推开门，里面是金色背景的楼梯。
沈宁不禁感到有些违和。
这些人地位这么高，但是平时工作的地方连电梯都没有……？
“季小姐，你是从『时宫』来的，也许会疑惑这里的制度吧。”陆瑾安突然轻声询问道。
沈宁怔了一下：“是的。”
“实在抱歉，由于个人和集体的一些原因，我不能全部告知于你。但是也有东西需要你了解的。”
“好的，您说。”
陆瑾安带着沈宁走到二层，又继续向上走。清脆的脚步声和他平和的说话声占据了整个空间。
“首先，对于『无烬』组织，并不是季小姐你想的那样是另一种形式的等级制度。”
“诶……？”这话让沈宁一惊。
毕竟从他们目前表现出来的，无一不在透露着『等级』。
“是这样的。与之相反，我们更倡导『平等』。至少在『无烬』的管理区域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也是我们并不喜爱『神明排行榜』的原因。只不过我们的力量十分薄弱，也无法聚集所有的『神明』变成这样。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抱歉，但是我想问一下……听您这么说，您和『无烬』都是反对『神明排行榜』的。但是我不理解，这不是零始大人制定的东西么？据我了解的来说……零始大人作为『无尽世界』的最高统治者，有最高的权力且不会有丝毫……呃。”
“没事，我理解你的意思。”陆瑾安轻笑了一声，“你刚刚来到『永恒帝宫』，而且一直待在『时宫』，那里的人这样告诉你也是正常的。”
两个人抵达三楼。
陆瑾安从出口走了出去。
“但是请小姐你记住，『无尽世界』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对于现在而言，一切都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的。只有『力量』强大的人才有更高的话语权。我们所有人臣服的不是零始大人本身，而是零始大人的『力量』所在。”
沈宁没有说话。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待人亲和的人对于零始的评价居然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不避讳零始的监视。
“你应该想问这些在这里说会受到惩罚吧。”陆瑾安像是看透了沈宁的心思，但是仍然十分平静，“但就像我说的那样，力量是能决定一切的。对于零始大人而言，我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能为祂带来一定的利益。所以我们和祂从来不是从属关系，而是一种『契约关系』。零始大人从来都不拘小节，祂一直只在于最后的结果。我们平常不论怎么说，但事情都是做到位的。所以我们和零始大人才会像现在这样持续下去。而场地也是和零散零祀一起联合，得到零始大人的许可才建立的。
啊，对了。”
陆瑾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季小姐现在应该还在『神之世界』吧？”
沈宁一愣。
“您现在……不在『神之世界』吗？”
“抱歉。原来是这样。”陆瑾安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是的。所有的『神明』的实体都存在于『无尽世界』，而不是季小姐所处的这里。换句话讲，现在你看到的，应该是我的幻象。”
“！？”
这巨大的信息量让沈宁震惊。
她虽然常常听到其他『神明』一直提『无尽世界』。
但她一直以为她初代了解的世界观是正确的。
即『神明』会下到人类的世界愚弄人类。
但经陆瑾安的说话，这却是完全错误的。
对于『神明』而言，他们甚至不需要以实体形态面对人类就能掌控全局，还控制着人类的一切。
沈宁感觉刚刚燃起的信心又有些失落。
两个人也终于抵达了陆瑾安的办公室前。
门是密码锁，但是指纹也能解锁。陆瑾安是用指纹解锁的。
他推开门，是一个非常寻常的会客厅样式。
这里甚至没有『时宫』的房间装饰得奢华，相反，对于这里的感觉，给沈宁的第一印象就是『经理或董事长的办公室』。
文件、书柜、休息的沙发、旋转座椅。
陆瑾安先坐在沙发上，见沈宁还站着，也连忙让沈宁坐下。
坐下之后，陆瑾安从小桌上拿茶壶给自己和沈宁倒了杯茶水。这会客的行为让沈宁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而陆瑾安淡定地抿了一口茶，说道：
“好的，我们开始说『安宁』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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