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没事吧?”小昭揉着眼睛爬起来询问。
“没事,你睡吧!”三妹低声安抚。
小昭只好躺下,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逐渐没了意识。
第二天。
“叮铃铃!”手机响了。
“喂!”三妹声音沙哑接电话。
“姐!我打印好了,这就给你送去!”
小苏骑着摩托车过来。
三妹一夜未眠,眼圈深陷,神情憔悴。
小苏喜气洋洋的拿着礼物进来,看到三妹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姐,你咋啦?”小苏放下东西急忙过来查看。
“老家亲戚死了!”三妹撒谎敷衍。
“哦!”小苏一听不再继续问,他伸手掏出电话记录单。
三妹接过来,拿着手机仔细核对时间。
“姐,还用我干啥?”小苏手足无措看着三妹。
“没事了!你回去吧,如果有事我找你!”三妹头也不抬。
“好吧!”小苏伸手拿起垃圾袋拎着出去。
小昭看着小苏心里五味杂陈,难道这个人也喜欢小姨?
“哼!”三妹冷笑,
当她看到了二英的通话记录时彻底怒了。
正如丧彪所说,他们打了五分钟的电话,是二英听到白川的骨灰后说打错了。
三妹的手指甲穿透纸张深深嵌进肉里。一阵恨意涌上心头。
晚上,希希和小昭看电视。
三妹独自饮酒到微醺,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蒂插满烟灰缸。
看了看时间,三妹拂去脸上泪珠,起身拄着拐杖拿着烧纸和盆子到巷子口,她想给白川烧点纸钱寄托哀思。
“这份感情怎么就守不住呢?一点念想都没了,咱俩个是不是注定无缘!”三妹看着燃起的火苗泪眼婆娑的念叨。
火星子跳跃的欢快,三妹抹着眼泪开口:‘白川,我就住这里,这就是咱家,我来路口接你了!!’
说罢。
一阵清风徐来,火星子被风卷到天上,一些跳出盆外点燃了剩下的烧纸。
瞬间燃烧成一个火球,绕着三妹盘旋。
“是不是你来了?白川?”三妹看着眼前的景象瞪大眼睛,她扔掉拐杖晃晃悠悠站起身。
火光缠绕飞向天空,她抬头伸手想要随之而去。
“啪!”一股凉水浇到三妹身上,三妹湿了个透心凉。
她低头看去,盆子里的火苗熄灭,一切都化为灰烬,浇了个透心凉。
三妹瞪着眼睛抬头看去,二英拿着泔水桶站在那,一桶泔水泼的干干净净。
她刚洗了几件衣服出来倒脏水,远远就看到旁边一个女人在烧纸钱。
大半夜哭哭啼啼念念叨叨怪吓人的。
二英本来还纳闷,这不初一不十五烧的哪门子纸钱。。
出了巷口,她算是看清楚了,作怪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妹。
二英心里嘀咕:“这是给娘烧纸钱呢?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
二英着实不明白那个娘有啥可想的。
她刚想开口问询,只见一阵邪风刮起来,绕着圈顺势烧到三妹身上。
羽绒服都被点着了,窜着火苗子。
二姨急了,顾不得多说,她大步上前抬起泔水桶直接泼到三妹身上灭火。
“你干什么?”
三妹急头怪脸的伸手指着二英怒吼。
二英懵了“我干什么?你有病吧?我在救你,你刚才都被烧着了!”二英指着三妹身上焦糊的羽绒服。
“我乐意,我死我乐意,关你什么事?用你在这假仁假义?白川的骨灰你都不帮我收。非让他灰飞烟灭。
现在我烧纸钱给她,你又用泔水浇灭,你就是想逼死我!你怎么能这么缺德呢?当初怎么就没毒死你!”三妹疯了一样攻击二英。
二英震惊了,她放下水桶叉腰质问:“你竟然骂我?我救你我还有错了?你要弄个死人骨灰干啥?往哪放?我看你就是有病。
你要是真对白川有情,你还能找那么多男人鬼混?现在倒是拿着这件事揪我的不对,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惦记那拆迁款了吧?有你的份吗?!!”
二英攻击着三妹的痛处。
三妹被伤的体无完肤,她心痛的无法呼吸。果然最亲的人捅刀子最深。
“我惦记拆迁款?哈哈。。。”三妹仰头抹泪。
“咱两个谁是那黑心的贪财鬼?当初你为了进白家攀高枝都不惜给婆婆下跪磕头,攀上富贵以后马上就 跟家里人断绝了关系,生怕我们这些穷姐妹沾惹你半分。
可是老天有眼,你工作没了,白锦也下岗了。再也风光不起来了,如意算盘嘣的稀碎。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三妹挖着二英的脓疮。
“对,我就是嫌贫爱富,那个破家我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生过,一帮子牛鬼蛇神我看到就心梗。这辈子我恨你们所有人!都该死!你也该死!”二英急了,歇斯底里发泄不满。
“你最该死,你阴险狠毒,背地里使坏。这么多年我的钱你连偷带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姐妹亲情上我都算了,如今你做出这么让我伤心的事情,咱们以后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二英斜目冷哼:“断绝关系?好啊?我巴不得呢!这几年没少给你擦屁股,就你这臭德行看你一个人以后怎么蹦跶!”
三妹听到二英这么说,心更痛了:“是啊,你当然巴不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现在新婆婆有钱你巴巴的叫娘又叫爹的,白锦他要是知道你是怎么把她娘折腾死的看他还搭理你这个笑面虎不?”
这话一出,二英真急了威胁:“你要是敢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我怕你啊!咱们走着瞧,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消停,你这种坏了心肝肺的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不得善终!”三妹狠狠诅咒。
三妹扭身走了。
二英气的一脚踢翻烧纸钱“我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三妹成了一颗隐形炸弹,二英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得意说了这些秘密,如今却成了反捅自己的利刃。
发泄完,二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重重叹了一口气。
巷子口,白锦听的真真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二英的背影,这个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温柔女人却藏着这般毒辣的心。
原来爹说的都是真的,娘的腰就是让二英给害的没能站起来,最后死状惨烈。
想到这,
白锦拳头攥紧,他好想上前狠狠的暴打二英一顿。
可是转念一想,人死的都死了,活的还要继续。
仿佛再去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更何况还有儿子,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理智加持着他,白锦偃旗息鼓扭身退了回去,消失在夜色里。
二英吸了吸鼻子扭身往回走。虚弱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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