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周景呼出一口长气，暂停发散的思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当下。
“夏启！你的法术，具体有什么效果？
可以持续多长时间？能耗多少？
范围多大？最大的对象人群多少？
间隔的时间多少？使用的条件是什么？
有副作用吗？注意事项是什么？
别人能否学会？……”
周景是南阳法师职业协会的资深成员，对夏启的自创的法术，非常感兴趣。
不由自主地按着他的“惯性”思维，询问了一大堆问题。
法师协会可以看做是，次级进化者协会，里面几乎都是与施法类职业有关的职业。
但只有专职法师类研究的职业才是核心成员。
当然，相比官方的进化者协会，这种半私人化的组织还很“业余”。
周景年轻时非常痴迷研究魔法，常常废寝忘食，但天赋的限制，让他止步于中阶法师。
不再年轻后，周景认清自己的能力上限，退居二线。
一边当老师赚取资源，一边研究低环法术应用，偶尔与其他同类研究者交流学习。
学神状态。
一听，就对他这样的教育者、研究者，有莫大的吸引力。
加上夏启又是他的学生，不问个痛快，周景就止不住那颗骚动的心。
教室内，学生们也都对夏启的法术，拥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他们大多都与夏启不熟。
法术的能效详情属于个人隐私，没有合适的机会、借口，他们也不好询问。
没想到，周景这么随意就问出来了，还是一大堆的核心问题，但这也符合众人心意。
就在他们想看启神到底会如何回答。
一直细心观察夏启和事情进展的数学课代表孙琳，突然低声娇呵，有些反常大胆地指责身为教师的周景。
“周老师，你怎么能在教室这种公开场合，随意打探夏启的法术秘密，这很不礼貌！”
突兀的发言，不仅打断了周景如同连环炮的发问。
教室内其他的学生顿时回神，细细想一想，也确实不妥！
探秘别人的研究成果，很没有职业道德，尤其还是以教师身份询问自己的学生。
这和倚老卖老没有多少区别。
周景当即不好意思地一拍脑门，连忙解释道：
“噢~~，你们看，我一上头，都搞忘了夏启的身份，还以为这是研究的同行呢？”
说完，立即转头，神色郑重地对夏启道歉。
“夏启，抱歉，抱歉，老师有些糊涂，一时忘了，法术研究的成果属于私人财产。”
面对周景的歉意，夏启站起身平视着讲台，温文道：
“不用在意，周老师以后要是感兴趣，可私下找我一起研究。”
听到夏启大方地愿意让自己也参与研究。
即便是周景知道自己实际上并不会参与其中，但心里还是感到很高兴，
“对于这个法术，我其实还有很多想法，需要离校再实验一番，可以吗？”
“可以，可以，这本就是学校奖励给你的权利。”
当看到夏启起身，周景就意会到他要离校了，语速轻快地说道：
“你在选考之前，可以随意自由出入学校，嗯~，只要不影响到他人就行！”
“谢谢老师。”
夏启微笑颔首回应，顿了一下，环视教室众人一圈，缓声说道：
“今天我会回去，实验我的一些想法，超频法术还有很多可以完善的地方，明天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我来体验一番。”
言罢就要离开座位，向教室外走去。
“哎~~，那什么。”
周景的精神感知，一眼就发现了，躲着同学视线正悄咪咪偷看夏启的羞涩美少女。
想起刚刚自己被对方“无情”怒怼，当即心生一条“毒计”，摆出教师的身份，故作严厉地吩咐道：
“孙琳，你去送一趟夏启，嗯~，送到校门口就行了。”
“嗯~？”
孙琳被老师突然的安排，吓了一跳，颇有些惊慌失措。
不过再次看了一眼还未走远的夏启，俏脸微红，神色讷讷地傻坐，明眸看向周景，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刚才的正义直言，让身为老师的我不堪，我现在不开心了。”
周景浓眉一挑，神色好似颇为不悦，摆出一副无良教师的做派。
“哼哼~，我周某人光明磊落，从来都是坦坦荡荡，没有隔夜仇，有也当场就报了。”
夏启平静地回望了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嗯~，快去，快去，这是对你的处罚（奖励）！”
周景故意板着脸，对羞涩的美少女使了一个眼色。
“老师，你这是滥用职权。”
孙琳脸颊发烫，小声的嘟囔一句，没有多做思考，立即起身追出教室。
看着腼腆的傻姑娘孙琳，慌慌张张地快步离开，周景摇头晃脑，装模做样地说道：
“嘿~，小姑娘口不对心。嗯~，这就是青春啊！”
教室里的学生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女追男”校园版本。
一副长了见识、被刷新三观的懵逼模样。
教室外。
夏启在一处拐角安然站立，耐心地等候。
“……”
孙琳慌里慌张地追赶出来，却陡然发现夏启就在原地等着她。
抿了抿嘴唇，默默跟着夏启，“护送”他向学校大门走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夏启看她窘迫，主动打破沉默：
“周老师，是个无拘的随性之人，你不用在意他的小想法。”
“嗯~！”
孙琳第一次和异性同行，还是她倾慕的对象，心跳得厉害。
夏启说了什么，她都迷迷糊糊，压根记不清，只能下意识地点头回应。
见孙琳脸蛋上娇嫩的肌肤红扑扑，白皙圆润的额头冒虚汗还粘着几缕发丝，夏启突然问道：
“孙琳，人少则慕父母，之后的一句是什么？”
“嗯~？嗯~，知好色则慕少艾。”
孙琳听到夏启突然叫她的名字，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思考回答道。
说完，神色却怔了一怔，才醒悟夏启这是在暗示她。
年少喜欢好看的异性，很正常，不必害羞。
轻吐一口气，缓了缓燥热的情绪，孙琳的脸色稍稍恢复些许，小声嘀咕了一句：
“才不是因为你长得帅呢。”
刚一说完，她就立即回过神，素手紧紧地捂住小嘴巴。
沉默了半晌，偷瞄了一眼笑呵呵的夏启，温声细语地解释道：
“夏启，你认真学习的样子，泰然自若、气定神闲，我觉得很好看，和其他的男生都不一样！”
见夏启不语，孙琳心中稍急，怕他不信，又立即补了一句：
“绝对不是，你长得很好看。”
“呵呵~！孙琳，你说这些让我想到了一些趣事。”
听到孙琳的辩解，夏启轻笑出声，没有直言反驳，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什么趣事？”
孙琳的好奇心被勾起。
“英雄救美的故事。”
夏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孙琳，似乎在称赞她是美女。
“……”
孙琳有些羞涩，低着小脑袋没有说话。
“话说在古代，一位大家闺秀偶遇了危险，但被英雄拼命所救。
其母意欲让女儿嫁于英雄，报答英雄的救命恩情，遂，询问女儿的意见。”
夏启讲了前半，特意顿了一下。
“那女儿的回答呢？”
孙琳被故事吸引，忘记之前的尴尬，好奇询问。
夏启见孙琳被提起兴趣，继续温和说道：
“如果，英雄长得英俊潇洒，女儿则对母亲回答：全凭母亲做主；
对英雄回答：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那如果，英雄不好看呢？”
孙琳细眉轻蹙，下意识地立即追问。
夏启偏了偏头看了几眼孙琳，意有所指，笑呵呵地回答：
“如果，英雄长得其貌不扬，女儿对母亲回答：女儿还想再侍奉母亲几年；
对英雄回答：唯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孙琳闻言，抬头与夏启沉默对视了一眼，顿时明了，夏启这在打趣自己之前的回答。
她当即向后挽了挽侧耳的秀发，直视夏启的眼睛，眼含真诚，坚定地开口反驳。
“不对！我不一样！”
夏启见孙琳一副执拗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动，沉吟几秒，语气依旧温和地说道：
“其实，对报恩的这件事情，英雄也有自己的回答。”
孙琳不言，仍然目光灼灼地注视夏启的眼睛，安静等待下文。
夏启面露微笑，徐徐说道：
“如果，大家闺秀长得好看，则大喜回应：姑娘此话当真？
如果，大家闺秀形象欠佳，则万分惊恐：姑娘万万不可！”
言罢，看着啼笑皆非的孙琳，夏启脸色陡然变得认真，语气平淡地又加了一句：
“对的，我也一样。”
正开怀大笑的孙琳，心里有所触动，收起笑颜，望着神色不动的夏启。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孙琳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被微风吹拂，颇显柔顺飘逸。
“好了，我到了，拜拜，明天见。”
移开欣赏孙琳秀发的视线，夏启转身向校外走去。
“夏启！……恭喜你成为进化者。”
见夏启的背影就要远去，愣神的孙琳连忙组织了一下语言，急促喊道。
十几米外的夏启，侧头回望一笑，随意地摆摆手，继续漫步，潇洒离去。
孙琳抿着干涩的嘴巴，一直失神地凝望。
直到夏启的人影，逐渐在街道上，一点一点的完全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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