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堵在了巷口，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手里把玩着柄短匕，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萧逸云，躲了三个月，以为换个地方摆摊就能安稳了？”
萧逸云将小个子往身后一拉，自己往前半步，挡在草药摊前：“我当是谁，原来是疤脸哥。上次断了你三根肋骨，还没长好？”
疤脸的脸瞬间扭曲：“少废话！把你藏的那批货交出来，不然今天让这小崽子给你陪葬！”他的目光像毒蛇，死死缠在小个子身上。
小个子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腿肚子直打颤，却攥紧了手里的石头——刚才磨得太急，边缘还带着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躲到萧逸云身后，可看见萧逸云紧绷的背影，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
“货？什么货？”萧逸云慢条斯理地将药铲抄在手里，铁制的铲头在月光下泛着寒芒，“我这儿只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要不要给你敷敷脑子？”
疤脸怒喝一声，挥刀就冲上来：“找死！”
萧逸云侧身避开刀锋，药铲横扫，正打在疤脸的手腕上。短刀“哐当”落地，他反手一肘撞向疤脸的肋骨，听得见“咔嚓”一声轻响——和三个月前断的是同一根。
另两个黑衣人见状，一左一右扑过来。小个子只觉眼前一花，萧逸云已像阵风似的旋到他身前，药铲舞得密不透风，将两人的刀都格开。“蹲下！”萧逸云的声音带着气音，却异常清晰。
小个子下意识蹲下，手里的石头却没松。他看见左边的黑衣人绕到萧逸云身后，举刀就砍，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害怕都忘了。他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石头狠狠砸过去——那石头他磨了一下午，此刻像颗小炮弹，正砸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嗷！”黑衣人疼得刀都掉了，捂着腕子跳脚。
萧逸云趁机回身，药铲劈在他的肩窝，那人惨叫着撞在墙上，滑坐在地。最后一个黑衣人见状想跑，被萧逸云甩出的麻绳缠住脚踝，“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巷子里突然静了，只剩疤脸和他同伙的呻吟声。小个子还保持着扔石头的姿势，手心被石头硌出道红印，心脏“砰砰”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好准头。”萧逸云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短刀扔到远处，“这石头磨得不错，比我的药铲还趁手。”
小个子这才回过神，脸又红了，却不是羞的，是热的。他看着萧逸云肩上被刀锋划破的衣料，渗出点血珠，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药摊跑：“我去拿止血粉！刚才看见你放在竹篮里了！”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把薄荷和三七弄混了都没察觉。萧逸云跟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正确的药粉，自己往伤口上撒：“别慌，小伤。”
“怎么能是小伤！”小个子急得快哭了，“都流血了！我娘说流血就得敷最好的药！”他把自己磨了一下午的石头塞进萧逸云手里，“给你！压纸用，我磨得可光滑了，不硌手。”
萧逸云看着掌心温热的石头，上面还留着小个子的体温，边缘被磨得圆润，却故意留了个小小的棱角，像颗没长圆的星子。他忽然笑了，抬手揉了揉小个子的头发：“下次别扔石头了，用这个。”他从药箱里拿出把小巧的弹弓，“比石头准，还不硌手。”
小个子捏着弹弓，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木柄，突然觉得，刚才扔石头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巷口的月光淌进来，照在散落的草药上，龙须草果然没断，在风里轻轻晃，像在为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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