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明儿下午你别出去，我过来找你。”
“你带着我过去一趟，我看看那个地方合不合适。”
“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安排人，把东西弄过去，你找买家。”
姜东点了点头。
“行，明儿我在家等你！”
秦守业接着问了一下粮食的事情。
“姜东，之前我找你拿的粮食，是从哪里拉来的？”
“有些是从粮站拉出来的，但大部分都是从龙城一些大厂拉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从龙城周边运到龙城的。”
“那你之前那个老板，身份不简单啊！”
姜东点了点头。
“是，他父亲是个大官，具体多大，他没跟我提过，我问过一次……他让我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他连你都防着？”
“我就是个给他干脏活的，他不会让我知道太多事的。”
“姜东，我要是想要更多粮食，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姜东眉头皱了皱。
“大哥，咱们要是没关系，上面没人的话……最好别做粮食生意。”
“粮食是管控物资，你一次买几千斤问题不大，要是几万斤，十几万斤……没人帮我们的话，真做不成。”
“也很难买得到……我前老板他倒是能弄到那么多粮食，可他要价高！”
“最近黑市上粮食价格涨了不少。”
秦守业摇了摇头。
“我不是想从国内买，我想从国外买！”
“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从国外买到粮食。”
姜东眼睛瞪了起来，眼神明显是被吓到了。
老三的这个大哥，胆子这么大吗？
“大哥，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你要是想买到洋人吃的东西，我倒是能帮你倒腾点……”
“现在归国龙侨不少，前些年就有了那个侨汇物资供应，就是龙侨通过龙国银行向国内的亲戚汇款，那些人拿不到钱，但能拿到侨汇券或者侨汇商品供应证，凭券在东单、西四的侨汇专柜买着不少洋人的东西。”
“粮食、布料、罐头，还有国外的糖和点心，衣服鞋子也有，还有一些外国人造出来的药。”
“面粉是老毛子的，还有一些杂粮，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种出来的。”
“还能买着大米呢，我之前那个老板给过我三斤，说是什么香米……我拿回熬粥吃了一会，味和咱们的大米不一样。”
“大哥，不过这条路，弄不着太多东西……咱们要先找龙侨，或者找他们的亲属，让他们拿着侨汇券去买咱们指定的东西，咱们再高价买过来。”
“他们也限量，每个月每个人买多少东西，都写那个侨汇商品供应证上了，跟咱们的粮票本一样，到量就不卖了。”
秦守业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想要的渠道。
即便是把全龙城的龙侨和龙侨亲属加一起，把他们每月的定量都买过来，又能有多少？
他想要的可是百万斤甚至百万吨的粮食！
这时候龙城有不少国外机构，秦守业之前满龙城逛寺庙神庙的时候，见到过几个。
社会主义国家驻华使馆、苏联专家公寓、国际组织代表处……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在龙国的机构，秦守业大概记得他们的位置。
这些机构的成员，物资是由外贸部按照特供标准配给的。
里面也有一些龙国人，厨师勤杂工什么的。
他们能接触到那些进口的食物，可以偷偷拿一些出来卖。
可那又能有多少？
“大哥，你想要买多少粮食？”
姜东问了一句，秦守业摇了摇头。
“你别问了，这件事不用你想办法了……明天记得在家等我，我忙完了下午就来找你。”
“大哥，你也别着急，我找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你要多少斤粮食，要什么粮食。”
“你甭打听了，免得被人盯上，粮食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秦守业觉得自己今天来找姜东，有点冲动了。
现如今龙国粮食是管控物资，粮食统购统销，别说是他和姜东了，就是姜东原来的那个老板，肯定也没招！
这个时期，龙国是计划经济体制，外贸是被国家垄断的，再加上西方国家的封锁禁运，想从国外弄粮食，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零零碎碎的弄点进口食品，没啥大用处。
“大哥，你第一次找我办事，我还帮不上忙……”
姜东的语气有些自责。
秦守业冲他笑了笑，拿起烟盒又递给他一根烟。
“姜东，我让你办的第一件事，不是收金子和老物件吗？”
“第二件事是找地方存东西，粮食是第三件事。”
“再说了，我没让你办粮食的事，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这不是交给你办的事。”
秦守业这么一说，姜东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金子我这两天没收多少，老物件倒是买了两个。”
“我给你拿去。”
姜东叼着烟，起身进了屋。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件东西。
他把那两件东西，放到了石桌上，秦守业打开宝瞳看了一眼。
宋代汝窑镶金花口小碗。
参考价：2200块。
秦守业眼睛微微一瞪，伸手把那个小碗拿了起来。
拳头大的小碗，碗口波浪形，看上去就像是花瓣一样，碗口边镶嵌了金丝，粗细跟牙签似的。
颜色是汝窑独有的天青色。
上面还有冰裂纹。
“大哥，这是假的？”
姜东看他半天没说话，心就提溜了起来。
“真的，值不少钱，你多少钱买的？”
“这个有点贵……我看碗口镶着金丝呢，就多给了一些。”
“多少？”
“八十块钱。”
秦守业转头看了过去，姜东更紧张了。
买贵了？
“大哥，我还记得卖给我东西的那人长啥样，我这几天去找找，要是寻见了，把东西退给他……”
秦守业笑着摇了摇头。
“退？为什么要退？我们占了天大的便宜！”
“姜东，这一个小碗，能卖一千块！”
秦守业说了一个不算吓人的价格出来。
姜东一下就懵了！
什么玩意？八十块钱买的？能卖一千块？
赚了九百二？
“大哥，你……你别哄我，这玩意真的这么值钱？”
“宋代汝窑的镶金花口小碗，放到委托商店去卖最少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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