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圣殿。
“师兄，你和桑桑说那件事情了吗？桑桑是什么样的反应？”凌妤着急地问道。
凌笑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神情有些郁闷，“还没来得及告诉桑桑，魔神皇就闯进来把人带走了。”
“那家伙真是烦人，一边勾搭着桑桑，一边又对我们人族出手。”凌妤恨得牙痒痒。
镇南关在十天前爆发了一场瘟疫，和六千年前魔神柱降临圣魔大陆时一模一样。
日月同现，九星连珠。
这不得不让牧师圣殿的众人怀疑是魔族的阴谋。
不过还好这场瘟疫最先发生在镇南关，这里有他们牧师圣殿坐镇，已经将瘟疫控制了下来。
要是发生在别的地方，说不准会像六千年前一样，让所有接触这场瘟疫的生物都变成魔族。
“带走了也好，这孩子的曾经好歹也是我养大的，我是真舍不得让她来承担这份责任。”凌笑摇摇头。
凌妤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以我们牧师圣殿的能力，没有办法根除这场瘟疫。如果桑桑不释放出生机彻底净化被感染的人，这件事情瞒不住的。我们牧师圣殿这六千年来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师兄，你真的不想让我们牧师圣殿重振当年的辉煌吗？”
“我们没有资格替别人决定她的一生。”凌笑道。
凌妤咬咬唇，犹豫了片刻，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
“桑桑体内的生机连接梦幻天堂，只要梦幻天堂还在她就不会死，她是圣女，她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凌笑犹豫地看了一眼凌妤，“话虽是这么说，但桑桑毕竟是第一任生命圣女，谁又能清楚她到底会不会死？她如果真死了，你也会后悔，难道不是吗？”
凌妤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我们都在猜想，这场瘟疫是由魔族带来的，那为什么不利用桑桑和魔神皇的关系，让魔神皇出面解决？我想了很长时间，我认为不应该牺牲一个人来保全更多人，而是要将所有人都护下来。”凌笑道。
“万物生，你是不是给白桑了？”凌妤突然想到了什么，换了个话题。
“给了。”凌笑神情有些别扭。
凌妤定定地看着凌笑，半晌，她忽然笑了。
“句句说的冠冕堂皇，结果还是把万物生给了她。”凌妤猛地一拍桌子，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愤恨地看着凌笑。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抽血放灵力我都支持，但是那本书万万不能给到白桑手中。她的性格你不清楚吗？你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凌笑冷冷怼了回去，“我们都是在利用她，都是希望她为我们圣殿联盟付出，只是方法不一样罢了，至于那么激动吗？”
“不，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没有想过让白桑死。”凌妤只觉得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怒不可遏。
她能理解凌笑的做法，但她不会赞同。
就和当年的圣采儿一样。
她不赞同圣家人让一个如此小的孩子经历那么多苦难，只为了让她成为一把刺向魔族的利剑。
她可以接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说法，让能力大的人为整个人类付出一些东西。但她永远不能接受用这句话让那些人付出生命。
“我又何尝想过让白桑死？抽血放灵力这个办法如果可行，根本用不到万物生。”凌笑道。
“那如果不可行呢？你那么着急把那本禁书给她干嘛？”凌妤厉声呵斥。
“她现在才七阶，用不了那一招。”凌笑道。
他承认自己有些心急了，应该先将瘟疫的事情告诉白桑，让白桑自己做决定，最后再考虑要不要将万物生给她。
但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寄希望于魔神皇，让魔神皇帮助他们解决这件事情。
凌妤跌坐回椅子上，心情复杂。当初她就不应该同意凌笑提出的让白桑释放出生机这个办法，自己也做了推波助澜的那个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白桑现在在哪？我要去把万物生要回来。”凌妤道。
“魔神皇将她带走的，我不知道在她们哪。”凌笑道。
话音落下，凌妤瞥了凌笑一眼，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凌笑也跟着站了起来。
“去找白桑。”
——
镇南关某酒店内。
白桑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胡乱翻着手中的书籍。
师傅说魔族对人类虎视眈眈，可她加入龙皓晨猎魔团的这半年以来，出入魔族地界多次，从没有见过魔族主动向人类发起进攻，反而是人类的猎魔者一直在猎杀魔族。
魔族虽然是圣魔大陆的入侵者，可他们在枫秀的带领下，也收敛了许多嗜杀的本性。
“桑桑？”枫秀轻唤出声，拉回了白桑的思绪。
“怎么了？”白桑抬眸看向床边的枫秀。
枫秀眼神闪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还在想昨天的事情吗？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白桑从床上爬起来，双手环上枫秀的脖子，微微仰着头，眼睛亮亮的。
枫秀神情微变，他该怎么告诉白桑他想将她带回魔皇宫？凌笑是白桑的师傅，结果打了这么一个算盘。保不齐牧师圣殿的其他人对白桑也不是真心的。
留在这里还不如跟他回去。
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她。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就直接说呗。”白桑柔声道。
“和我回魔皇宫吧。”枫秀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白桑迟疑了一秒，收回手重新坐在床上，“我不想去。”
她还记得她刚到魔皇宫时，那些魔族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而且她想要变强，她想和枫秀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接受枫秀的保护。
“为什么？”枫秀道。
“我想做一个强者，不想接受你的保护。”白桑道。
“接受保护不代表你弱小，而是我想要保护你，想让你生活在没有危险的环境中。”枫秀道。
“但我要成长，我不可能一直在你的羽翼下。”白桑低着头不敢去看枫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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