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张伟无话可说，李彪的眼神非常坚定，他无力反驳。
之后，大家再一次对灵魂互换进行定性投票，对它进行神学定性的结论获得了压倒性的高票优势。
律师张伟始终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个科学问题，他的职业性质，让他对文字的遣词造句非常严谨敏感，整出一个‘小说理论’来说服他，他接受不了。
当然，李彪的目的也不是要说服对方，他郑重表示道：“毫无疑问，我们都是盛国培养的无神论者，我并不是要推翻科学理论，可能在我心底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但现在，我们还在爬科学这棵大树，没有科学的铺垫，我们无法理解神学的概念，所以，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放心吧。我不会去举报你的。咱们就事论事，聊一聊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有意思吗，这才是思维的碰撞，学术中的交流。彪彪，你是不是遇到了学术上的难题？”张迪笑道。
“哎……不说了。不说了！”
张迪已经看穿了他。要不是因为遇到了难题，李彪确实不会仔细的研究这个话题。其实即使抛开学术上的瓶颈，灵魂互换也是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之后，在徐荣的安排下，大家在他的后院烧烤野餐，喝着啤酒吹着牛皮好不热闹。
这二十一人能够聚在这里，又拥有灵魂互换的羁绊，就是天赐的缘分。
徐荣喝了几瓶啤酒之后，说出了他酝酿已久的想法。
“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实在不易，我知道你们都忙，能够过来就是给我面子，索性咱们成立个兄弟会吧。名字就叫做灵魂兄弟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警察铭捕一步迈出直言不讳笑道：“兄弟会？还灵魂？我警告你，但凡敢涉黑涉恶，我一人送你们一套银手镯，送你们去踩缝纫机。”
“蜀黍，怎么会呢。咱们都是守法公民，你想想呀，咱们的童年都完整吗？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天埋头学习写作业刷题不遗憾吗？弥补遗憾的时候到了，蜀黍，你也是咱们其中的一员，你可以监督我们嘛。”徐荣一脸委屈。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家的学生时代都是乖乖崽，心底或多或少都曾憧憬过那打打杀杀义薄云天的兄弟情谊，现在，又因为灵魂互换的羁绊聚在一起，确实是千载难逢的绝妙时机。
“可以是可以！但这个名字不行，太江湖气了，而且，成立组织需要到公安机关报备，我会监督你们的，你们都给我小心一点。”铭捕笑道。
“好的。蜀黍，你放心吧。”
之后，经过大家的讨论和投票，《脑联同生会》正式成立，在场的二十一人全部是核心成员。
这是在蜀黍的监督之下起的名字，脑联二字多少增加了一些学术交流的气息，不会让人天然排斥和反感。
下午，在张迪的组织之下，这二十一人气势汹汹的霸占了不远处的一条运河，钓了一下午的鱼收获颇丰。
保姆就用他们的鱼获为他们准备了一顿全鱼盛宴。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再次坐在一起，研究讨论作家内胆说的所谓的意识交流的概念。
不得不说意识交流非常奇幻，至少是和科学毫不沾边，想要了解它，理解它，或者看穿它只能从神学角度出发。
作家内胆说道：“咱们先引入‘灵魂’的概念，这是前提，相信大家一定都注意到了，灵魂互换的触发条件好像就是在睡醒之后的短暂瞬间，这是完全随机无序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请大家踊跃发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彪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引入灵魂的概念，人在睡着之后，灵魂也许会离开自己的躯壳，带着自己的记忆随意游荡。就如同我和张迪一样，我们俩的距离不算远，在我们俩都睡着之后，我们俩的灵魂在游荡中说不定都将对方的躯壳误认为是自己的身体。他的灵魂钻进了我的身体，而我的灵魂钻进了他的躯壳。只是因为肉身的排异，我们俩的灵魂都被挤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完成了彻底的苏醒。”
闻言，医生华佗笑道：“彪彪，我感觉你还是别从事科研了，以你的想象力完全可以去和内胆抢饭吃。”
闻言，大家面面相窥都一脸的坏笑。虽然李彪说的很慌谬，但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
只是，灵魂真的存在吗？
这时，退伍老兵夜凯说道：“听你们说了这么多，又是神学又是科学的，你们都没抓住重点吧，灵魂互换的触发明显也和距离有莫大的关系，从这个角度出发，去思考，你们想不到什么吗？”
夜凯的话及时点醒了大家，距离好像就是触发灵魂互换的巨大前提，大家思考着，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或有建设性的回答。
夜凯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们去想，咱不擅长这个。”
距离这个前提的出现彻底发散了大家的思维。这就仿佛两块磁铁一般，单独一块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如果将另一块磁铁缓慢的向其推近，彼此之间必然会产生互斥或相吸的现象。
张迪眼前一亮，叫道：“我好像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张博士速速说来。”
“不好说，等我回实验室研究研究再说吧。”
“真扫兴……”
大家都很无语，但也都没有办法，只能期待他真能有建设性的发现。
翌日，大家开始相继离开这里。这是一次充实有趣的聚会，远离了工作的繁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又有可以畅所欲言的羁绊兄弟，完全值回票价。
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但也都做出约定，以后，每两个月聚两天交流交流感情好好放松放松。徐荣的别墅也因此成为了他们的秘密据点，被命名脑联一号基地。
回去之后张迪就钻进了他的实验室里，要去仔细的验证一下他的猜测，如果猜测成功他有信心用科学理论解释灵魂互换的现象，乃至是内胆所谓的意识交流好像都可以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实现。
李彪也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上级领导没有追究他失踪了好几天的责任可谓相当庆幸。
“关键阶段，你可不要再撂挑子玩失踪了，曙光材料很重要。”
面对上级领导无奈的小眼神，李彪相当尴尬。
这老头明显已经法外开恩了。
李彪无故失踪本就是不负责任的严重行为，好几个科研院所都在等他的曙光材料。
这种高强度的材料是下一代潜艇的最好外壳，耐压性极强，理论上能够支持体格庞大的战略核潜艇极限潜深水下五千米以上，其强度可见一斑，重要性也不言自明。
自从发现了这种材料的超强特性领导就一直很重视，多次督促他们加速攻坚。
只是，上级只给了一个数据参数，没有样品，没有资料，只有一个数据参数而已。
为此，李彪曾饱含激情的考察过盛国境内的大江山河，天南地北，甚至是国外都去了十好几次，在实验室中更是对上千个疑似样品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始终没有发现所谓的曙光材料，他很怀疑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又或者是不是数据参数标错了。
对于他的消极态度，上级曾多次予以批评和警告。他们始终坚定的认为这种物质在地球上是存在的，没有发现只是因为他不够努力罢了。
对此李彪无话可说，他问心无愧。
持续没有得到努力的反应回馈，他甚至多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只能去重温上级褒奖他的录像和录音，或重温他发布过的学术论文来拾回自信。
但消极的种子早已种下，对于材料应用学的本质也逐渐在他心底有了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定性。
“材料应用学是不存在的，那只是神的无聊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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