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足底蔓延而上的湮灭，吴岳慌得一批，他甚至想要先斩掉自己一条腿看看能否阻止这诡异力量的蔓延。
只可惜现在他根本没有趁手的兵刃，投影魔术失灵，别说是与阿周那作战，就连斩断自己的大腿也无法做到。
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兵刃不能收入储物空间了，储物空间它靠不住啊！
好在一旁的阿周那似乎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依靠在那里冷眼旁观。
像是在欣赏吴岳的垂死挣扎，亦或是真的在期待着吴岳能够破开眼前这必死的局面。
他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目光中有些许疲态，显然他最后的这道攻击湮灭的并非只是吴岳的生命，同样也消耗着他的生命。
不过这些吴岳都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对于眼前的局势完全没有丝毫头绪。
见到阿周那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他也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挠一挠自己的脑袋。
不摸不要紧，这一摸原本就混沌不明的局势，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他真的没有摸到自己的头脑，似乎他的脑袋也与他的脚底一样，正在发生湮灭！
他把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发现依然能够视物。
“还能看见？意思是还没湮灭到我的眼睛？”
想到这里，他将放在了自己眼睛应该在的位置，谁知手掌竟然畅通无阻，直接穿过了眼睛，伸入了头颅之中。
这样的情况将他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将手掌从“头颅”之中抽出，狠狠地甩了甩，似乎是想要甩掉可能沾染的鲜血与脑浆。
可是等他将手臂抽回才发现，手掌之上竟然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没有脑浆？没有眼睛？
没有眼睛却能看见，没有脑子，我现在却在思考？
也许我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实体......”
想到这里他也丝毫不犹豫，直接便在身上开始了实验。
只见他将身上一块布料撕下咬在嘴里，摆出一副要切腹自尽似的架势。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目视着自己的左腿湮灭之处，疯狂的集中注意力，像是在施展什么念力冲击。
他的模样相当神棍，引得那边端坐的阿周那也来了些兴致，似乎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他看了半天也未见有任何动静，反倒是那股湮灭的力量随着时间的蔓延越爬越高，甚至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吴岳的大腿之上。
眼看再作拖延，就要湮灭到了自己大腿根部，届时二弟不保。
吴岳终于将心一横，凝神静气，下定决心，弃车保帅。
并指为剑，在自己大腿之上划下一道线来，原本完完整整的左腿竟然毫无征兆地在湮灭之处上方一寸，整整齐齐地断裂开来！
切面极为平整，比用机器切出来的羊肉卷还要光滑。
奇怪的是切面处竟然没有流出鲜血也没有见到骨骼，吴岳心中大定果然与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
然后......他便开始抱着自己的残躯，开始疯狂地拍地板！
是的，单纯就是太痛了而已。
现在的躯体果然如他所料并非是实体，只是他神魂的具象化罢了，就像对面明明被他斩灭了身形，却依然存在的阿周那一样。
那应该也是他的神魂，不过被他以奇异的方法锻造成了一剑，要与他玉石俱焚，或者说你死我活。
但是不是实体并不代表不痛，反倒是切割灵魂，很痛，钻心的那种，还不用神经组织传递，直接送达灵魂最深处！
虽然痛，但他并不能就此收手，因为除了已经切掉的腿，他还有两刀要切，自然不是切掉剩下的两条腿。
而是一刀在下，一刀在上！
他如今才晓得当初自己给镜流出的主意到底是有多想当然，分割灵魂铸就日月金轮，也就是镜流能够做到，换成其他人怕是早已痛死在了路上。
不过自己这次若是不死，倒也可以和她吹嘘吹嘘，自己也是曾经斩过三尸的狠人了。
长痛不如短痛，他索性不再犹豫，分别在腿上与头顶分别划下一道，截断了湮灭之力的蔓延。
这次他直接痛得没了声响，瘫倒在地，气喘吁吁，痛过了，累了毁灭吧！
他看着自己斩断的旧躯被那股力量逐渐蚕食，最终消失不见，甚至都没工夫哀叹，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剧痛。
神魂的总量减少了一部分，功能依然完善，在脱离湮灭力量的威胁之后。
他的神魂重新开始了修补，并非是无中生有，而是将残存的神魂均摊，捏出了一个稍微小一号的吴岳。
此刻的吴岳与阿周那一人瘫倒一边，一人有些有气无力，一人痛得难以开口。
不过，吴岳的眼底却写满了得意，虽然痛得要死，却依然在给阿周那宣告着胜利！
阿周那看着壮士断腕的吴岳，眼底倒是有几分赞许，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口道：
“你倒是比我预计的还要更有勇气些。
不过这一剑是我与那混沌的黑潮搏杀无数轮回方才悟得。
你被它斩中的一刹那，我便已窥见了你的起源与终结。
一切皆为命中注定，命定之死又岂是自斩神魂便能逃掉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阿周那的目光，吴岳感受到了些许的不妙。
如果真的只是斩灭神魂的一剑，那阿周那又有什么必要将自己的神魂也一起送入这里？
如果有人能够湮灭他的神魂，那岂不是将自己送到了敌人的面前？
他自身神魂的降临必然有其功效，总不可能一生爱看热闹，闲得发慌吧？
随着阿周那的目光，吴岳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刚刚新生的足底，一团漆黑的火焰，无声无息的再次点燃开始沿着小腿，再次开始了湮灭。
“看来虽然你掌握了中和混沌的方法，却依然以跳出生死的轮回。
也是，死亡本就是生命的一环，又岂能如此轻易地挣脱？
安心地去吧，成为混沌的养料，终有一天会开出新的花吧。”
看着再次燃起的湮灭黑炎，阿周那言语之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是有一种看向同道的悲悯，似乎在为吴岳并未寻得答案而遗憾。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命运冠位指定：冠位虚构史学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