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杨否乘坐升降机上到了19楼，他从升降机的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环形走廊里迎面走来的小张。
“哎，在总！”小张打个招呼道，“下班了，你还要回去工作吗？”
杨否愣了愣，含糊应道：“啊，下班了？”
“是。”小张回道。
“哦，那我也回家吧。”杨否说着转身又走向升降机。
“我们一起。”小张说道。
“好。”杨否走进升降机，小张跟着走了进来。
升降机正在有序地下行，小刘突然开口问道：“在总，这两天在咱们单位待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顺利。”杨否应道。
“哦，那就好。”小刘说道。他低声吭哧了一小会儿后，接着说道：“老刘不在了之后，他的工作就接到了我的手里。许多事我做的不是很好，还希望在总您多包容。”
杨否听得莫名其妙，诧异道：“你做的挺好的啊，比我做的好。”
小张笑道：“不不不，我哪能跟您比，您是领导。”
“你真的做的比我好，我什么都不会。”杨否认真地辩解道。
“谢谢在总夸奖。”小张不好意思道。
升降机的门打开，他们来到了1楼。1楼塔门前的空地传来吵闹声，杨否和小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哎，发生了什么？我们过去看一下。”小张说道。
杨否跟着小张走了过去。穿过散落的人群，杨否看到两个人在里面吵架。两个都是女人，年龄跟杨否的奶奶差不多。
“发生了什么？”小张走到跟前问道。
旁边一个年龄比小张稍大一点的人焦急地跟小张说道：“张总，你快来看看吧，这个人说这个人占了他们家的地，但是这个人又说他从出生就在这里，这就是他的家，怎么可能占他们家的地，两个人僵持不下，就吵到这儿来了。”这个人身材稍微偏胖，头发很短，几乎贴着头皮，说话的语速快，嗓音略微带点沙哑，皱着眉头，手指在吵架的两人之间切换着。
“你先别急，王总，我问问看。”小张对刚才跟他焦急说话的人说道。
“怎么回事啊？”小张问吵架的两人中一个年龄偏大的女人道。
“她占了我们家的地，修了房子，还不承认，我现在连种地都没办法种了。”年龄偏大的女人对小张说道。
小张看向年龄偏小的女人问道：“是这样吗？”
年龄偏小的女人辩解道：“简直胡说八道，我打记事儿起我们家就在这个位置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他们家的地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王总在一旁问道。
“放轻松，王总，这不是多大的事。”小张安慰王总道。
“不是，张总，这已经不是一例了，我不是头疼她们两个，最近已经有很多起类似的案例了。”王总说道。
小张原本散漫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还有其他案例？总共多少？”
“得有几十起了吧。”王总说道。
小张低头沉思了一翻，对两个正在吵架的人说道：“你们先别吵，带我去你们家的位置，我看看什么情况。”
“走，我带你去看。”年龄偏大的女人说道。随后，小张，杨否，还有王总跟着两个吵架的女人走出了塔门。
2
“我家在那儿。”背对着塔门，年龄偏大的女人指着右前方的位置说道，“她占我们家的地在那儿。”又指向偏左侧的方向说道。
“我们先去你家那儿看一下。”小张对年龄偏小的女人说道。
年龄偏小的女人，没有年龄偏大的女人那么爱说话，随即应了一声，引着小张、杨否等人朝他们家走去。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直接走到了居住区的边缘。
“就是这儿，这儿就是我家。”年龄偏小的女人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说道。
这户人家就在居住区的边缘，再往前走是农田。
“你看看他们家的这位置，就建在地边，不就是占了我们家地修的吗？”年龄偏大的女人争吵道。
小张没有理会年龄偏大的女人，转而看向杨否解释道：“在总，最近这几天，我们这里居住的区域比以前大了不少，我怀疑有人在私自建房，可是，如果是一两户人家都好说，但这短短几天就多了将近一倍的家户，我们很难以理解。我们把这件事交给了2楼的现象探查部处理，现在还没有结果。您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吗？”
“这些房屋不是3楼世界研究部那些人的家吗？”杨否反问道。
“唉，对呀，这一点我们怎么没想到，3楼那些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小张目光从杨否身上切换到王总身上。
“就是说啊。”王总应承道。
“我觉得我们得去问一下3楼的世界研究部的李总。”小张说道。
“我跟老刘之前问过他，他们说一直在这儿。”杨否打断道。
“怎么可能一直在这儿呢？这里之前明明是农地，现在农地被占了不少。”小张疑惑道。
小张的疑惑激起了杨否更进一层的回忆，但是他不能说出原因。他慌张地低下了头，不说话。
“你们俩先都各自回家吧，别再吵了，今天时间很晚了，明天我们调查一下，完了再跟你们解决。”小张说道。
“回去吧，赶紧回去吧，都回去做饭吧。”王总走到争吵的两人跟前，催促他们道。
两个争吵的女人互相瞪了彼此一眼，悻悻地离开了。
小张对王总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得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件事。”
“好的，张总。”王总回道。他没有急着走，目光落到了杨否身上，问道：“这位是……”
小张倏然反应过来，略显歉意地向杨否介绍道：“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王总，1楼民生部的经理。”紧接着，他又对王总介绍道：“王总，这位是在总，我们单位的最高管理者。”
“哦，在总，您好，您好……”王总急切地说道，主动伸出两只手来，握住了杨否的手，上下轻微晃动。
“你好。”杨否也微笑应道。
“好了，王总，你先回吧，我跟在总再聊一会儿。”小张说道。
“好的。”王总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在总，您是要回安全屋吗？”小张问道。
“嗯。”杨否回答。
“您是怎么回去的？上次正说话间，一眨眼您就不见了，给我吓了一跳。”小张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就到安全屋了。”杨否回道，他下意识地避开了“传送”这个词。
“您……是掌舵人吧？”小张凝视着他道。
杨否眼珠子朝一侧轻微摆动了一下，他想起来老刘跟小李说的话，觉得不应该让别人知道自己掌舵人的身份，果断摇头道：“不是。”
“我没有恶意，在总。”小张委屈道，“我只是想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件奇怪的事是怎么造成的，我们很多人的记忆当中都出现了对眼前环境的记忆偏差。这件奇怪的事就算对现象探查部来说也是一件压倒性的问题，几乎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动摇了他们对已建立规则的信念，而且这种情况正在蔓延至整个村落，我们需要尽快解决它。”
杨否被小张的情绪所打动，承认道：“我是掌舵人。”
“那您一定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吧？”小张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老刘说是我弄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弄的。”杨否困惑地回答道。
“我听说掌舵人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叫做言出法随，只要是您说的话，您所认可的事，这个世界都会立即为您生成，不用像我们一样一砖一瓦地去建造。”小张眼神深邃地说道。
“言出法随？”杨否重复道，试图在根据小张说的话理解这个奇怪的话语。
“嗯。”小张应道。
杨否突然有点疑惑问道：“为什么老刘没跟我说呢？”
小张的眼神有一刻变得有些慌张，迟疑的回道：“抱歉，在总，我之前无意当中看了古老法术卷宗。”
“古老法术卷宗？”杨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什么，继续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想起来了：先前233来到过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说他在找什么老法术卷宗，估计就是现在小张说的古老法术卷宗。
“一种远古时代的魔法书籍。”小张回道。
“远古时代？魔法书籍？”杨否听得有些糊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233在找这种书，当时他也不知道这种书在什么位置，所以没能帮助到他，现在，他正好可以问问小张：“你知道那种书在哪儿吗？”
“知……知道。”小张犹犹豫豫地回答。
“能带我去看吗？”杨否请求道。
“可以，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在总，明天您来了我们再去看，可以吗？”小张建议道。
杨否想了想，又看了看天空，天色确实暗了许多，于是回道：“好的，那我们明天就去看。”
“嗯，好的，在总，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回家去了。”小张说道。
“嗯，好。”杨否回道。
“那我走了。”小张转身朝居住区里侧走去。
见小张走远，杨否也沿着居住区的边缘往前走，寻找着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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