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市中心，最繁华的92号公路斜对面。
前几年刚刚建成的‘瀛洲风情一条街’上人头攒动，车流不息。
沈复找了个不算显眼的角落，开始搭建自己的小摊。
一张简易的折叠桌，三条椅子，最后就是一小堆各式的中药材。
刚刚竖起“看病免费”的招牌，一旁卖火龙果的大爷就发现了他。
大爷好奇地上下打量沈复和苏清婉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唉，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学人诈骗？”
没错，在大爷眼里，沈复这样的行为就是在诈骗。
谁都知道现如今看病都要去医院，这种街头看病或者‘中式心理咨询’的小摊子，十个有十个都是骗人钱的。
还是那句话……
现在的老百姓，可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从前那些江湖卖艺的把式，在这个时代并不受用。
大爷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主动开口劝说道：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没有经营证小心待会城管爷来了，把你们俩给抓起来！”
沈复：“谢谢大爷，他们要抓人我会跑的。”
大爷：“……”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勇的吗？
顶风作案可还行？
不知道这些年上头一直在严打城市风气吗？
再加上今年彭城想要争一争‘全国文明城市’这个称号，管理得比往年还要严格不少。
这小子，真不怕撞枪口上？
见沈复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大爷想了想，又看向苏清婉：
“小姑娘，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跟着正经人干点啥不好？怎么偏偏选了这个一个不着四六的小伙子？”
大爷哀声叹气，一副替苏清婉感到非常惋惜的表情。
乍一看，这大爷绝对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可是对方接下来一句话，令苏清婉感到十分无语……
“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跟着他，后半辈子肯定风餐露宿，讨不到一点好的！”
“我劝你还是赶紧换个男人吧？”
“我儿子就不错，今年才刚38，还没结过婚呢，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为人还老实忠厚，而且我家在郊区还有一套老房子，你要是现在回心转意，我可以把儿子介绍给你。”
“你放心，我儿子绝对是个老实孩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后半辈子绝对亏待不了你！”
“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跟着这种到处骗人朝不保夕的小子，最后能落得什么好？”
“不如跟我儿子，他还是大学生呢……”
眼见大爷絮絮叨叨就要没完没了，苏清婉无奈地丢给沈复一个白眼。
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眼神示意：
“都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了？你还不出面？”
沈复见她这样，倒也觉得好玩，揶揄着问道：
“哎，苏老师，人家大爷的儿子一听条件就很不错的，反正你都快30了还没嫁出去，不如考虑一下？”
苏清婉虽然知道沈复是在故意拿自己开心，可还是忍不住大翻白眼，一脸很恨的表情。
伸手接连掐了好几次对方！
“你那么看好人家儿子，那你怎么不去啊？”苏清婉恶狠狠地说道。
沈复无奈摊手：“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不要男的。”
苏清婉更无语了。
她干脆气得转过头去，不再看沈复。
见她确实有些被气到了，沈复也不想生意还没开张，先把‘助理’给气跑了。
于是宽慰道：
“苏老师你先别急，我刚才那是在开玩笑呢。”
“你等着，我立刻就让那个大爷闭嘴！”
大爷还在絮絮叨叨，见两人耳鬓厮磨在那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大爷皱眉问：
“小姑娘？你想没想好啊？”
“你放心，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要是这小伙子敢威胁你，大爷替你做主！”
显然，在他眼里苏清婉绝对不是心甘情愿跟着四处‘诈骗’的沈复的。
他觉得，只要自己给出足够诱惑的条件。
对方肯定会心动！
这时，沈复摆手道：
“大爷，你不用劝了，她不会离开我去跟你儿子的。”
大爷皱眉：“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从山沟沟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啊，白纸黑字可是签字画押写过卖身合同的，要是她敢跑，老子立马打断她的腿！”
说着，沈复还十分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苏清婉翘臀处，简直就是在大爷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
闻言，大爷直接惊呆了！
周围不少没什么生意上门的小摊贩也听见了这番话，目光顿时都汇聚在沈复这边。
“你说什么呢？！”一下子被那么多人关注。
苏清婉顿时局促不安，立刻在沈复耳边低声咬牙质问！
沈复连忙继续安慰：
“苏老师你先别急啊，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你也不能说我是被买来的啊！”苏清婉瞪着沈复。
沈复咧嘴一笑：“怕什么，又没人认识咱们。”
“哼！”苏清婉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周围的摊贩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眼睛里‘八卦之火’全都在跳跃。
大爷被一句话噎住，想了半天咬牙说道：
“哼，就算你花钱了又如何？”
“我又不是没钱，你说吧，多少钱买来的女人，我给你出双倍！”
见大爷一脸‘豪横’的样子，沈复只能无奈地卖力配合。
他故作真的在考虑的样子，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
大爷：“五万？”
“那我出十万，你把她卖给我怎么样？”
沈复立刻摇头：
“不是五万！这么点钱现在够干什么？”
“那总不可能是五十万吧？”大爷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价格，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不过见苏清婉体态婀娜，典型的葫芦身材，一看就是好生养的那种……
心理快速盘算一番，发现如果要花100万的话，自己咬咬牙拿出老保，再贷一点，再找亲戚朋友借一些……
凑齐这笔钱似乎也不算特别困难！
为了能有个大孙子，大爷显然也豁出去了！
他恶狠狠地看向沈复：
“100万就100万，只要你肯卖，我现在就筹钱！”
周围众人听见这个数字，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对于大多数摆摊小贩们来说，100万显然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老李头还真是有钱啊！”
“是啊，100万买一个儿媳妇也愿意干？他卖火龙果这么挣钱的吗？”
“我明天也不卖炒面了，改行去卖火龙果！”
“卧槽！你小子想跟我抢生意？老子也要卖火龙果！”
一群人议论纷纷。
作为议论的焦点，大爷一脸得意看向沈复。
趾高气扬的样子神气极了。
“怎么样？干不干？”
“年轻人，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了，有了这么多钱，你什么样的女人买不到？就把她卖给我如何？”
没想到，沈复并没有欣然同意自己的话，反而再次陷入沉思……
大爷一眼就看出，这小子又在想临时加价的事情，心里顿时就一阵恼火！
“小子，做生意可要讲诚信，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价钱了吗？要是再加钱的话，可就是你不诚信了！”
沈复哪管这些，他本来就是陪这个大爷耍一耍而已。
怎么可能真的将苏清婉当成货物进行交易？
“不行，100万太少了，我现在要300万！”
“什么！？”
大爷被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沈复就要开喷！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人就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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