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一切都会好的，你看我是只贪恋美色的人吗？”
“你就是！”
我隔着屏风的安慰宣告失败，只能故意装出失落的模样。
“走，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这宅子确实适合神魂修养，就是太过安静了些。
素素正是如花的年纪，这种生活有些委屈她了，反正要是我，铁定受不住这等安排。
待她穿戴完毕，我坚持做了一下检查，恢复的还不错。
“见过师娘！”
聂远生第一次见到素素，竟然毫不犹豫喊了出来。
瞧着素素的脸，那叫一个笑靥如花，只差笑出声来了，聂远生则一脸得意看向我。
“以后就这么喊！现在我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这也是临时起意，她现在还不适合吃得口味太重，只是我心中实在有些不忍。
车子开到一个小店，是我以前经常来的地方，这里专门做筒子骨的，这也是少数几家，我认可的有自己特色的店子。
他们用的猪骨头，都来自当天新杀的猪，口感特别新鲜，也没有复杂的料理，但就是百吃不厌。
“喝点汤试试。”
我特交代肉要少吃，汤和骨髓可以多点没关系。
这玩意要说管饱比较难，老板其实也算大气，骨头上还是留了肉，结果我们一共吃了十根。
我两根，素素一根，其他都被聂远生干完了。
看他一副没饱的模样，素素又笑着帮他点了两根，并柔声细语的表示只要没饱就继续点，如果我这个师父钱不够，就由她来买单。
也不知道这个举动，怎么就触动了聂远生。
只见他放下碗筷，起身后很认真的整理好衣袖，直接就跪倒在了素素面前，扎实的磕了三个头。
素素知道这个礼太大，想要去阻止，却被我伸手拦住。
这并没有教他怎么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他由心而发，何况在这种公众场合，他可以做到不顾他人的目光，这份诚心实在难能可贵，那便随他去吧。
“师父，师娘，今日之恩，聂远生定会牢记！他日。。。”
聂远生还要说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便阻止了他。
对修行者而言，不要轻易发出誓言，否则容易引起不可测的麻烦，既然他是我徒弟，自然不能让他学我，去发什么毒誓。
“好了！起来吧，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受你这一拜，也算有名有份，今日就算你正式拜师了。”
我拉起他的一只手臂，他还硬是不起来，素素见状也觉无奈，只好起身起身，没想到才碰到他手臂，就直直站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有了师娘就不把师父当回事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与你的师父发生矛盾，我是说如果，我只要你答应我一点，不论谁对谁错，不准你为难你的师父。”
素素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也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干预。
这话确实有些诛心，自古以来师徒间走到最后，美谈居多但有嫌隙的也不少，更有甚者师徒反目，这只是一个假设，可是素素偏偏就是坚持问了出来。
“我一定。。。不！好的，师娘！”
聂远生沉默片刻，好像原本要辩解什么，又临时改口应了下来。
素素顿时又跟变了个人一般，和蔼的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走，师娘带你去买几身像样点的衣服，你这师父估计看不到，也不懂这些，可莫要怪他。”
我一听也是有点惭愧，聂远生这身衣服也太寒碜了。
“师娘，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娘。”
聂远生低头细声道。
我不知道，聂远生记忆里的亲娘是个什么样，但我能感受到他的那份真挚情感。
“走吧，帮你师娘拿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牵着素素走在了前面。
于是，我有幸见识了富婆买东西的正确姿势，反正几个店子的售货员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纷纷要加素素的微信，都被她笑着拒绝了。
到最后，连聂远生都看不下去了，她才罢休。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我亲自送素素回了房间，她没有挽留只是拉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做声，因为我也想起了徐冉说的话，但我不太愿意把事情往坏处想，内心依旧抗拒。
“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孩子的野心极大，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说与不说用处都不大，就求一个心安。二是他以后跟着你，注定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他现在还小，可能并不是真的明白其中凶险，这个你应该也能想到，我想提前给他些补偿。”
她满脸担忧的神情，让我心疼不已，害怕她再讲些什么，只好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已经踏上这条凶险路，又如何能回头，这个道理素素也懂。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
我信誓旦旦，只有等到她真的踏上修行之路，才可以知道这些，否则只会引起无尽的担忧。
一想到修行，我才想起了正事，差点就忘记了。
我先给聂远生发了个消息，让他继续等着，要是时间太久，就在车上睡一觉。
“凝神诀就不要再修炼了，以后跟我一起修炼御神术。”
说完我便将术诀要领，以及自己的理解跟她讲了一遍，她比我的基础好很多，以后我也多了一个可以相互参悟的对象。
至于聂远生，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暂时还不会教他。
“在任何时候，不要向任何人展示你的能力。”
离开向家祖宅前，我再三跟素素交代，这个世界反倒是普通人，才能获得更多安全保障。
聂远生还真的睡着了，不过我刚上车他便惊醒了。
“师父，怎么这么久？”
他有些迷糊的问道。
“你也看出来，你师娘她身体不好，还在养伤。”
我边说边启动了车子，准备往回家的路上走。
“师父你告诉我，是谁动的手，我保证给师娘报仇！”
听到这话，我想到一些话，便又不急着走了。
“远生，你也答应师父一件事，好不好？”
“师父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因为别的原因，来不及赶来保护你的师娘，需要由你代替我保护她，有可能会搭上性命，你会怎么做？”
既然素素已经开了头，那就干脆在我们师徒情分深厚之前，把诛心的话都说完。
“我会用性命保护师娘！”
聂远生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立刻给了我答案。
“为什么？”
“她真的像我娘。”
聂远生低下了头。
我没有再追问，汽车在轰隆声中冲上了回家的路。
世间万难，问心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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