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人肯定不可能遇到百分百完美的对象。
彼此都是七八十分，就挺好的。
江挚，像你这样的男人，能接触到的优秀女生一抓一大把。对你来说，我可能是很不起眼的存在。
我没谈过恋爱，也没追求过别人。我也不知道表白心意，应该说些什么才正确。
我也想过，你会怎么样拒绝我。
可是……人不争取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
如果我不争取，我可能在未来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再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
像你一样，参与我的生活，一同经历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事件。
咱俩说是生死之交也差不多吧！
江挚，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我谈恋爱？”
温柠一口气说了很长。
一边说，心一边跳。
又不敢停下来，怕自己还没把想说的说完，就被江挚突然打断。
可是说的时候，因为太不好意思，又不敢一直注视江挚的眼睛。
所以，这场心血来潮的表白，磕磕绊绊又酣畅淋漓。
温柠问完最后一句话，眨着眸子看向江挚。
雪花乘着夜色，在两个人眼中飞舞。
温柠脸颊发烫。
想着应该是脸红了。
不过夜色浓，江挚应该看不到她脸红。
温柠轻轻咬着下唇，呼吸浅浅。
等着江挚的反应。
此时，江挚的手心有点儿痛。
指甲用力抠进手掌心里。
才能忍住不要去触碰温柠，不要去抱她。
温柠的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泽，分外好看清澈。
江挚竭力控制着呼吸。
这一世，他筹谋了忍耐了这么久。
到关键时候了。
不可以有一点点的差错。
今天的大雪和车祸表明，时间线正在发生混乱。
江挚无法解释这种情况的原因。
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他能带着记忆重来一次又一次。
但江挚大概可以猜到，时间和事件的混乱，跟他和温柠不断改变未来有关。
蝴蝶效应。
一点一点，产生翻天巨浪。
如果说，时间线已经正在不可抗拒地提前。
那么，温柠遭遇杀害的那一天，也在提前了。
日期已经不准确了。
不能再做参照。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是唯一要紧的，就是尽快抓到幕后凶手。
只有抓到了幕后凶手，温柠才能获得绝对的安全。
只有那时候，江挚才敢毫无后顾之忧的，和温柠在一起。
他已经看着温柠死过两次。
他绝对不要温柠再死一次。
这一次，他必须得成功。
温柠见江挚一双黑眸望着她，一直不说话。
温柠知道她可能完蛋了。
江挚刚刚长时间的沉默，可能是在措词怎么拒绝她。
温柠对江挚说：“没关系，你如果拒绝，我也可以接受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江挚深深吸了口气，拳头稍微松开一点。
“温柠……”
江挚刚要对温柠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匆匆响起来。
江挚抿唇，掏出手机，来电是老方。
江挚把手机来电显示给她看。
然后当着温柠的面接了电话。
“方队……嗯……好，知道了，我这就动身。”
挂了老方的电话。
江挚重新看向温柠。
温柠屏着呼吸，用力抿了抿嘴。
江挚哑声说道：“温柠，我有任务，马上要走。”
温柠望着江挚的眼睛：“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不是。”江挚说。
温柠微微惊讶：“那你……你是答应我了是吗？”
温柠心跳得更快。
江挚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完全在温柠的意料之外。
江挚说：“温柠，听我说，我要去外地一趟。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案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任何事情。”
江挚望着眼前的温柠。
他不可能拒绝温柠的。
不管是曾经过去的两世，还是这一世，他都不可能拒绝她。
这一世为了躲避和她相遇，他们的相遇本来就延迟了很久。
他原来计划的是，等他先把凶手抓到、案子了结。
他再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到温柠身边，重新追求她一次。
这一世，他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相遇的。
在抓捕逃犯王大师那天，见到温柠第一眼，他就再次沦陷了。
特别是知道温柠开始做梦预知未来之后，江挚就知道，有些微小的改变，正在时间线里慢慢发生。
他不得已，为了保护温柠，才又违背计划提前踏进她的生活。
就像是一种命运。
无论他怎么躲，他还是要和她重逢。
而他们还会彼此相爱。
江挚吐出一口气，白气化在雪里。
他说：“温柠，我近期会特别忙，我们可能有一段时间很难见面。即使答应你，我也无法陪伴你，做不到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
温柠搞不懂江挚的逻辑。
“江挚，如果你不想拒绝，你可以先答应我啊！这有什么难的？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犹犹豫豫的人。难道有工作的人都不配谈恋爱了吗？”
江挚不由轻声失笑。
眼角漾开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温柠也是会主动告白的。
而且告白的模样这么可爱。
让人心动。
江挚理智尚存，特别是如今这么重要且凶险的时刻。
江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温柠的头。
她的发丝上沾了雪花，有点儿潮湿。
“温柠，不急，日子还长。要不然，咱们做一个约定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等我忙完这一切，我会回来找你。如果那时候，你的告白仍然算数，如果你没有喜欢上别人，我们就在一起。”
温柠也不知道怎么了，感受着江挚的手掌落在自己头顶。
温柠心脏里某一处忽然特别痛。
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儿。
让她有一种恐慌感。
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可是江挚，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没等温柠说完，江挚忽然俯身靠近。
温柠感到后脑勺被轻轻托起。
雪花还在轻轻飞舞。
江挚的瞳孔很黑，瞳孔深处在微微发亮。
下一秒，温柠的唇被江挚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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