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连诚背着一大堆合同的背包，开着保时捷卡宴前往倍暖家上班，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
在停车场停好车，连诚点燃一支香烟，准备调整下情绪，再去工作。
想想之前赵娟娟给自己的承诺，他就想笑。赵娟娟要平衡部门的设计师，历来新到岗的设计师都不会被派到更多的订单，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但自己毕竟也要生存，那现在自己签了这么多订单回来，赵娟娟还能说什么，如果自己体现了能力，那么之后赵娟娟再给自己订单，其他人也不会说出什么来了吧？何况，自己拿回订单的额度，可不是个小数目。
抽完一根烟，连诚锁好车，往公司走去。
新的一天，没有什么别的安排，连诚开始根据姜俊维、赵天威、李家兄妹三个房子量好的尺寸，开始画平面图。没画一会，赵娟娟便通知部门开会。
这是赵娟娟的习惯，每天都要开会，推进每一个单子的进度，分析没有签订但还有机会的单子的可能性和对接沟通方式。
会议室里，赵娟娟一改之前的风格，温言细语地和每个设计师沟通每一个单子，惹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铁腕总监，怎么忽然转了性。
赵娟娟分析完每一个订单，给出了相关建议，并对大家做了鼓励，同时强调了一下公司的业绩目标和大家欠缺的任务额度。
连诚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因为此前他没有订单，各种分析和他没有关系，但他还是认真聆听，觉得赵娟娟的经验非常值得学习。
全部都说完之后，赵娟娟便一脸坏笑地看着连诚，忽闪着她那双翻着长睫毛的大眼睛。连诚见她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有点毛毛的。这家伙应该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江静纯一直坐在连诚左手边，此时碰了碰连诚的手臂，轻声道：“我猜啊，应该是你昨天外出的事？”
昨天？
连诚明白了，自己是个新人，此前跟赵娟娟要承诺，自己又表示自己可以独立开拓客户并签单，昨天一整天没有在公司。赵娟娟这是要结果呢！
但他心里丝毫不慌，我一兜子的合同，我怕啥？
果然，赵娟娟晃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仿佛像即将登场的战士做准备似的，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连诚，大家的单子都说过了！你的呢？”
连诚故作不解道：“什么我都？我刚来啊，我哪里来的单子？再说你也没分我啊！”
赵娟娟一愣，笑道：“是没分给你！那你昨天干嘛去了！”
江静纯暗自偷偷拍了拍连诚的手臂，以示安慰。
连诚耸了耸肩膀：“我在前台登记过外出，和你也说过，你同意了的呀！”
赵娟娟双手抱胸，这么一抱，本来不突出的突出，还是突出了一下，她面色不善地冷声道：“那你去哪了？干嘛了？结果呢？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说一声就出去了，回来又什么结果都没有，那部门还怎么管理？公司还如何经营？你还……”
赵娟娟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连诚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诚，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你这样做是没把握，没把公司放在眼里啊！我说话你听见了吗？”赵娟娟气愤不已地冲着会议室的门口吼道，但工位距离会议室隔着一条通道，还有一个转角，她并不能看到连诚的身影。
她倒不是故意找连诚的麻烦，而是她确实要考虑部门人员之间的平衡，她要起到一个部门领导的作用。
下面一群设计师还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
连诚并没有让赵娟娟久等，很快，他便拎着自己的黑色背包走了回来。
赵娟娟和一众设计师都一脸诧异地看着连诚。
连诚环视一圈，接着马上拉开背包的拉链，直接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会议桌上，然后又一点一点将个人的物品，重新塞回背包，最终，桌面上只剩下了一堆合同。
没等赵娟娟说什么，陈志超第一个抓起一份合同便看了起来，接着马上脸色大变，同时说道：“设计费，150万工程款，嘶……”他没有再说什么，马上拿起其他的合同看起来：“雾草！面积422平米，设计费12.5万，施工款200万，这这……”他没有再接着看下去，而是满脸震惊地看向赵娟娟。
赵娟娟脸色难看起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另一个设计师手拿合同说道：“这里还有一份，是个大平层，面积296平米，设计费8.88万，施工款148万……这……这有点变态了吧？”
“我们倍暖家签过这么大的户型吗?”
“就算有这么大的户型，也没这么大的金额吧？”
“无敌了真的！这太牛了也！这是个刚入职公司的新人干的事？”
赵娟娟听着大家都议论声，再也坐不住了。马上抓起桌面上的合同一个一个看起来。
看完之后，虽然满心的震惊，但赵娟娟还是非常冷静地笑道：“这有什么？付款了吗？没付款就一切都有可能啊！连诚，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昨天外出一天的成果吧？怎么可能？谁能一天之内签三个合同，还是这么大的户型，这么高的金额？你不会给我搞的假合同吧？”
众人都觉得有可能，于是不再说话，会议室马上沉寂了下来。这是有可能的，很多设计师为了完成业绩目标，很多签单是作假的，签了不付款，或者付款了之后再退单，甚至当前不退但是在开工之前退单，这都是时常发生的。目的就是完成业绩。
连诚根本不理会赵娟娟，也没有理会大家都议论，而是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很快，他便对着手机说道：“姜兄，我今天上班了，公司质疑我的签单的真实性。这我就没办法好好给您服务啊！昨天咱们签到订单，您看能否把工程款首付款先付了，付个30%就行！对了，还有设计费，设计费得全付，对，不然我不好交代！嗯嗯，是是是……车的事？车的事不着急！嗯嗯，好的，姜兄，那我静待佳音啊！”
连诚说完挂断电话，自始至终没有和赵娟娟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
在座的人，都懵了！什么情况？合同签完了，现在打个电话，对方就能付款了？现在签单这么容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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