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接到那通电话时,正站在维多利亚港的落地窗前。
窗外海天一色,薄雾如纱,而他手中那杯冷掉的咖啡早已凝出一层油膜。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传来一个低哑却沉稳的声音:“来北京,哑巴要见你。”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甚至没有一句解释。但张海客知道——这声音属于谁。
他放下咖啡杯,连西装外套都来不及穿,直接拨通私人助理:“立刻订最近一班飞往北京的航班。行李不用带,人到就行。”
三个小时后,他已踏进解家西苑的大门。
庭院静谧,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两侧老梅枝干虬曲。
引路的人未发一言,只将他带到客厅门前,轻轻推开门。
屋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
主位上坐着两人。
左侧是张起灵。
他身形清瘦,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意外的稳定。
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中空洞无神的模样,而是平静。
右侧,则是一位素衣女子。
乌发未簪,只在耳后别了一枚银蝶,面容清冷如霜。
她端坐不动,连呼吸都似无声,可周身气场却如山岳压顶,令张海客心头一凛。
是张家麒麟女。
他从未见过此人。
“张海客。”女子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钟磬入耳,“外家话事人?”
张海客略一迟疑,躬身行礼:“是 请问您是?”
“我是张妤宁。”她淡淡道,“麒麟血脉,承自张家始祖,非旁支,非外姓,乃嫡系正统。”
张海客瞳孔骤缩。
张家嫡系?
可张家这一脉,早在百年前就断绝了!
他身为张氏旁支掌舵人,翻遍族谱、秘录,从未记载有此一支!
他下意识想试探:“小姐既为嫡系,为何从未现身?”
妤宁没答,只是抬手,指尖轻轻一划。
刹那间,一股血脉威压自她体内迸发,如古钟震响,直击神魂。
张海客只觉胸口一闷,膝盖竟不由自主地一软,险些跪下。
他强行稳住身形,额角却已渗出冷汗——那是血脉压制!
纯度之高,远超他所知的任何一位张家人,包括张起灵!
“你无需质疑我的身份。”妤宁收回手,语气平静,“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认亲,而是有事吩咐你。”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终于彻底低下头:“请小姐吩咐。”
妤宁望向张起灵,后者微微颔首。
“吴家、霍家……九门残余势力,皆曾参与当年对小官的算计。”她缓缓道,“如今,他们以为风平浪静,便可继续经营地下生意,坐享太平。殊不知,债,是要还的。”
她顿了顿,目光如刃:“我要你全面狙击吴家所有非法渠道。货路、码头、赌场、古董走私线,凡涉黑者,尽数切断。不留情面,不讲旧谊。”
张海客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吴家基业,半数扎根于地下世界。
一旦被全面封锁,不出三月,必崩盘。
“是。”他低头应道,声音坚定,“我会即刻安排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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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
吴二白坐在书房。
短短十日,吴家在西南的三条玉石走私线被截,两广的地下钱庄遭查封,闽南的码头仓库一夜之间被清空,连账本都不剩一页。
更诡异的是,所有行动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连对手是谁都查不到。
“是张家。”吴三省脸色铁青,“除了他们,没人能动我们这么快、这么准。”
“可他们没上门。”吴二白声音低沉,“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在逼我们自己找上门。”
话音未落,管家匆匆进来:“二爷,又一家没了。”
吴二白闭了闭眼,良久,缓缓点头:“备车。让二京跟我去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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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西苑。
吴二白踏入客厅时,姿态放得极低。
他未带保镖,只携二京一人。
进门便拱手:“冒昧登门,还望海涵。”
解雨臣坐在侧座,正慢条斯理地泡茶,闻言头也不抬:“二叔客气。不过,我已退出九门事务,今日只是作陪,不涉决策。”
吴二白心头一沉。
主位上,妤宁依旧未起身。
她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发出三声轻响,如钟磬余音。
“吴二白。”她终于开口,“当年,你们与张起灵定下交易,以他带九门的人进入四姑娘山,你们各家守青铜门,你们守约了吗?”
吴二白喉结滚动:“局势所迫,我们……”
“局势?”妤宁冷笑,“张起灵被关在格尔木疗养院二十年,受尽折磨,你们可曾派人看过一眼?可曾送过一粒药、一句问候?”
她目光如刃:“张启山虽主谋,但你们九门,人人皆是帮凶。”
吴二白沉默片刻,忽然深深一揖:“张小姐,若要赎罪,我吴家愿倾尽所有。只求……留吴邪一命。”
“哦?”妤宁挑眉,“你倒舍得。”
这时,张海客上前一步,声音冷硬:“两个条件。”
吴二白抬头。
“其一,吴家九成资产,尽数转至族长名下,剩余一成,可留给你家那位独苗。”
“其二,”张海客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吴三省送至长白山青铜门前,守门十年。”
“荒谬!”吴二白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翻涌,“三省是我亲弟!你们这是要他的命!”
“他的命?”妤宁冷冷道,“那张起灵的命,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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